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阿黄还在疑惑,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最近特别的注意形象,头发也梳的很是理顺,怎的就成了小和尚?紧接着那小和尚便出声了:“不知公主找贫僧为何事?”
阿黄这才明白过来,转过身,正看见不远处的桥上,正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那女子身材很是高挑,穿着一身夸张的锦衣华服,打扮的花枝招展,她双手掐着腰,高昂着头,显然就是一副尊贵高傲的模样,而那小和尚就比较简单了,微弯着腰,单手放在胸前,手上还拿着一串佛珠,穿着一身灰色的宽松道袍,很是年轻的样子,可浑身已然有了一副不同凡响的超然气势。那刁蛮的公主便是慕紫易,此时她摸遍全身,终于找到了一块通体白皙的玉递了上去道:“小和尚,那日你救了本公主,虽然说这是你分内的事,但是本公主也不是不知道感恩之人,这块上好的羊脂松玉便送给你吧!就当本公主是报了你的恩德!拿着吧,本公主从来不会欠人家的恩惠。”
那小和尚道了一声佛号说:“公主,贫僧已堕入空门,红尘中的世俗便不会再沾染,倒是请公主将此物收回,以后也莫要在贫僧的面前说起此事,若不然不但侮辱了贫僧,也侮辱了广凌寺。”
小和尚沉吟了片刻继续道:“若是公主觉得此玉不好处理,城东头有个乞丐棚,也算是为公主广结善缘,贫僧告辞!”
“你……”慕紫易顿时气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紧紧的捏着那块玉,对着那离去的灰色背影狠狠的道:“喂,你这个小和尚,真是不知好歹,想要本公主玉的人多了去了,你真的以为本公主会稀罕把玉送给你?你以为你是谁?”
可那小和尚走的倒是绝然,看的慕紫易更是恼火,扯开嗓子跺着脚喊道:“喂……”她气的不行,直用手扇着风,在原地直打转,一低头便看见了手中未送出去的玉,毫不犹豫的扔进了池子中,之后转身走了。看到这一幕,阿黄的神情却显得有些凝重,他凝重的原因便是那小和尚,没想到在皇宫中竟然会出现江湖上的帮派广凌寺的人,只是不知这广凌寺的人出现在宫中是否是有什么目的?就在他也打算走的时候,这个时候却瞧见去而复还的公主,她先是在刚才扔玉的地方转了两趟,然后目光往周围扫视了一圈,最后果断的定格在阿黄的位置道:“喂,你过来,帮本公主把玉捡回来。”
阿黄诧异的指了指自己,又不确定的往四周看了看,这周围似乎就只有他一个人。慕紫易没耐心,更是提高了声音道:“说的就是你,你还在看谁,赶快过来把本公主把玉捡上来,你还想不想要脑袋了?”
阿黄突然笑了一下,无奈的摇了摇头走了上去,虽然现在是阳春三月,但到底还是会冷的,让他跳进池子中帮她捡玉,倒也真的是很荒唐:“玉是公主自己扔的,要捡也是公主自己去捡!”
“你,你竟然忤逆本公主的意思,信不信本公主现在就叫皇帝哥哥斩了你九族?”
本来先前小和尚不肯接受她的玉,已经让她很是生气,没想到现在又遇到一个不听话,不长眼的奴才,更是让她生气。阿黄并不觉得这威胁的话有多么的吓人,反而还笑道:“当今皇上英明神武,想必不会不问青红皂白便斩九族,就算要斩九族,小乞丐我也只是一人,不怕斩什么九族。”
“你这个狗奴才,你到底捡不捡?”
“不捡,说什么也不捡!”
“好,不捡是吧?”
慕紫易突然露出邪恶的笑容。阿黄不得瑟了,立刻露出了警惕的目光:“你想干什么?”
她慢慢的逼近他,突然一抬脚只听噗通的一声,有一个人影直直的往池子中栽去。慕紫易得意的一边拍着手掌,一边看着在池子中不断扑腾着狼狈的阿黄顿时笑欢了:“你这个狗奴才,居然敢跟本公主作对,这就是你的下场。”
这时,恰好有一对巡逻侍卫路过,她立刻招手唤来了那些侍卫,指着池子中还在扑腾的阿黄命令道:“你们守着这个奴才,让他把本公主的玉捡回来,不捡回来不准让他上岸!”
侍卫立刻应了声:“是,公主!”
紧接着一行人立刻拿着长矛守在池子的四周。慕紫易见此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拍拍衣服上的灰尘转身走了。阿黄在水中一边竭力保持着身子的平衡,一边气的牙直痒痒,多次想冲上岸,硬是被那长矛给逼了回去,无奈之下,只好一头扎进了水底。傅庄琼在宫外焦躁不安的等着阿黄,心中的担忧和着急越发的浓重,这个人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乖乖在宫外等着她便好,也不知道乱跑什么,这里可是皇家重地,一不小心被当刺客抓起来,真的以为还有命活?就在她打算亲自入皇宫去找时,长长的宫道上阿黄的身影正在一点一点的靠近,她顿时激动了,忙迎了过去:“阿黄,到底出什么事,你跑哪去了?”
她本来在抓着他的胳膊,此时才觉得手心里一片冰凉和湿气,她立刻又去抓他身上其他的衣服,整个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阿黄,你,你落水了?”
阿黄一把甩掉她的手,气呼呼的往前走去:“这个刁蛮的公主简直就是无法无天,欺人太甚!”
傅庄琼愣了一下,突然就笑了,原来是被慕紫易给捉弄了,她追上他的脚步劝慰的道:“阿黄啊,八公主在皇宫里可是出了名的刁蛮任性,而且还有她的皇帝哥哥撑腰,我劝你啊,还是不要惹她为妙!”
“阿琼!”
阿黄突然转过身怒瞪着她:“以后皇宫这种地方你不许再把我带进来,否则,否则朋友没得做!”
傅庄琼撇撇嘴,摊摊手,表示一脸的无辜。两人回到王府的时候,阿黄显然是还在生气,不论傅庄琼说了多少好话,他都是一概不搭理。“阿黄,你是一个男人,怎么能这么小气?”
阿黄突然转过身指着她:“阿琼,以后不准在我的面前提起那个刁蛮公主,这一次就当我倒霉总行了吧!”
说完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却在转身之后突然碰上迎面走来的熊沙白,阿黄的脚步也只是顿了一下,随后绕过他离开了。然后傅庄琼就比较尴尬了,干干的笑了两声解释道:“他,一个受了女子调戏的男子!”
熊沙白点点头道:“没想到一个小乞丐竟是神医!”
傅庄琼暂且不懂这句话的意思,只好附和着:“是啊,一个小乞丐洗干净,再换身衣服,就成了这么一位翩翩公子了!”
他没再接着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而是道:“走吧,再帮本王做最后一件事!”
傅庄琼的整颗心狠狠一跳,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当初的休书约定,是她帮熊沙白做三件事,回答三个问题,他便把休书给她,之前已经做了两件事,回答了两个问题,如今说再帮他最最后一件事,难道说的就是这件事?怀着莫名忐忑的心情,她走进了他的房间,熊沙白正坐在桌边,在他的面前放着一本书,傅庄琼好奇的旁边坐下后问道:“王爷也看书?”
熊沙白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把那本书推到了她的面前道:“这是我逃出三友阁铁牢后意外得到的一本书,你帮我看看这上面记载的是什么!”
傅庄琼并没有立刻打开书,而是抬头看向他,神情颇有些不自然的道:“王爷,泼你茶水的那次,是我太鲁莽,我,我想跟你道个歉,还有……”“你不必道歉!”
他突然开口打断她:“本王也不是那般小气的人,就像你说的,我们之间除了名义上之外,本就不是夫妻,不管出现什么问题或者误会都没必要解释。”
傅庄琼一愣,缓缓的低下头,是啊,谁说不是呢?两人既有约定,便只顾着自己的利益,还去操心别的事做什么,或许在明州刑场的那次,他突然出现救了她,怕也是因为有利可图才会那样做的吧,看来她和熊沙白之间真的只是利益共存的关系。她恢复了一派轻松自若的表情抬起头道:“好,既然王爷能放我自由,那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紧接着她翻开那本书,看了约莫有一炷香的时间后合上书道:“书上记载的皆为三友阁毒虫的种类,包括我们上山时遇到的被砍死却不见血的蛇和那些吃人虫子,还有易容虫等很多虫子都有记载。”
熊沙白问道:“上面可有说如果一个人中了毒虫,可有办法逼出体外?”
她又翻开书看了又看,摇了摇头道:“并未详细的说明,不过每一款毒虫都必有解决之法,就像我遇到的易容虫,只要嗅了一款特质的香氛,毒虫就会自动爬出体外,但每个虫子也只能发挥一次的功效,一旦离了人体就会化作一滩血迹,就像我曾经亲眼见到的一只毒虫,当时在平县客栈内,不少江湖人士因为七窍流血而死,先前我们并不能查出具体的死亡原因,而且也没有中毒香的迹象,那便是中了毒虫的缘故,但是这个毒虫是杀人毒虫,在他将一个人杀死之后会自动的爬出体外,不过这倒和易容虫及其他虫子有不同之处。”
熊沙白默默的听着,突然开口问道:“你能否炼制将虫子逼出体外的香氛?”
傅庄琼想了想,对自己也存着怀疑的道:“我不知道,没试过,我曾经试着炼过易容虫的香氛,但是没有成功,不过若是有香料和炼制步骤,成功的几率也许会大大的增加,若是没有,经过反复实验,也是有可能成功的,不过,只是有可能,毕竟用每一款香料都要反复的进行验证,才能确定此香料是对症的!”
说到这,傅庄琼似乎才突然反应过来,忙问道:“王爷,是谁中了这种毒虫吗?”
熊沙白看了她一会摇了摇头之后快速的道:“这便是本王需要你做的最后一件事,炼制一款香氛,但是这件事不许任何人知道,只有你知我知,还有,你只管炼制成功之后交给本王,不得多做任何的询问!你能不能做到?”
“不问就不问。”
她撇撇嘴道:“可是我总得知道你需要我炼制哪款解毒虫的香氛?”
熊沙白将桌子上的书调了一个头,翻了几页,又重新把书放回了傅庄琼的面前,指着其中一个毒虫的图形道:“我们上三友阁时遇到的吃人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