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强调狡辩这人的预言,和井田野打的赌,是一个意思。所以,他们应该知道一桩旧事,而它可以彻底让他和时欢决裂。他是这么猜想的。而这个猜想,让他心里七上八下的。对于傅家以前的旧事,他真的是一无所知——这种无法掌控自己命运的不踏实感,真是糟糕透了。转头时,他看到时欢也露出了若有所思之色,遂正了正神情,走过来问道:“欢欢,你没事吧?”
“没事。”
她回神,摇了摇头,胸膛里一阵阵在心悸——四方脸的预言,在她心里引发了海啸,令她莫名发慌。在她身后,傅千佑很是不解地问一家之主:“大伯父,为什么不报警?任由他们打上门来欺负人?”
“是啊,爸,为什么任他们欺负我们啊?气焰这么嚣张,天理何在?”
傅千笙也在愤愤不平。傅恩一向最讲权威,今天竟如此被动,所有后辈都不明白。只有傅千芬一脸担忧,姓乾的又跑来找麻烦了。而傅千循和时欢则保持沉默。念念跑过来抱住了傅千循:只有跟着爹地,她才觉得是安全的。傅千循则轻轻抚着孩子的小脑袋,低低哄着:“没事了没事了。”
“别问为什么,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原因……”傅恩看了一眼身上溅到的菜汤,以及满地狼籍的菜肴,心情无比恶劣地吁了一口气,吩咐道:“让酒店换个宴会厅,另外上一桌菜。今天这个意外,就当是插曲。那个姓乾的,我会解决的……千芬,千循,时欢,还有阿德,你们跟我来一趟……我有点事要同你们说……”傅恩负着手走了出去,面色阴沉沉的,今天的好心情彻底被败坏了。几个保镖则紧跟其后,生怕再有人来砸场子。傅千循蹲下和念念说道:“乖啊,和千雪姑姑玩,爹地和妈咪离开一小会儿……”念念点了点头,又扑到了傅千雪身边。*傅恩向酒店要了一间VIP休息间,他头一个走进去,时欢走在最后面。保镖们在四下查看,用特别的仪器在扫描休息间内有没有窃听类的电子设备,在确定安全后,他们退了下去,就守在门外。傅恩坐在会议桌前沉默好一会儿,才说道:“有一件事,必须和你们说一下,轻轻还活着。这件事,千循和时欢已经知道,千芬应该也知道了,但阿德,你还不知道吧……”他主动提到了这件事。“等一下,傅轻轻不是已经死了吗?你之前和我说过的,她再也不可能威胁到我们了,为什么她还活着?”
傅德的叫声中竟透出了几丝——恼火。时欢暗暗嚼了一下:这语气,太过奇怪。感觉这做二哥的,是巴不得妹妹傅柔死掉。否则,正常的人伦关系是,听到妹妹还活着,肯定是满心欢喜的,而不是愤愤不满的。傅千循也听出味来了,目光闪了闪,“二叔,我怎么听你的意思是:姑姑就不该活着,早该死了。为什么?我听说以前,你们都很疼姑姑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们都不想她活在世上?”
他问得无比尖利。“是啊,二叔,爸,难道……你们老早就想弄死姑姑了吗?”
傅千芬满嘴的难以置信。傅德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点——异于正常人,连忙正了正神情,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她早死了,丧礼都举办过了,现在居然还活着,这事不合情理啊?”
不,他这是在强词狡辩。傅千循盯着看了一眼,没戳破,而是看向父亲。这时,傅千芬却很刚地怼了回去:“不对,二叔的语气,分明就是在生气,而不是惊喜。爸,姑姑到底碍到你们什么事了?会让你们觉得她不该活着了?”
傅千芬平常是很听父亲话的人,因为她觉得父亲做什么事,都是为了让傅家立于不败之地,但现在,她心里这种信仰正在崩塌。傅恩和傅德都没接话,面色都不好看。傅千循看着他们,情知他们不会说,便打了一个岔,想把姑姑的下落给诱说出来,努力把事情往严重里说:“爸,您也看到了,那个姓乾的,现在已经彻底被激怒了,如果您不把姑姑交出来,那么他就会对我们傅家其他人下手。难道您想让傅家每一个孩子都生活在担惊受怕当中吗?“我的建议是,让姑姑出来,大家坐下来,好好的解决我们和乾家之间存在的问题。一直规避问题,怎么终结问题?”
傅恩听了后,闭了闭眼,双手捏着太阳穴,好一会儿,才沉沉说道:“轻轻是不可能交给他的。千芬,千循,你们要相信我,爸爸从来没做过伤害你们姑姑的事,她病得不清,需要静养……”但这在时欢看来,就是强词夺理:“静养肯定没问题,但您实际上是把人软禁了起来,为什么?傅轻轻到底损害了谁的利益蛋糕?”
傅恩睁眼瞟了一眼,立刻强调道:“那是历史遗留问题,问题并不在我们这一代人身上。有些事,就应该放下,这才符合绝大多数人的利益。“就像古时候,两个国家在打仗。太子上了战场,打了败战,一个人逃回来了,敌军兵临城下,开了城门护下太子,敌军就会攻破城门,不开,可护一城百姓,请问,你们会怎么做?是救一人,而置一城百姓于不顾;还是牲牺一人,护一城之安全……”这个理由,实在是冠冕堂皇。时欢不觉暗暗冷笑了一个。“爸,您这是在偷换概念……”傅千循根本无法认同:“您把自己的非法行为正义化了……事实上,您就是在软禁姑姑……”却被这个一家之主叫断了:“那你要让我怎么办?”
语气是如此的愤怒。“那死丫头,为了一个居心叵测的男人,她不惜一切要把毁掉我傅家的家业。“我们傅家要是垮了,那些依附我们傅家的普通工薪阶层,数以万计的普通员工都会受到影响。“之前我就和你说过了:我们傅氏的股价,只要崩盘,无数家庭都会间接受到影响。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那么自私,非要去挖地些早已经烂掉的旧事,非要叛逆地和我对着干……”傅恩越说越生气,越说越愤怒,还重重地拍了几下桌面,还把桌面上一只水晶烟灰缸给砸了:“若不是看在那么多年兄妹的情份上,你以为我想留着她。”
听出了,傅恩也有杀妹之心。这个认知,令人背上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