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宋蔚玉说他以前的往事,莫名的悸动,她再次上前,再次拥抱了他:“宋大人,以后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等我回来,我一定会把皇甫酒带回来医治三妹。”
“嗯,等我安置好了你三妹的情绪,便去寻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就这样,在和宋蔚玉的依依不舍中,傅庄琼独自踏上了离开京师的路程。在离开京师的前一晚,她坐在案桌前,桌子上一盏油灯,傅庄琼细细的摸索着手中的埙,观察了一番后,收回了怀中,到柜子的最隐秘之处,拿出那被她藏起来的两本香谱,就在她纠结,这两本香谱到底是带还是不带时,这时绿萝突然推门而入。傅庄琼躲藏不及,于是那两本香谱就这样暴露在绿萝的面前。她眼睛突然发亮,惊奇的道:“王妃,你什么时候又多了一本香谱啊?”
她呵呵笑了两声,怎么可能会跟这个胆小的小丫头说,另外一本香谱是她偷听太后说话,无意之间得来的。绿萝拿过那本香谱翻看着,此时倒疑惑了:“惊阵香谱?是否和布置阵法有关?”
傅庄琼心头一跳,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急忙抢过那本香谱翻开,里面全都是复杂的图形,和战场上的排兵布阵之法倒是十分的相似,但是却又有不同,凡为布阵就必须要用士兵或者其他铺助工具,而此香谱中,并无那些复杂的步骤,只需懂炼香,再熟记五行八卦之口诀。如此一来,倒是和隶属氏的阵法比赛中,巴仙掌设下的香阵是同一个原理,如果这本香谱真的有用,那可比战场上那些排兵布阵之发厉害多了。她恨只恨,没能早早的翻开这本香谱,若不然在阵法比赛中一定会将隶属氏的那帮子人打的落花流水,不过也没什么遗憾,反正最后赢的也是他们。只不过,还是没能免去慕璇嫁去隶属氏……绿萝见她家主子这么一副神情涣散的模样,疑惑的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王妃!”
她反应了过来。“王妃还没说,这本香谱是哪来的?”
傅庄琼最终决定将两本香谱都带在身上,京师中是没有她要找的人,或许在出去后便能寻到此人,她把香谱用布包好,同样藏在自己的怀中,索性现在天气冷,穿的厚,藏东西也方便。“绿萝,我要出一趟远门!”
第二日,绿萝已经将包裹收拾好齐全,带足了银票和干粮,此时红着眼睛问道:“王妃,奴婢真的不能跟你一起去吗?”
傅庄琼接过包裹,义正言辞的拒绝道:“不能,我这是出门去寻找神医,你又不会武功,去了反而碍手碍脚,你便好好的在王府待着,等着我回来。”
“江湖上如此复杂,王妃一定要小心啊。”
“知道了,你别送了,我这就便走了。”
傅庄琼买了一辆马车,雇了一个赶车的小厮,便潇洒的出了城门。在城门外时,她掀开车帘往后看,昨日便已经和宋蔚玉告别,想来这个时候他不会再来送她吧!叹了一口气,刚打算把车帘拉上,这时,突听到一道清淡的声音自前方传了过来:“王妃这是要出远门?”
她下意识的扭头去看,正是骑着高头大马从城外刚回来的苍寞。只见他翻身下马,正朝她方向走过来,傅庄琼想了想,跳下马车在边上站着等他:“苍先生,好巧啊,没想到在出远门之前还能见到苍先生!”
苍寞走近后朝她施了一礼之后道:“也是真巧,在下正有事想找王妃解惑,若是没赶上,这惑怕是还得困扰着在下一阵子。”
傅庄琼笑了,问道:“还有事能瞒得住苍先生?不过,我也有问题想要问苍先生。”
“噢,王妃请先说!”
傅庄琼一贯也不会客气,想了一下措词直接道:“苍先生既会炼香,想必对香阵也是有所了解的吧!而苍先生的那只引路蜂怕就是布置香阵的重要道具,我的问题是,苍先生能否告之那引路蜂从何而来?”
苍寞一时并未说话,而是在斟酌着。傅庄琼见此情景,又补上了一句:“莫非苍先生如此小气,知道我与你是同行,不愿把自己得来的好东西拿出来分享吧!”
“那倒不是!”
他道:“说来话长,王妃既已知道引路蜂,想必定也是知晓,此蜂不同于一般的蜂,在下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才遇见此蜂,在炼香界,并不是只有蜂方能引路,但凡其他有灵性之物皆能起到同等的作用!”
傅庄琼干干的笑了两声,前面的她知道,但是后面她却并不曾了解,倒是很快的转移了话题:“既是如此,苍先生回答了我的问题,那么接下来便说你的问题吧!”
他道:“在与隶属氏的阵法比赛中,我方设置阵法时,便是用古筝作为核心之物,当时,王爷只在周围布置了一个屏护阵法,而在下只是布置了一个香阵,若是按照隶属氏那一行人的速度来看,第三日的中午便会破阵,而偏拖到了夜里三更,在下倒是很好奇,王妃最后在古筝上可否再次布置香阵?”
这都是老早以前的事情了,没想到他竟然还在纠结这事,说实话当时她只是想恶作剧一把,凭她当时的能力,真没想出什么更好的办法可以拖延时间:“我当时只是在旁边写了一张纸条,指定曲目让他们弹,但凡成功弹出曲目便能破阵,若是无法成功,便会全身瘙痒,他们当中怕是无人懂音律,而我又在古筝上下了痒痒香,如此一来,但凡摸过古筝的人,都会全身瘙痒,如此循环,他们便以为自己所弹曲目皆为不正确的,倒也是为我们争取了不少时间,当然了,我知道你们设置的破阵方法,只需把阵破掉,拿起古筝,便为胜利,谁知他们脑袋并不怎么转圈,还真的就死弹着古筝,自然是过不了。”
想起他们几个大男人围着古筝一副束手无策的模样,直觉得好笑。然而苍寞却笑不出来,炼香一向复杂,严谨,所以他从未存过任何侥幸心里,所设香阵自不敢有半点马虎的地方。但是傅庄琼的方法却都是以简单,简易而形成,这完全就是颠覆了他的认知。苍寞没再说话,向傅庄琼施了一礼,转身上了马进了城,她无所谓的耸耸肩,坐上马车,一声令下:“出发!”
关于阵法比赛一事,里面到底藏了多少秘密,傅庄琼并不知晓,她同样不知道,隶属氏所设之阵法,他们百里国当时除了她外,当时进阵的五人可全部都是身怀绝技,随便出来一个人,在没有任何人协助的情况下,只在一天之内便能找到阵法的核心之物,而破掉核心之物却是只需要半天。只因当时进阵之人全都各怀心思,完全就没有把破阵当成首要任务。与此同时,宰相府之中,虽然熊沙白是走了,但是古斐蔚也并没闲着,整日里协同她身边的小丫头,不断的重复着炼香,然后再把香实验到动物身上,可想而知,完全没有任何的效果。古斐雯也不气馁,如此循环,却也能不亦乐乎。一日,古斐雯正在房间中炼香,宰相古苍天走了进来,她把房间中的丫头全部打发了出去,房间中只剩父女二人。“女儿,炼香之法可有突破?”
古斐雯把镊子往桌子上一拍,顿时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她很是筋疲力竭的转过身道:“爹,我现在发现这炼香并不是任何人都能炼制成功,凭我的资质怕是无法有所突破了,傅庄琼为何就能炼制成功,真是不甘心。”
古苍天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叹了一口气道:“既已无法成功便不要再勉强了,说说前几日你在王府的发现。”
“是,依我看,傅庄琼虽为王爷的正妃,但他们却是没感情的,甚至没有行过夫妻之事,有一次,我还听到傅庄琼找王爷要休书,爹,你说这怪不怪?我总觉得王爷似乎真的不简单。”
古苍天道:“熊沙白入狱,而我们却接到五殿下的消息,说是无论如何,一定要将熊沙白救出,爹总觉得这位一直未露过面的五殿下怕真的是王爷。”
“什么,爹,没搞错吧?”
古斐雯显然是不相信。“爹一直在依照着先帝的命令行事,找出五殿下,辅佐其登皇位,可现在就算找出五殿下,却并没有遗诏,只是不知这遗诏先帝当时交付于谁保管?”
古斐雯道:“所以爹怀疑五殿下有可能就是王爷?”
“从这件事情来看,皇上如此迫切的欲除掉王爷,应是错不了,待熊沙白回府后,你想办法试探一番。”
“是,女儿知道怎么做!”
说到这,她犹豫了一下继续道:“那傅庄琼?”
“这个女人身份倒有些复杂,她既是太守大人的女儿,却又是皇上的人,现在又是王妃,总之,以后在她面前,你小心些。”
“嗯,听说她昨日出了京师,却不知去做什么?”
而此时此刻的傅庄琼,行走了半月之久,正坐在客栈里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她为了出门方便,打扮成了一个江湖人士,头上并无过多的发饰,而是简简单单的扎了一个马尾,身上的服装不是那些繁琐的衣裙,而是直接一身紧身劲装,为了显示她是江湖中人,而且还是一个会武功的江湖人,而她除了背了一个包裹外,还外加携带了一柄长剑。之所以没有恢复庄复的身份,是因为她觉得,她以平西王妃的身份来请神医皇甫酒,更有威严,待她亮明身份,好歹也有几分面子。傅庄琼在盘子中扯了一根鸡腿,刚打算往口里塞,这时忽听到邻桌的大汉怒拍桌子:“这些个龟孙子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出那么多银两,香料可是一点都没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