金心月接了钱,还不忘告金玲一状“妈,那个金玲实在太可恶了,她居然说我和那个宁星汉搞到一起,还说我们……反正说的可难听了。”
金心月脸红红的,那些话她编排金玲时说的顺溜,轮到自己头上就有点说不出口。马玉萍黑着脸,牙都要咬碎了“你将来是要考大学的人,不要和她一般见识,这段时间别惹她,过几天给她找个婆家,嫁出去咱们就清静了。你先糊纸盒,饿了就自己出去买点吃的,别惹你奶奶生气,嫁小贱人的事还得哄着她做主。”
金心月一脸不情愿的坐到茶几旁去了。马玉萍匆匆忙忙走出家门,今天周末粮库是放假的,但是她跟李桂金说她要加班,因为她是临时工,拿的钱最少干的活儿最多。仓库里打扫卫生,拖地擦桌子沏茶倒水,全都是她在干,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李桂金也知道。她要去找相好的商量一下嫁小贱人的事,还得找刘姐让她把这事尽快办了。那日刘姐说只要小贱人嫁过去,就给她二百块钱的彩礼,她跟李桂金说给一百块,自己昧下一百块。老太婆不明真相还乐够呛。只要小贱人嫁过去,刘姐就能帮她把转正的事办了,刘姐的爱人可是浏城人事局的局长,这事她那个相好的办起来都费劲。转正以后,她工资翻番,年节的福利也有了,单位发点什么东西,她也不用眼巴巴看着没有自己的份儿。至于小贱人嫁过去后是死是活她才懒得管,免得整日对着小贱人那双酷似金木的眼睛她闹心。她死了,自己的人生污点就没了,以后和情人过日子也没了阻碍。越想越是这么个事儿,马玉萍加快脚步有些迫不及待了。李桂金猜到儿媳妇可能是去会相好去了,她平时上班没有穿新衣服的习惯,还擦了雪花膏,离老远都香喷喷的。她又没有个男人,打扮给谁看?“贱货!”
她撇着嘴骂了一句,却又没有勇气跟上去看看,真确定了儿媳妇外边有人她这个家就散了,她也怕儿媳妇那个相好的是她惹不起的人。到时候人家公开来往,她只能更生气,还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马玉萍把每个月的工资交到家里来,也不枉当年她花五十块钱把人从乡下买回来。都是老儿子太老实,老实的连个媳妇都娶不上,和马玉萍结婚一个多月,他碰都不敢碰人家一下……李桂金板着脸想心事,金心月心不在焉的糊着火柴盒,十多分钟才糊了七八个,还都是七扭八歪的,一看就过不了关。就这她还不耐烦了,把纸盒往前一推“我要去厕所。”
李桂金白了她一眼“懒驴上磨屎尿多,快点回来。”
好不容易逃出牢笼,金心月才不回来,出去吃好吃的不香吗?李桂金的叹气声更密集了,自从小贱人从北大荒回来,家里的气场都变了,所有人好像都在挣脱她的控制,一个个都不服天朝管了。看样子她这个当家人是该立立威了,得让他们知道自己才是这个家的主人,是金家掌舵的。其他人就算再有本事,也别想翻出大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