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反应并非反诘,而是去看司马琰。司马琰缄默的站在一旁,不发一言。皇上又瞧了瞧跪在地面上眼圈发红的司马研,一股心火直充发顶,脑门突突直跳,心脏像是给什么东西紧紧握住,疼的无法呼吸。他抬起右手摁住心口,痛楚地弯下腰去。佐及惊恐大叫:“皇上,皇上你怎么了?”
刚好有御医在现场,他立即向前给皇上诊治。“皇上这是心疾发作了,快扶皇上去一旁的屋中躺着。”
司马研没有想到自个的几句话,居然把父皇气的心疾发作。在看见父皇给人七手八脚地扶走后,司马研心中慌的不可以。即使他心怀怨怼,可那就是怨怼父亲为何不可以一碗水端平?他从头至尾都不曾想过要将父皇气出个好歹。他从地面上爬起,拄着拐杖往外走去。在经过清河王身旁时,司马研脚步一顿。他恶狠狠的道:“你害死我母妃的仇,我会记着,早晚有一日,我要叫你血债血偿。”
司马琰看都没看他一眼。司马研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出。司马琰来到床榻旁,垂眼看着给白布盖住了的柳淑妃。两个老姑姑胆战心惊地守在一旁,一瞬不瞬的看着清河王,生怕清河王会一怒之下对柳淑妃的遗体做出什么不好的事儿。就在这时,她们听见清河王冷冷说了句。“搜身。”
两个老姑姑呆住搜身?搜谁?司马琰侧眼望向她们两个,不耐的问。“还呆着干嘛?瞧瞧淑妃身上有没藏着什么东西?”
两个老姑姑这才反应来。她们慌忙扑上去,开始手忙脚乱地给柳淑妃搜身。好快她们便从柳淑妃的袖子里搜出个小瓷瓶。司马琰叫人去请了个御医来。御医把小瓷瓶检验了一通,确定这就是用来装鸩毒的容器。两个老姑姑连滚带爬地跑去把这个消息禀报给皇上跟皇五子。而司马琰却已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延禧宫。他去了趟慎刑司。“孤王要见鸳鸯。”
英司正面露为难之色:“殿下来晚一步,鸳鸯在一杯茶前便已撞墙而亡了。”
为证明自个所言非虚,他还特地叫人把鸳鸯的尸首抬出给清河王过目。司马琰看着鸳鸯脑门上的血窟窿。可以撞出这样大的豁口,足以证明她在撞墙时是真的存了死志。前脚柳淑妃服毒自尽,后脚鸳鸯便撞墙了。这未免也太巧合了。司马琰抬头望向英司正。他清楚地听见了英司正的心声……“这宫婢怎么好死不死,独独选在这时死了?这叫我怎么向上头交待?!”
看上去这个英司正该是不知情的。司马琰冷冷说:“人死在你的眼皮底下,这就是你的办事能力?”
英司正悻悻地垂下头去:“是卑职的疏忽。”
这事自有皇上去处置,司马琰懒的再多费口舌,直接回过身走人。延禧宫内。经过御医的一通救治,皇上的心口逐渐不那样疼了。他在佐及的搀扶下坐起身,看着跪在地面上的两个老姑姑问。“你们说,找到了柳淑妃自杀的证据?”
两个老姑姑把小瓷瓶送上去,请皇上过目。一旁有御医帮忙解释,这确实是用来装鸩毒的容器。司马研不信自个的母妃会无端自杀。“或许是清河王害死我的母妃后,把这个瓷瓶塞进了她的衣袖中。”
其中一个老姑姑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皇上:“有话便直说,不管说对说错,只须你说了实话,寡人都恕你无罪。”
老姑姑这才敢开口。“淑妃毒发后,婢女一直守在淑妃的身旁,婢女亲耳听见淑妃和清河王说,是一个叫鸳鸯的人逼迫她吃下鸩毒……”紧接着,她把清河王跟柳淑妃当中的对话原原先本复述了遍。当听见柳淑妃居然是为保全自个一条命,才自愿服下鸩毒时,司马研只觉得天旋地转,摇晃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