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的刹那一条全身黝黑大约手臂长的一条毒蛇便垂下了脑袋,张着血盆大口,朝胡小蝶的脖子处咬去,当场她整个人都蒙了,躲是躲不过去了。
可里屋一道冷声呵斥。 “畜生!还不停下!”那蛇好像有灵智慧似的,却又没有办法收回已经弹射出去的身体,只得闭紧了嘴巴,撞在了胡小蝶的身上。 将她撞的退后几步,差点摔倒。 里面那位鬼医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是我养的宠物,一般没有允许擅自闯进来的人,它都比较恼火。”
声音平静却极具穿透力,原本还在外嚷嚷着要闯进来的人当场鸦雀无声。 胡小蝶看着地上摇头晃脑盘踞身体的蛇吐着黑紫色的舌头,嘶嘶作响。 这要是被咬上一口,不得立即见阎王?! 脖子与锁骨处此时还是隐隐作痛。 黑蛇与她对持,似乎不太算让她轻易过去。 “畜生还不让开!”
那蛇翘起的尾巴瞬间趴下,灰溜溜的从胡小蝶脚边溜走,爬上屋檐之上。 ... 进到屋内,只见一个光着脚,穿着蓑衣,头戴锁帽的人弓着身子坐在一处,也不知似乎她一时眼花,见一只蝎子爬进了他的裤腿里,只是眨眼,她有些紧张的吞咽口水。 “来啦~” 鬼医沉闷的开口,并未转身看她。 胡小蝶表现恭敬。 “老先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你自己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他说的风轻云淡。 胡小蝶暗自深吸一口气,径直向前,撩开碍眼遮挡的屏风。 手刚搭上去,一只大手便直接戳穿屏风,准确无误的掐住了她的脖子,顷刻间就要拧断。 可被身后的鬼医一拐杖打开,手缩了回去,胡小蝶也跌落在地上,屏风也随着一倒,她才看清楚里面之人的状况。 “你....” 商锦云双手被锁链捆绑,整个人因为刚才被打有些气,额头青筋突出,连着脖子血管也暴起,披头散发,表情癫狂。 胡小蝶喃喃自语,”是你...“ 是商锦云的第二个人格。 听闻女子声音,他略微迟疑,随后咧嘴抬手,笑的邪魅张扬。 “是媳妇啊~乖,过来夫君这。”
明明人还是那个人,脸还是那张脸,可是为什么此时说出的话却让人毛骨悚然。 他的眼里全都是不怀好意,根本就是要杀死自己的目光。 见她没有靠近自己的意思,眼神立刻就暗了下来,“怎么?不是你说我是你夫君的吗?怎么不过来?”
那种嗜血的欲望简直要将他折磨疯了。 他现在只想拧断别人的脖子,看鲜血喷涌。 这种想法显而易见,胡小蝶哪里看不出来。 “你看起来想捏碎我。”
她直言不讳。 商锦云舌尖触碰了一下下唇,“当然不会~” 鬼医起身,“看来是老夫打扰你们小俩口了。”
说着就要出去。 胡小蝶立刻道,“他怎么办?”
就这样放任着他? “毒已经解了,其他老夫没办法干预。”
胡小蝶………… 你没办法,难道我有办法? 当即道,“那我送您出去。”
鬼医却抬起拐杖阻止胡小蝶靠近,咚咚敲在地上两声。 “你得陪你夫君。”
意思是不想让她走。 她找借口,“可我就在这也于事无补啊,你刚才没看见,差点我就死他手里了。”
“你不是在他手上活下来过嘛~” “那也是因为…”她很想说。 那一次是他杀够了人,再则最后,她也差点没命,要不是他忌惮什么慌忙离开。 自己哪里还有命站在这。 处于商锦云救了自己一命,听他危在旦夕,她能过来? 可望了一眼商锦云,他有些不爽的侧坐在床边,眼皮耷拉,不知道又憋着什么坏主意。 还是不要当面说他的不好才是,换了说法。 “纯属我运气好而已。”
鬼医才懒得管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 “你不留下谁照顾他?让外面那些张牙舞爪的人?我这把老骨头折腾了一夜,我还想长命百岁呢~随你们便,反正人我是救回来了,其他事我管不着。”
胡小蝶:“………………” 眼见人都不见了,她却只能驻留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想着自己的命还是他救的。 转身坐在了刚才鬼医坐的地方,看着商锦云。 反正锁着,在安全范围内他估计也伤害不到自己。 “不走?”
商锦云抬眼,太阳穴鼓鼓的还在跳动。
显然杀意并没有消失。 “刚才没听到,我得留下照顾你。”“你是觉得只要不过来,我就动不了你是吗?”
她翘起二郎腿,一手撑着下巴。 “难道不是?”
抬了下巴所指他手上的东西。 “难不成把自己胳膊卸了?”
一想到平日里对他摇尾乞怜,如今人格一换反正也记不得,就变得嚣张起来。 一脸你过来打我啊~过来打我啊~的贱人嘴脸。 商锦云唇齿咬咯吱作响。 这女人真该死。 上一次怎么就没把她大卸八块去喂狗。 眼见这人被自己气的不行,她识相的不再说话,选择闭嘴,视线也随之移开。 觉得喉咙干渴,端起一旁的茶壶给自己满上一杯。 喝完一杯接着第二杯,一连几杯咕咚下肚,才缓解嗓子的不适,喝的急,茶水都从嘴角溢出来。 她不经意撇到商锦云的目光。 迟疑一下。 “你要喝吗?”
商锦云喉结滑动,“拿过来。”
自他醒后,就没有喝水进食,加上有嗜血的欲望,又见茶水随着胡小蝶的嘴角留到下颚,脖子,锁骨…他更是觉得渴的不行,烦躁的不行。 胡小蝶却犯难。 过去不就是送死? 当即放下茶杯。 “那个…要不你忍忍,这…刚好被我喝完了。”
商锦云看茶壶放下的重量,就知道她在骗人。 估计是怕过来就被自己抹了脖子。 这个想法也确实在他脑子里升腾起来。 见没打算上套,他也不作乞求,而是闭上了瞳孔。 眼不见心不烦,他现在烦躁的很,浑身难受,可被束缚住,又做不了任何事,他只能尽可能让自己不去发疯。 可还没安静多久,手臂上有东西敲击他的手臂。 他猛的睁开瞳仁,胡小蝶拿着竹竿的手一抖,连忙收回来。 “醒,醒啦,喝水。”
将不远处的放着茶壶杯子的盘子推了过去,随后赶紧收回竹竿,安静的坐回原位。 刚看商锦云额头都是汗,眉头皱的感觉五官都要变形。 于心不忍,还是想办法让屋外的范笙给她找了竹竿,换了新茶。 … 谁叫他变成这副样子,有一半是自己的责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