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共骑一匹马?调查结果显示,方大少的妻子在五年前找到孩子尸体之后,没过几日便撒手人寰,方大少颓废了数日,之后便成了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样。也不知是在惩罚自己还是作践自己。待姜亦依再次看过去的时候,方大少已然恢复成先前吊儿郎当的模样,他斜睨了姜亦依一眼,嗤笑一声:“事情都过去了五年,还说它作甚?倒不如及时行乐,搂着美人,喝着美酒,做个活神仙岂不是更好?”
说罢,方大少便要转身回府。“方大少,你是在逃避。”
姜亦依斩钉截铁,成功的让方大少停下脚步。她扯了扯唇角,继而说道:“我知晓你在想什么,五年前的事情给你造成的打击巨大,我能理解你颓废,但我着实不能理解你为什么要作践自己,你这样对得起你妻子的在天之灵吗?”
“别和我提她!”
方大少转头看向姜亦依,眼眶泛红,“她将我独自一人丢在这世上,可有想过我是否痛苦?”
姜亦依不免怔愣,眼前的男子双目赤红,肩膀都在颤抖。触及了他的底线,的确是姜亦依的失误,她未曾想到这方大少对方才的女子那般狠心,却对逝世五年的妻子耿耿于怀至今。方大少平复情绪,连看都不想再看姜亦依一眼,快步进入府中。在方大少踏入府中的那一刻,姜亦依抬眸向他看去,“若是我说,我可以查清五年前的真相,不知方大少可否给我个机会?”
方大少脚步顿住,迟迟没有再迈步。纠结了许久,他的肩膀垮了下来,声音都喑哑了几分:“进来吧。”
姜亦依松了一口气,快步跟了上去。方府比方才的王家更大一些,姜亦依随着方大少进了一处亭子。此处幽深寂静,没有旁人前来打扰。方大少也不想再装,他的面上满是疲累,说话都有气无力:“趁我还没改变主意,有什么想说的就快说。”
姜亦依也不耽搁,直截了当的将荆州的案件讲与方大少。见方大少眉头越皱越紧,她趁机提出:“我此番前往京城,便是想要查明这两桩案件是否出自同一人的手。”
“你想让我怎么做?”
方大少眉心一动,抬眸看向姜亦依,不说一句废话。姜亦依微微抿唇,直勾勾的看向方大少:“我想要开棺验尸,看看五年前的孩子是否也是被人挖走了心脏。”
“荒谬!”
方大少顿时沉下了脸,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姜亦依,“你可有听过死者为大?我的孩子刚出生便遭遇了那般残忍的事,死了也不想让他安生吗?”
姜亦依并不同意这句话,她随即反驳:“正因为想让孩子安生,才需要查清楚孩子死亡的真相,抓到凶手,送他下去给孩子赔罪!”
一句话将方大少的嘴堵住,他垂下眼睑,一言不发。许久之后,他径直与姜亦依擦肩而过,只留下一句:“此事恕我不能答应,你沿着这条小路一直走,会有仆人将你领出去。”
接连拜访了两家,他们的反应都符合姜亦依心中所想。她早已想到了这件事情有多么难办,却没想到怎么劝都无法将他们劝动。从方府出来,已经是午时,心中挂念着姜小渊和夙遥识,姜亦依便打算回府,待到午后再前往其余三家。即便这件事情非常困难,她也必须要做,为了她的孩子,她也必须要查清楚。前方拐个弯便是宅子,忽而有几匹马疾驰而过,卷起一地尘埃。姜亦依猝不及防吃了一嘴土,还未等她反应过来,那马又折返回来,在距离她两三米的位置停下。她狠狠咬牙,更准备发火,一抬头却看见那张讨厌的脸。竟是夙沧墨?缺德玩意儿。他不好好的在宫里待着,出来遛什么马?“江先生,许久未见。”
夙遥识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姜亦依,似笑非笑,“苏某已命人将小识与姜小渊送到醉仙斋,江先生可要同去?”
许久未见个头!明明昨晚才分道扬镳,这暴君什么破记性。姜亦依的眸中明晃晃的写着“有病”两个大字,不过转念一想,既然能白嫖,不去白不去。她微微敛眸,同夙沧墨道谢:“多谢大人挂念,那在下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夙沧墨微抬右手,身后跟着的一人便翻身下马,将马匹牵到姜亦依面前。“江先生可会骑马?”
夙沧墨嘴上询问,却让随从直接跃上另一匹马背。姜亦依眉毛微蹙,一时间陷入两难,她虽然会骑马,但技术实在有些差,跑得慢些还好,一旦跑得快了,难免不会出现意外。她的视线从夙沧墨身上划过,随即落在两人同骑的那匹马上,犹豫片刻,同夙沧墨提道:“大人,在下并不精通马术,闹市之上,恐会发生意外,不如让这位兄弟下来,换我同乘如何?”
夙沧墨眉毛微挑,唇角微勾:“既然江先生不善骑马,那便与苏某同乘罢!苏某的马比他二人的还好些,不会让江先生陷入危险。”
姜亦依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她双眸微瞠,震惊的看向夙遥识。这暴君向来挑三拣四,不愿让旁人接近,今日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搞这些无聊的把戏。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毅然牵着身侧的马匹的缰绳,皮笑肉不笑:“不劳大人费心,在下还是单骑一匹吧。”
生怕夙沧墨提出无理的要求,姜亦依迅速上马,丝毫不敢耽搁。夙沧墨眸光微沉,紧紧抿唇,片刻后轻嗤一声,一扯缰绳,马儿朝前奔去。姜亦依见状赶忙跟上。许久未骑马,姜亦依难免生疏,好几次险些撞到人,直到落地,她依旧有些晃不过神。醉仙斋外人来人往,姜亦依却恍若隔世。果然她不适合骑马,日后还是安安分分的坐马车,舒适又省心。夙沧墨轻拂衣袖,斜睨了姜亦依一眼:“江先生何必自讨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