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谁给你转了一百万?明明很寻常的口气,许倾城在这人的称呼里,就可以知道这人在动怒。她清楚,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是要哄着薄止褣。这是身为薄太太的义务和责任。但却不知道为什么,许倾城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忽然就这么冲着薄止褣笑了笑。薄止褣微眯起眼看着。许倾城淡淡开口:“薄小姐那么委屈,薄总不哄着吗?”
言下之意,薄止褣就不应该出现在自己这里。这话,这人不可能听不明白。薄止褣的眼神变得讳莫如深。呵。连薄总都用上了。这是要破罐子破摔了吗?是因为那个忽然出现的男人吗?许倾城几分真心几分假意,薄止褣不可能全然感觉不出来。但起码那时候许倾城愿意哄着自己,而现在,说变脸就变脸了。“你叫我什么?”
薄止褣的口气阴沉了下来,捏着许倾城下颌骨的手微微收紧。她疼的要命。甚至许倾城丝毫不怀疑,自己反抗,这人会当场弄死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许倾城能屈能伸:“止褣。”
她改了称呼,才明显觉察到薄止褣手心力道的放松。但这人的眼神仍旧锐利。很快,他一字一句说着:“去和南音道歉,这件事到此为止,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
这不是商量,是命令。薄止褣的话语更是给人窒息的感觉。特别是这人看着你的时候,让你连反抗的权利都没有。而许倾城忽然就这么很淡的笑了笑,她给出的话,就更显得直接的多:“绝无可能。”
这是拒绝。毫不犹豫的拒绝。许倾城再不要脸,也不可能在薄南音做出这样的事情后,还能若无其事的回去和薄南音道歉。她不喜欢主动惹事,但也不意味着她害怕闹事。果不其然,在许倾城的话里,薄止褣的神色低敛了几分。而后,他沉沉说着:“给我一个理由。”
许倾城没多解释:“私人恩怨。”
“你和她之前就认识?”
薄止褣又主动问着。这态度像是在试探,又有些漫不经心。而薄止褣的眼神从头到尾都没从许倾城的身上挪开。许倾城倒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每一个字,她又说的清晰无比的。“薄家的权势在安城人人皆知,何况,这还牵扯到薄南音。”
说着,她忽然就这么笑了,“所以,我觉得我不需要解释也不可能瞒得过你,不是吗?”
很从容的态度。更是一点妥协的意思都没有。就连看着薄止褣的眼神都没发生任何变化。薄止褣低敛下眉眼,好似在沉思什么,但是他捏着许倾城下颌骨的手并没松开。许倾城安静的看着。而后就这么一点点的把薄止褣的手从自己的下巴掰了下来。她想抽身离开。但薄止褣的动作更快,反手就已经牵住了许倾城的手。纤细的手又重新落入薄止褣的掌心。这一次,没等许倾城开口,薄止褣平静的声音传来:“南音不会做伪证,也不需要做伪证。”
字字句句,都是在为薄南音说话。一个人要多了解这个人,才可以这么坦荡荡的说出这种话。许倾城嗤笑一声,压根就没把薄止褣的话放在心上。“所以你现在是要和我对着干吗?”
薄止褣把问题放到了许倾城的面前。许倾城被薄止褣盯着,忽然就生了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她淡漠的站着,口气也依旧散漫的要命。“不要再和我提薄南音,道歉是绝对没有可能。”
这话一字一句说的明白。再看着薄止褣的时候,她眉眼里带着冷漠。“我怕我有一天,会忍不住亲手杀了薄南音。”
这话里没有玩笑的成分。就算是在薄止褣面前,许倾城也丝毫没隐瞒自己的想法和冲动。薄止褣感觉的出来,但他表面却始终波澜不惊,开口的话都是警告。“倾城,不要挑衅我,这样的代价,你付不起。”
薄止褣说的直接,“不要再让我知道,你企图对南音下手。”
话音落下,他也已经把自己的意思表达的明白的。许倾城很安静。但那种倔强的小脸,摆明了就根本没把他的警告听进去。车内的气氛,又跟着安静了下来。“回安城。”
薄止褣通过手机,命令前面的李成。很快,车子缓缓开出了医院。许倾城并没拒绝。医院的事情,她已经交代好了。蔡美芝现在还在ICU里面,就算转院到安城也要等这两天稳定。而蔡美芝有什么情况,不管是医生还是李阿姨都会给自己电话。在这样的情况下,许倾城确确实实没什么好担心。正好,她也要回安城,因为张教授在安城。现在她和薄止褣闹到这样的地步,许倾城绝对不可能开口求着薄止褣。何况,在许倾城看来,她和薄止褣就是利益,薄止褣也没义务要为自己做写什么。许倾城平静的看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在车子开上高速的时候。薄止褣打破了沉默:“谁给你转了一百万。”
甚至都没任何含蓄,直接开门见山,问的清清楚楚。许倾城听着,心惊肉跳。而后,她转身看着薄止褣,态度倒是平静:“你找人调查我?”
“薄太太,我有权利知道你在外面做了什么。”
薄止褣说的明白。薄家的规矩繁多,许倾城的身份公之于众,薄止褣确确实实有资格知道许倾城做了什么。不然一个风吹草动针对的就是整个薄家,而非是许倾城一个人。所以许倾城安静了一下,在这件事上,她给薄止褣解释。“一个朋友。”
就连解释的口气都很平淡。除此之外,许倾城什么都没说,她也不能说。显然这样的解释,对于薄止褣而言根本不够。“什么朋友?可以这么肆无忌惮的给你转了一百万?”
薄止褣一字一句问着。“留学时候的一个朋友。”
许倾城应声。她的眉眼平静,看不出任何的端倪。但是在应着薄止褣的眼神时,许倾城还是觉得心惊肉跳。那是一种心虚和紧张,也不想把薄钊牵连其中。最重要的是,现在的自己压根就没这样的能力和薄止褣抗衡。而许倾城也很清楚的知道,只要自己不承认,薄止褣查不到任何的端倪。薄钊在这一点上,可以做到滴水不漏。想到这里,许倾城倒是越发显得镇定。而薄止褣面对许倾城的沉默,眼神也跟着越来越冷。“说清楚。”
这话,是命令,更不容许倾城任何的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