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有,男子,个子很高,长得非常俊美。”
苏巧秀赶忙说,就怕对面的人会改变心意。 听着还真像找她救的人,可只需一眼就能看出两人之间的差距极大,应是属于不会有交集的人群。 这一两银子兄弟目的显然不单纯啊! 人自然是不可能从她手里交出去的,但是决定权可以交给本人。 古兰旋即开口,一脸的可惜之色,“长相俊美,那恐怕你要失望了,我救的这人和长相俊美是一点关系都没,应该不是你要找的人。”
古兰略表遗憾耸耸肩。 马车里外面两人的对话向云锦听的清楚,同样莫名有这人就是在找他的感觉。 可声音陌生的很,他并不认识。 即便是王允找来了,因特殊原因不能现身,也不可能找个完全陌生的人过来。 向云锦轻轻打开一角窗口,入眼是完全陌生的一个人,个子不高,瘦瘦的,穿着仅比古兰好上一点,最重要的是他的人不可能派一个女人过来。 虽然穿着男人衣裳,也刻意变了声音,改变了发式,在那细细弯弯的眉毛,扭捏的模样一眼就被向云锦看穿了。 伪装太拙劣了,哄哄一般人或许还行,但眼力好的一眼就看穿。 向云景看了眼,便没了兴趣,在他这儿不相干的人没必要浪费精力。 闻言苏巧秀心底一沉,心里有些失望,但若不亲眼看上一看,她总是不甘。 控制住自己不往大黑狗身上看,以商量的口吻不死心说:“不知能让我看一眼吗?我真的非常担心我的家人,想必大哥应该能理解这种心情。”
这么执着,让古兰对一两银子的目的有点好奇了。 挑眉:“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要征求本人的同意。”
“本人的同意?他没有昏迷?”
苏巧秀一惊,心里话一不注意说了出来。 古兰眸色一闪,一两银子的话越来越奇怪了,她是怎么知道锦兄弟之前是昏迷的,而且语气似乎很笃定。 “对啊!虽然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但他确实长相与你描述的区别太大,我都说了不是你要找的人,你不同意啊!而且见别人之前不是应该征求他人的同意吗?我这么说有问题吗?还有昏迷更没有,不过你有些奇怪,为什么会这么说?”
苏巧秀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紧补救,“是我没解释清楚,我们失散前他就受伤了,而后他也没来找我,所以我就想着这种情况就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自己不能自主,受伤昏迷了。”
勉勉强强算是圆上了。 “原来是这样啊!”
古兰深深的看着一两银子,“那你等着吧。”
说着转身走向马车。 苏巧秀此刻心里是忐忑不安的,竟不是昏迷的,不管马车里的人是不是她要找的,都代表着她此趟不是白来了。 想到偷偷拿了家里的钱,结果一无所获,苏巧秀心里又是一紧。 “锦兄弟,外面有人说你可能是他的家人,你要不要出来见见。”
古兰敲敲车厢。 “锦”苏巧秀心里一动,如果梦没错,云州王世子名讳中就带个锦字。 随着这个字的出现,苏巧秀又闪起了一丝希望,无法形容此刻她的心情。 马车里向云锦本想一口拒绝,但想到他什么也想不起,满口拒绝不符合他现在的情况。 正常人听到有可能是自己家人来的时候,应该会迫不及待的想出去看看吧。 在最后一刻把到口的话改成了“可以”,顺道也让外面的人死心,他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冒领家人的。 随着声音落下,向云锦慢慢向马车外移动,依然披散着满头发,乌黑的发丝随着移动垂至胸前,不经意间挡住了脸颊,就着古兰的手下了马车。 随着男子下来,高大的身形让苏巧秀心里开始紧张,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马车旁的男人。 此刻低头的向云锦也撩开了一侧脸颊的头发,看向了古兰所指的人,眼中含有期待。 只是苏巧秀就没这么美好了,这张脸让她吓的连连后退几步,费劲全身力气才控制住到嘴的尖叫。 脸色暗沉蜡黄这还不算,最主要的是有一半脸上不知道是胎记还是受伤了,黑红黑红的,皮肤里长满了大小不一的疙瘩,有些甚至还溃烂着,看着实在是恶心又可怕。 没有心理准备的她着实被吓得不轻。 缓了好几口气才过来,不过心底倒是轻松了许多,不是她要找的人总比希望破灭的好。 “是你家人吗?”
古兰扫了你身边人,貌似关心实则恶趣味的问道。 苏巧秀赶紧揺头,“不是不是。”
“你不再仔细看看,兴许真的是呢?他如今失去记忆也正想知道自己是谁,找到自己的家人呢?”
古兰又加了一把火,似乎很希望这就是他要找的亲人。 “不用了,真不是,抱歉打扰了。”
一张让她害怕的脸,一旁虎视眈眈的大黑狗,这些让苏巧秀一刻也不想多带,果断的转身离开。 不一会儿,林子里响了马车赶路的声音。 古兰微微勾唇,然后看着身旁的向云锦,“真是奇怪的人,你说会不会真是你的家人,毕竟……”古兰指指他的脸。 “不会”向云锦果断揺头,“他那身寒酸气怎么可能会是我家人。”
话语间一点儿也不客气。 “说的也对,咱们是英雄所见略同。”
古兰深以为然的点头。 “对了,你还上车吗?”
“不了,在车上躺一半日了,我想动动。”
“行,那你慢慢走,不行的话叫一声。”
接着四处看了看,拿起放在马车一旁的一根木棍放在他手中,给他一份助力。 然后就真的不管他了,喊着大丫多烧些水,走向一旁的筐子。 而向云锦根本没有注意手中的棍,脑海里全是古兰最后一句话。 什么叫做不行,男人怎么可以不行,还有叫一声,他又不是小猫小狗还叫一声。 算了,他怎么和粗野乡夫计较起来,这会完全忘了之前对古兰的评价还不错,甚至有些欣赏。 抬脚移动的时候才发现手里多了一根棍,顿时又有些哭笑不得了。 他虽然伤的不轻,但还不至于要拄棍子走路。 想要扔开抬起手又放下,走了两步,确实轻省些,于是慢慢的在马车周围移动着,无视于周边好奇的目光。 而准备收拾野物的古兰身旁则围着几个大男人,羡慕嫉妒恨的看着他。 他们上晌也出去了,除了收获了些野菜野生木耳,一只野物也没有逮到,就连发现都没有。 看着满地的野物叹口气,这运气真的是没法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