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章严查江姑娘不只是这几位大人，想来在宫门外的那些个官员也都是在打这个主意。大理寺卿有些犹豫，不知道是否要将这件事情说出去。宋将军本就不是个有耐心的人，迟迟等不到大理寺卿的回应，差点就忍不住要上手，幸好阁老及时察觉到他的动作，重重地咳了一声：“宋将军！”
“哼。”
宋将军悻悻地收回手，从喉间溢出一声冷哼，粗声粗气道，“李大人，你也知道本将军脾气不好，本将军的心情不佳，你若是还不说话，就别怪本将军不客气了。”
说着，宋将军瞥了唇角带笑的阁老一眼，“就算是阁老这次也拦不住我。”
大理寺卿与宋将军每日都会见面，自然也见识过宋将军的牛脾气，在陛下的面前都敢放肆，他这小身板到了宋将军的手里，岂不是一拳就被揍趴下了？脑海中似乎已经浮现出这个画面，大理寺卿打了个寒颤，连声应道：“宋将军，下官说就是，哪能劳烦您动手。”
大理寺卿欲哭无泪，只希望到时候陛下莫要责怪他将这事儿透露出去才是，主要是他也摸不清陛下的想法，但是此时他也惹不起宋将军和阁老，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察觉到宋将军似是准备动手，大理寺卿赶忙说道：“昨夜大理寺的确是出了一些事，却也算不得大事。”
“是吗？”
阁老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相信大理寺卿这话，“那李大人可否与老夫讲讲，究竟是个什么事？”
“这事儿与燕小王爷有关，下官这……”大理寺卿面上显出几分为难，意欲这般逃过阁老与宋将军的询问。阁老与宋将军对视一眼，其余的几位大人亦是如此，“燕小王爷竟还去了大理寺？”
“可不是嘛。”
大理寺卿额上已经冒出了冷汗，却没有胆子去擦，他斟酌着说辞，一边观察着几位大人的神情，试探地放出消息，“岂止是燕小王爷，陛下昨夜都亲临大理寺。”
将陛下搬了出来，几人皆是愣了一下，似是没有想到还有这一茬。大半夜的，陛下都亲自前往大理寺了，怎么可能还只是个小事？“陛下为何事前往大理寺？”
阁老脸上的笑意淡了些许，眸光锁定大理寺卿。“这……这事儿可能待会儿上早朝的时候就会提及，几位大人便饶过下官吧。”
大理寺卿是当真顶不住了，只能放低姿态，“下官将陛下的行踪透露，已经是犯了大错，若是再多言，怕是这条小命就要留不住了。”
几人却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齐齐地盯着他，只为了从他的口中套出消息。大理寺卿额上的汗珠愈发细密，被几位大人盯着，都没有胆子抬手擦汗。几人并未发现，在他们身后不远处，跟着一大群的人，看似装模作样地在聊天，实则都是在暗戳戳地偷听前面的对话，谁不想知晓这等大事呢？他们行迹缓慢，燕云却不像他们这般，即使一路上都是不急不缓的，此时竟然也追上了他们。偏偏一过来就听到了大理寺卿这话，当即眉梢一挑，扬声道：“几位大人想知道昨夜的事？本王就在场，为何不来问本王？”
“燕小王爷。”
阁老等人也是在这个时候才注意到了燕云，几人互看一眼，同燕云打招呼。燕云扫了一眼颇为为难的大理寺卿，轻啧一声，大步上前，“几位大人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本王就是，本王一一告知几位大人。”
“这……”即便是宋将军，在此时也没有开口。倒是燕云再度说道：“不就是想知道昨夜的事情吗？本王告诉你们就是，昨夜陛下亲临大理寺，为的便是付相和顾大人身亡一事。”
说着，燕云的视线在几位大人的身上一一掠过，意味深长道：“这有些人的心思怕是要落空了。”
同几位大人笑了笑，燕云便没有再就此事多言，反倒是朝后面扬声：“看来诸位是真的不担心陛下会发怒啊，既然如此，诸位就在这儿慢慢地散着吧，本王先行一步。”
话音落下，燕云扬长而去。几位大人因着燕云的那番话，面色皆是难看，他们都能听出来燕云那意思，不就是在暗指散播不利于姜亦依的消息的那件事儿吗？只是燕云再不济也是个王爷，在朝中亦是有权有势，他们只能将这口气硬生生地吞下。其中最为难受的，便是被夹在中间的大理寺卿，周身皆是几位大人不悦的气息，偏偏他什么都不敢说，只能窝囊地看几位大人的眼色行事。一行人脚步匆匆进入大殿内，大理寺卿这才得以从那几位大人身边离开。皇帝的面色难看，眸中满是红血丝，若是仔细看去，便能察觉到皇帝眉宇间的疲乏。“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太监尖细的声音将人惊了一激灵，皇帝离得最近，在那一瞬间都精神了几分。下面的人稀稀拉拉地说了一通无关紧要的事情，皇帝对此没有多大的兴致，很快就将这些事情解决。直至阁老主动站出来，再次提及付相和顾大人的案子，“陛下，老臣认为，付相和顾大人的案子不能就这般轻易地下了定论，理应细细地查一遍。”
“哦？”
皇帝本就打算宣布此事，闻言，打起了精神，饶有兴趣地看向阁老，“爱卿可有好主意？亦或是有了新线索？”
“这……”阁老佯装为难，支支吾吾了一会儿，这才说道，“陛下身处宫中，对外头的情况不大了解，昨日坊间盛传那北云国来的江姑娘乃是妖女，有百姓言，前些时日在驿站周围闻到了极重的血腥味，这事儿定然与那江姑娘有关。”
皇帝静静地听着阁老分析，余光却不时地瞥向燕云，时刻注意着燕云的神情变化。“陛下，老臣觉得，还是得严查江姑娘，毕竟两位大人的死着实巧合得很，皆是与江姑娘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