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昨夜魏相与房相失踪了。”
“听说了,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两位相爷竟然一个晚上都失踪了。”
“之前是国子监的褚祭酒,现在又是魏相和房相,也不知道接下来会是谁。”
“唉,这长安到底是怎么了?”
“陛下不在长安,汉王也不在吗?”
“若是汉王殿下出面,肯定可以查出来其中的缘由。”
“不知道啊,汉王殿下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消息,说不定是真的不在长安。”
“唉,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当日下午,魏征与房玄龄一起失踪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长安城。这么大的事情,瞒是绝对瞒不住的。况且之前还有褚遂良的失踪。京兆府可是忙的脚后跟都落不了地,京兆府尹直接就病了。接连三位朝中大臣失踪,压力全都给到他这边了。大理寺衙门。大理寺少卿戴胄与刑部左侍郎联手审理此案。江司业站在大厅之中,面上不见任何神色。他现在一点也不担心,既然之前找不到褚遂良的踪迹,那么现在这些人也别想有什么发现。而且一点证据都没有,没人可以断他的罪。长孙无忌说的好,疑罪从无,今日可是帮了他的大忙。“江司业,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刑部左侍郎开口问道。“韩侍郎,我知道的东西,方才已经全都说了,至于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对于魏相与房相的失踪,我也是深感愧疚。”
“若非是我邀请他们赴宴,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江司业说着,脸上露出一丝自责的神色。刑部左侍郎皱眉,他们现在是一点证据都没有。但江司业的嫌疑最大。换做是以往,换做是普通人,他们可以上刑。但眼前的人是国子监的司业,今日太极殿上,长孙无忌又出口保他。这让刑部左侍郎没了法子。“好,你说的,我们都记下了,你先回去,若是有事,我们会派人过去寻你。”
戴胄的突然开口,更是让刑部左侍郎措手不及。江司业离开,刑部左侍郎便是与戴胄质问道:“戴少卿这是做什么,我们什么都没问出来,就这样放他走?”
刑部左侍郎有些恼,江司业的嫌疑是最大的。甚至他就怀疑江司业是绑架魏征与房玄龄的凶手。但戴胄就这样把人放走了?“我们有证据吗?”
戴胄看着江司业离开的方向,淡淡说道。刑部左侍郎皱眉,又是摇摇头。“既然没有证据,将他留在此处,能问出来什么?”
“除非是对他动刑,否则休想问出任何东西。”
“我也知道,他必定与魏相和房相的失踪有关系,但没有证据,他就不是凶手。”
戴胄缓缓说道。他明白长孙无忌说的疑罪从无。对付江司业,只有找到他犯罪的证据,否则一切都没有任何作用。“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就这样看着他逍遥法外?”
刑部左侍郎与戴胄说道。戴胄叹了口气,他当然是想到了赵辰。但他同时也明白,赵辰怕是并不在长安。否则谁敢在赵辰眼皮子底下对魏征和房玄龄动手?不要命了?“先派人多收集一些消息,之后……再看吧。”
戴胄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没有办法。刑部左侍郎皱眉,他这样回去,怎么交差?……魏征与房玄龄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身处一处不见五指的地牢之中。周围什么动静都没有,甚至连风声都听不见。“房相,你怎么样?”
魏征在黑暗之中与房玄龄喊道。房玄龄揉了揉脑袋,应了一声,与魏征说道:“我没事,你呢?”
“我也没问题,这是什么地方?”
魏征说道,起身在四周开始摸索起来。“嗤——”一道火苗突然出现,火苗点燃放置在墙壁上的火把。不见五指的地牢之中,便被照出了个大概模样。地牢很大,房玄龄正坐在地上揉着脑袋。而在房玄龄不远处的地上,还躺着一个人。魏征仔细看了眼,竟然是早已失踪许久的褚遂良。“房相,你看那是谁!”
魏征与房玄龄喊道。房玄龄愣了愣,而后看向褚遂良的位置。“褚祭酒,他怎么在这?”
房玄龄面色微变,快步走到褚遂良身边。褚遂良只是睡着了,不过精神看起来有些憔悴。显然这些日子在这里过的并不好。褚遂良醒过来,便见房玄龄与魏征站在自己面前。“房相、魏相,你们……”褚遂良撑着身子起来,看到两人出现在自己面前,似乎有些难以相信。“我们也被绑来此处了。”
房玄龄苦笑着说道。魏征没说话,而是看向前面突然亮起的火把。方才他并没有看到人影出现。火苗就是自己燃起来,而后又点燃了其中的一个火把。“那是一个机关,每当天黑,外面的人就会控制机关,将火把点亮。”
褚遂良与魏征解释道。魏征点头,而后看向褚遂良,道:“可曾见过将你绑来的幕后之人?”
魏征想从褚遂良这里知道,长安到底是谁在搞鬼,竟然想要颠覆大唐社稷。“你说江司业吗?”
“我是被他派人绑来的。”
褚遂良恨恨说道。他还记得自己与和河间郡王李孝恭喝完酒后,之后便出现在了此处。褚遂良只记得自己跟江司业闹得不欢而散。整个长安除了他,再也没有人会对他做这样的事情。“江司业?”
“他绑你做什么?”
魏征奇怪的看着褚遂良。他想不明白,江司业一个国子监司业,绑褚遂良这个国子监祭酒作甚。“老夫曾经昧着良心,收受过齐州长史鲁易发的贿赂,帮他儿子进入到国子监。”
“中间人便是江司业,他便时常以此事要挟于我。”
“而后在街上,江司业醉酒,我便训斥了他两句,许是他怀恨在心,将我绑来此处。”
褚遂良说着自己的事情,而后又是摇摇头。魏征听到褚遂良曾经收受齐州长史鲁易发的贿赂,面上闪过一丝怒色。却是忍住到嘴边的脏话。堂堂国子监的祭酒,为了一些钱财,竟然去帮一个不学无术、无恶不作的家伙。可也真是让他开了眼。“江司业只是一个国子监司业,难道褚祭酒就没有怀疑过,他身后是不是还有其他人?”
房玄龄站在一旁,突然这么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