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且不说钱仕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秦堪给那个冰岛人做了压疮手术的第七天,又帮他做了颈髓修补术。到今天已经是半个月了。
奇迹出现了。
病人的肌张力下降了!
秦堪再仔细检测肌力,二级肌力。
“严格按照规程做康复,有希望在床上可以活动的。”秦堪给家属介绍。
“听说你们这里有一个原始森林的疗养机构,我们要怎么申请?”家属问。
“这個好办,只需要跟护士说一声,就会有人上门服务的,然后,有车接送你们去疗养机构,那边,有很多的外国人。”秦堪说。
现在,秦家村那边的疗养机构已经住了1000多人了,由于在建大量的民宿,容量很大,所以,3、5年之内不愁没房间。
前些天,秦堪了解了一下,在那边疗养的人,外国人有735人,国内疗养的有375人,平均每天消费,包括住宿只需要200元,有康复训练的每天总消费也只有500元,整体来说,客人的负担非常的轻。
但是,即便是这样,山庄的收入每天也有18万,全年有7000万的收入。这笔钱,养活200人。还有不少的节余。将来达到3000人疗养的规模,那个时候,秦家村就是人人向往的神仙境界了。
秦堪检查完病人,很高兴,截瘫40年的脊髓吻合成功了,今后,脊髓吻合,在时间上就不再有理论上的障碍了。
他走出病房,哼着小调,高兴啊。
刘华龙迎面而来。
“正好要找你,我今天正式突破了wipple术式。”刘华龙才从手术台上下来。
“哇!你成了大师级大佬了!祝贺。”秦堪衷心祝贺。
现在,景华医院有3个人正式可以做wipple术式了,在国内绝对是豪华阵容。下一个,宋菲也快了。
“我今后还是想出去做飞刀。不是为了钱。”刘华龙说。
“我理解,你去吧。我支持你。”秦堪说。
他知道,刘华龙做飞刀真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享受这个过程。
很多人不一定理解,真正有技术有学术成就的人,不一定就是有钱的人,但他们是幸福的,他们在享受人生的过程,成就,就像是一束束鲜花,让他幸福快乐。
真正的享受,不是钱。钱对于底层人来说,那确实是幸福的源泉,但是,成功人士享受的是金钱之外的快乐。
当然,前提是他们不缺钱。
刘华龙早就不缺钱了。
他在医院里搞到的钱只是一个零头,其实,他有很多的投资,景华市有不少的企业、公司,他有股份,他连面馆、饺子馆都不放过,有不少有股份。
有人知道,刘华龙至少有9个面馆、饺子馆。
他不是为了赚钱而投资这种比较低级的商业,而是遇到可怜的人,他给他们一个门店,给他们打工的机会,除了合理的工资,他收取额外的利润。
平均一个面馆养活了几个人之后,还能收取3、5万的利润,所以,仅仅这种很小的投资,刘华龙也能获得几十万利润。
这种投资,刘华龙还没有放进他的账簿里,赚的钱也仅仅算他的零花钱。
刘华龙的投资大多数是有品味的。
刘华龙做飞刀真的是为了价值的体现。
“伱放心,家里的事我不会耽搁,我一个月能出去2、3次就心满意足了。”刘华龙说。
“你是做国内的飞刀,还是做国外的飞刀?”秦堪问。
“做国内的。”刘华龙不想去国外,风险太大。
虽然wipple术式代表进入超级大佬等级,但是,胰腺手术是有风险的,遇到有腹主动脉浸润的,刘华龙至今都心悸。
不过,秦堪知道,做国内的飞刀,刘华龙不可能有太多的收入,赚钱,还得做国外的飞刀,那才赚钱。
从这点就可以看得出来,刘华龙真不是为了赚钱,他只是希望,自己的学术水平能得到同行的认可。
“哦,对了,你的茶馆要拆迁。”秦堪问。
“对呀。好事呀。有补偿。”刘华龙说。
“钟秋月主持,你不会去争拆迁补贴吧?”秦堪说。
“看你说的!钟秋月事,我会这样渣渣吗?即便是不补偿,我也高兴。钟秋月,我们无条件支持她的工作。”
刘华龙这话,是真是假谁也搞不清,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对钟秋月是衷心的关心和爱护,有一点可以肯定,钟秋月也不会亏待刘华龙。
“听说你外面有不少的公司?”秦堪问。
“这你也知道了?不多,除了小打小闹的,有30来个吧。”刘华龙说。
“除了小打小闹的?你那个茶馆算不算小打小闹?”秦堪说。
“它当然是我正规投资的,我花费了近500万!”刘华龙说。
秦堪愣住了!
“刘教授,上次你跟我说的,好像不是这个数字耶,差距不是一点点啊!”
刘华龙微微一笑,说:“那次我是随便说说。”
秦堪认真打量了一下刘华龙,沉默了。
刘华龙看着秦堪,说:“你不要用这种怪怪的眼神看我。我绝对不会占国家的便宜,更不会为难钟秋月。补偿多了,我不会要的。少了,无所谓啦。”
秦堪忍不住还是说了:“算了,你这人,真真假假。我记起来了,上次你说,投资了100多万。现在你说500万。我真不好说,相信你那句话是对的。”
刘华龙呵呵一笑,说:“当然是这一次是真的,上次,我不是谦虚了一下吗?”
秦堪不信,没有说什么,走了。
他要去烧伤整形科看一个美容的病人,没有心思和刘华龙扯了。
此时,钟秋月正在布置工作,这条路很重要,设计图纸已经是第三次打回去了,她现在是讨论补充的问题。
“摸底的情况怎么样了?”钟秋月问。
“刘华龙那个茶馆投资有点虚高。”她的一个副手说。
“不能这样下结论。因为,人家投资了多少,不能用我们得眼睛去判断,而要细致去了解。即使是可能有虚高,也不能武断下结论。”钟秋月说。
“是,是,我这样下结论是不对的。我们再详细了解一下。”
“好的,我们不能给自己添麻烦,凡事,要做到有底气,就必须调查清楚。”钟秋月说。
行政,是一门高深的学问,钟秋月有很高的威望,几乎不亚于老杨,所以,钟秋月把话说出来,就有了深一个层次的理解了。
这个理解,很快就有了共识。
评估组对商业街的评估出来了,现值是2.1亿,作为赔偿方,理应多赔一些,溢价三分之一到二分之一是可以接受的。
最后,补偿费用的初步估计是3.4亿。
刘华龙的赔偿数额是609万。
这个赔偿额落在刘华龙头上,他二话没说:“没意见,再少一些也没意见,我们不吃亏谁吃亏?合同呢?我争取第一个签。钟秋月的事,就是我的事。”
因为有溢价,商业街的拆迁补偿只有5家不满意,钟秋月派人做了几次工作,有4家也签了,最后只有一家,坚决不签。
这一家开价要700万。少一分钱也不签字。
钟秋月爆了粗口,“妈逼!300万,一分也不增加!”
她也是有脾气的。
“老子给你300万已经是给你便宜了,你再漫天要价,拆!”钟秋月第一次说出了拆字。
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真正实施了,会被市民鄙视的,很容易降低自己的威信,一旦出了伤亡事件,很容易把主管领导打回十八层地狱。
所以,大家宁愿妥协,也不愿意这样做。
但是,今天,钟秋月已经把话说出去了,话传到了业主那里。
业主冷笑几声。
“嘿嘿?我看谁吃了豹子胆!”
业主是两兄弟,他们一个在景华市开店铺,一个在江口市开餐饮店,卖米粉。在京城,他们有一个外甥,很有权势,景华市经常要找他帮忙。
他们这所房子是老房子,估价确实可高可低,你说200万,他说700万,各有各的理由。景华市给他估了300万。
他们不满意。
700万不能少。
老杨为难了。
去年,老杨还找了这人办事。现在要拆他亲戚,不和他打个招呼可不行。
老杨打了一个电话去京城,给他说明了一下情况。
谁知,这人开口就说:“你们市里也不差这几个钱吧?我看,700万不多,要是他们问我,我开口那非得900万不可。”
老杨傻了。
没想到人家是这样的素质。
“钟秋月,700万算了。”老杨知道这件事不好处理了。
钟秋月不做声。但是,这是上司说的话,不听也不行,于是亲自上门。准备700万了结。
谁知,人家变卦了。
900万了。
钟秋月半天没做声。
她回到市里,和老杨商量。
老杨也知道没有退路了。900万,不是拿不出,而是对其他人的不公平。
“你说呢?”老杨有气无力地说。
“我坚持300万,一分不加!”钟秋月有些脾气。
“但是……”老杨犹豫。
“这是人家在欺负我们啊!”钟秋月提醒老杨。
“但是……”老杨的顾虑是对的,今后,到京城办事,再找这个人,他是不会帮忙了,还可能坏事。
“如果我们拿900万给他们,那,整条街可能都会有意见。”钟秋月提醒老杨。
“是的,我也知道,肯定会闹出很大的乱子。如果给700万,不听,我们再采取行动呢?”老杨想折中。
“不不,700万,最后谁也不满意,都感觉亏了。”钟秋月说。
“那今后,农业补助这一块,我担心会吃亏的。”这个人守在农业口,是一大祸害。
“大政策他不敢动我们。无非就是额外的补助。我们想点其它办法,譬如,我们到一转京城,结识一两位更有实力的人,怕,是没有必要的。”钟秋月说。
“那,这件事我不会交给别人了,就交给你,你有信心吗?”老杨说。
“行,交给我吧。”
钟秋月也是火候比较浅,棱角没有被抹平,现在正在气头上,她答应了,她有点天不怕,地不怕。
第二天,正式通知了郝家两兄弟,300万,如果不听,会采取行动。
也果然神速,第3天,手续办齐,开始行动。
轰动了整个景华市。
过去,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市府是比较孤立的,市民会站在被拆的一方。
但这回不同,市民都支持钟秋月,支持老杨,支持市府。
那一天,刘华龙出现在现场。
秦堪也去了。
整个行动由钟秋月指挥。
行动浩大。
人家是准备拼命了。
“是不是再做做工作?我们担心出问题。”副指挥有些犹豫。
钟秋月说:“工作可以做。但是,不要担心出事。人家想死,我们也没办法!”
嚯!
在场的,听了这话,有的人倒吸一口凉气,有的人热血沸腾。
还没见过这样威猛的领导。
所以有人得出结论,女人,惹不起!
现在,郝家两兄弟是惹毛了一个女人,整个景华市最厉害的女人。
做工作的人靠过去了,他们宣传政策。
可是,没用,郝家兄弟两家人十几口,都非常的激动,以死相威胁。
劝不动。
钟秋月开始讲话了。
“给你们最后10分钟时间。10分钟过后,我们开始行动。”
10分钟,给自己留的后路太小。
并且,本以为钟秋月还会语重心长的劝说半个小时的,但郝家兄弟也傻了,她怎么一句劝说的话都没有?
这是最后通牒吗?
有可能。
也有可能不是。
郝家兄弟想赌一把,他们内心是不准备死的,是想得到900万。
现在,这个女人好像有些猛,她和那些男的有些不同。
好吧,10分钟就10分钟!
红了眼。
双方都红了眼。
时间滴答滴答走得飞快。
副指挥有些无措了。
“是不是缓一缓?”他恳求钟秋月,“我们可以用疲劳战术,拖十几个小时。”
钟秋月说:“不拖了,你让我们的人各就各位吧,10分钟一到,开始强攻。”
钟秋月看了一下手表,在广播里喊道:“五分钟准备!”
突然,安静了。
这是来真家伙了?
“三分钟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