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换个住处姜亦依因着方才与左相的交锋正心烦意乱,此时也没有心情应付夙沧墨,便开门见山地道出来此的缘由。夙沧墨执笔的手微顿,不答反问:“怎么,凤仪宫住着不舒服?”
“有这么一方面的原因,更多的是凤仪宫不妥。”
姜亦依垂眸看着地面,将自己先前便组织好的话一一道出,“陛下,今日宫中已经无事,我也应当出宫了。”
“谁说宫中无事?”
夙沧墨并不打算让姜亦依离开,一旦让姜亦依出宫,恐怕事情又要脱离他的掌控,准确的说,只要遇到和姜亦依有关的事情,似乎从未合他的心思过。姜亦依眉心微蹙,下意识反问一句:“宫中可还有事?”
夙沧墨倒是眉头舒展,颇有一种理直气壮的感觉,“昨日把守私库的侍卫才被人毒害,朕需要找出凶手,而你是唯一一个查探过那两个侍卫的死因的人,由你来调查此事,最是合适不过。”
不等姜亦依说话,夙沧墨补充一句:“朕怀疑,那凶手就在宫中藏着。”
??姜亦依一头雾水,她怎么记得,那凶手是闯入皇宫的,理应是从外面进来的。似是看出了姜亦依的疑惑,夙沧墨继而解释:“朕昨夜去问过师父,师父言那贼人对宫中的结构甚是熟悉,他常年待在私库那里,鲜少在宫内走动,故而跟丢了那贼人,由此可见,那贼人恐怕就是宫中的某个太监。”
只有太监才能在宫中肆意行走,对宫中的地形了如指掌。如此一来,姜亦依还真是不得不相信了,只是她的心中不免生出些疑惑,更是隐隐有了一个不成形的预感,她怎么觉得冥冥之中有人在拦着她离开京城。就好似上上次想要离开的时候,小识的腿摔断,她不得不留下。上一次想要离开的时候,又被那群贼人一箭射中后肩,只能留下来养伤。如今受的伤已经快要好全,夙沧墨的私库又被人擅闯,而那凶手竟然还是宫中的人。姜亦依下意识便怀疑到了夙沧墨的头上,却又很快将这个想法否定,即便夙沧墨不想放她离开,也不会拿小识的性命开玩笑。“江一一,考虑的如何?”
夙沧墨适当的询问一句,满满的胸有成竹。姜亦依眸光微暗,一口气差点哽在喉咙上不来,她可算是看明白了,夙沧墨这是已经将她拿捏住了,这并不是一个好现象,但是她偏偏又不能将这件事情扔下。若是这一系列事情都是同一个人所为,那就与她有着千丝万缕的消息,她不得不管。在夙沧墨的凝视下,姜亦依垂下眼睑,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却还是想着挣扎一下:“陛下,那我可不可以换一处住处?”
“在调查出结果之前,恐怕不能换?”
夙沧墨慵懒的靠在椅背上,脸不红心不跳的解释,“凤仪宫的宫人皆是朕精心挑选的,都是朕的人,但是你也知晓,这宫中也有不少左相安插/进来的人,你可知道方才左相与朕商议何事?”
姜亦依的心咯噔一下,顿时涌上一种不祥的预感。夙沧墨自顾自的说道:“左相明里暗里的询问朕打算何时立后,应当是已经知晓了凤仪宫住进了人的事情。”
“……”姜亦依脸色一黑,不免想到方才左相与她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她就说左相为什么好端端的说那些,原来是已经得知了消息。想到这里,姜亦依恨不得将夙沧墨手撕成块儿,若是他昨夜给她安排个别的宫殿,现在还至于是这般场景吗?姜亦依的心中染上些许的怒火,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火气越来越盛,以至于姜亦依都不想在夙沧墨的面前收敛。“不过……”夙沧墨话锋一转,继而说道,“左相一直以来都想让姜氏女坐上皇后的位子,今日他来的最大的目的,只是为了试探而已,所以,江一一,朕需要你的帮助。”
夙沧墨面色逐渐严肃,与方才完全不同。姜亦依有些不解,直勾勾地看着夙沧墨,抿唇等着他继续说下去。“朕需要你帮朕搅乱这个局,左相不是一心想从后宫钻空子吗?朕就给他撒个谜团。”
夙沧墨将计划大致讲与姜亦依听。啊这……姜亦依心中无语,这样一来,她不就成为了夙沧墨的一个棋子了吗?不过若是当真能够牵制左相的话,从另一方面来讲,也可以打破左相和靖王爷的联盟,继而将这两人都灭了,她和姜小渊逃离京城之后便也没有后顾之忧了。想到这里,姜亦依掀起眼皮看向夙沧墨,却猝不及防与他对视一眼,眸光相触两息,姜亦依才将目光移开,淡淡颔首:“那我便在宫中多待些时日。”
从养心殿出来,姜亦依的面色依旧不怎么好看,她站在路口的分叉处,迟迟迈不过去这只脚。她是实在不想在凤仪宫待着,这都算什么事啊!姜亦依懊恼的抓了抓头发,轻叹一口气,转而前往东宫。既然短时间内无法离开,她得好好地与姜小渊说一说,安抚一下他的情绪。天气一日一日的转凉,落叶纷飞,路边有几个小太监正兢兢业业地扫地,远远地看见李公公走来,赶忙收起手中的扫把,行礼唤道:“李公公。”
李公公顾不上这些小太监,匆匆地经过他们,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地进入养心殿。“陛下。”
李公公将方才收到的信件双手捧起,呈到夙沧墨的面前,“这是调查到的江先生的信息,只是荆州距离京城有一段路程,故而他们便以信件的方式递了回来。”
夙沧墨将笔放下,从李公公手中接过信件。距离他下了命令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的时间,这么久的时间,也应当将所有的信息查了个遍了。只是,这信件刚刚到了手中,夙沧墨便觉得不大对劲,这信件未免也太薄了些,这可是一个人将近半辈子的信息,竟然就这么几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