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田笛带上在家写好的几张纸,就准备出门,昨天与唐逸商量好了,既然是石济之来求的,那就直接给他,让他自己去头疼。刚出了大门,就有人叫她,“素纯夫人!”
田笛脚下一顿,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后悔出门了,顺着声音看向大门外一侧,一个穿得人模狗样的男人,蹲在那儿,完全不顾形象!见田笛看见自己,石济之才小心上前,“素纯夫人这是要出门啊?”
“……”田笛这心,简直了!唐逸不让他进府,这人可倒好,直接守到大门口了!让外人看见右丞相蹲在左丞相家门口守着,成何体统?“素纯夫人要去哪儿?”
石济之坚持不懈的问道,“在下送你去。”
她说想去他家,还有必要去了么?田笛将自己写好,封了的信封拿出来,一把往石济之身上一扔,“你来得正好,省得我出门了。”
田笛转身往回走,到了门口,还吩咐守门的小厮,“准备轿子,送右丞相回府!”
“不……”石济之拒绝的话还没说完,田笛又高声道,“免得外人说右丞相在左丞相府受了委屈!咱们可不能苛待朝廷命官!”
石济之张着嘴,一副傻样儿全被小厮看见了,他也不在意,对着田笛的背影深深鞠了一躬。田笛似有所感,回过头看了石济之一眼,这种男人,有担当,负责任,她是很欣赏的,前提是,能再正常一点就更好了。平心而论,石济之的存在,是南商国之大幸!若没有她,唐逸和石济之,将是南商国神一样的存在了,而现在,田笛多多少少有一点愧疚感,因为她把唐逸的心分走了。即便唐逸现在仍旧是忠义两全,但对皇帝和太上皇来讲,他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利刃唐逸了。回到自己的院子里,田笛突然觉得有点冷清,孩子们也不在,府里的妯娌们都有自己的交往圈子,她忙完了自己的事儿,闲下来就觉得,没有唐逸在身边,好难熬。绿浮不懂田笛的心思,只以为她还在担心粮食的事儿,想劝几句,就见外面是唐老爷院中的小厮进来,忙出去问道,“老爷有事?”
“绿浮姑娘,是宫里来人问,今儿子傲少爷没有去御医院,曹御医让药童来看看,是否是子傲少爷有事耽搁了。”
小厮小声问,“小的该怎么说?”
绿浮皱了皱眉,只道,“你先等等,我去看看。”
昨儿倒是见着唐子傲了,今儿一早却没见着人。往日里,唐子傲有机会就陪田笛一起吃早饭,今儿却没有。因为唐子傲有自己的事儿做,别说他们了,就是唐逸和田笛也管得少,从不限制他,这才没注意。但宫里来问,总要了解一下,绿浮去找了下唐子傲屋子里的小厮,没得到结果,才回到田笛这儿。田笛也看见外面的小厮了,“是不是爹娘找我?”
“不是。”
绿浮低声道,“是御医院药童来找子傲少爷,说子傲少爷并没有去御医院,想来问问是否有事耽搁了。”
田笛笑,那孩子有时候任性着呢,御医院天天去还是因为收徒没有结果,想不去自然就不去了。但是,她一早起来似乎就没见着人?“子傲没在?”
“是,刚去问过子傲少爷房里伺候的,说是一早就没见着人,还以为去了宫里呢。”
田笛微微皱眉,又道,“让人问问守门的,有没有见子傲出府。”
“是,奴婢这就去。”
结果绿浮问了几个可靠的人,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的,没人看见唐子傲!药童回御医院了,田笛开始并没有放在心上,等到了下午,唐逸都回来了,还不见唐子傲。“绿浮,再去看看。”
田笛这才有点不放心,“再让人去外面,看看他是否去了常去的地儿。”
这一天都不见……绿浮走后,宫里御医院又来人了,说这回挑了几个好的,让唐子傲看看。田笛这心就跟抓痒痒似的,恨不得现在就把唐子傲抓回来,这孩子跑哪儿去了?“子傲又出去了?”
唐逸问,又道,“别担心,那孩子有分寸。”
“这我知道。”
田笛在旁边为唐逸磨墨,低头道,“这段日子,也是我忽略了,没怎么关心他,就怕这孩子遇事儿怕咱们担心,什么都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