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琰才满意。他牵苏苏走进用膳堂。巾秀跟迎春见状,悄摸摸交换一个心照不宣的目光。看来王妃是将殿下给哄好了。桌上已摆好了菜,白鹤道人也已在桌边坐好了。司马琰中午没有吃饱,按理说早就饿了,可他吃的并不比平日多。梁苏苏发现这一点后,忍不住问。“殿下别再多吃点么?”
司马琰用茶汤漱了下口,慢悠悠的道。“不了,我等下还要吃夜宵。”
听见有夜宵,白鹤道人立即竖起耳朵,充满期望问。“今天晚上还有夜宵么?是什么夜宵?”
司马琰:“王妃从圣寿寺打包带回了些斋菜。”
白鹤道人揉着小胖手:“听闻圣寿寺的斋菜是一绝呀!看来贫僧今天晚上是有口福了。”
原先想吃独食的梁苏苏:“……”没有了!她独自享受美食的美好计划就这样没有了!此刻在未央宫中,皇上正跟梁菲菲一起用晚餐。因为有身孕的缘故,梁菲菲最近吃的全都比较清淡,好在皇上的口味也比较淡,二人一起用膳还蛮和睦。这时佐及快步走进,朝皇上行礼。“启禀皇上,方才延禧宫来人了,说是柳淑妃病了。”
皇上连眼皮都没有抬下,随口说:“病了便传御医,这点小事还需要寡人教么?”
佐及忙说:“已叫御医看过了,御医说柳淑妃这是心病,想治愈的话,光靠药物不可以,还要解开她的心结才可以。”
全后宫的人全都知道柳淑妃的心结是什么?当然是她那给关在大理寺牢中的儿子。皇上放下筷子,慢慢说。“叫她好好养病,不要想太多,等圣庙崩塌的案件查清楚后,只须确定皇五子是清白的,寡人当然会放了他。”
“是。”
佐及默默退出。皇上已没了继续用膳的兴趣。他起身离开了饭桌。梁菲菲跟上,温声细语的说:“几位皇子一直都非常敬爱你,圣庙崩塌的事一定和他们没有关系,皇上不用太忧心。”
皇上轻轻叹气。“寡人知道。”
他知道圣庙崩塌的事该和皇次子、皇五子没关系。可这事必须要有个承担责任的人。然而手心手背都是肉,不管哪个他都不想放弃。接下的一些时间中,司马琰近乎每日往外跑,他的去监督圣庙的重建工作。圣庙崩塌的部分已给收拾干净,断裂的柱梁给集中堆放一起,打算运去丢了。也就是在这时,大伙儿才发现这一些柱梁的内部竟然都给蚜虫吃空了。可以给当作圣庙柱梁的木头,必定是要经过层层检查的。决不从可能出现给虫蛀空的状况。并且从这一些柱梁给蛀空的地步来看,该已有一些时间。用这样的烂木头做柱梁,在加上地震,圣庙不垮才怪。司马琰立即把此事上报给皇上。皇上最近正在命人查验圣庙崩塌的真相,听闻此事,当即派工部官员前往圣庙。经核查,那一些给虫蛀空了的柱梁,刚好就是才给修缮过的几间宫室。再一细查,发现这一些柱梁都新换的。修缮圣庙时更换柱梁不算什么怪事儿,前几年修缮时也曾更换过柱梁。可新换的柱梁居然出现给虫蛀空的状况,这就有大问题了。皇次子司马濠跟皇五子司马研给提审,给问及修缮圣庙所用的柱梁从哪里来时,皇次子司马濠表示非常迷茫。“那一些柱梁是5弟派遣人买回的,不曾经过我的手,我什么全都不知道呀。”
皇五子司马研则有一些紧张:“那一些柱梁有什么问题么?”
大理寺少卿客气而又不失强硬的说。“5殿下只管据实以告,其它的事下官自会料理。”
这些时间给关在大理寺的牢里,司马研一直都是坐立难安。只是短短几日时间,他便瘦一大圈,神态看上去很是为憔悴。此刻的他宛若惊弓之鸟,再也看不见平时中的倨傲气焰。司马研无意识地揪紧袖子,小心谨慎地回答。“那是我们花高价从一个木料商人手中买来的,他说这几根木头是千年难的一见的极品木料,不但坚固耐用,且木纹细腻好看,用来做柱梁最合适不过了。”
大理寺少卿追问:“那木料商人是谁?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
司马研吞吞吐吐的说:“这一些琐事都是由手底下的人去办的,我也不是非常清楚。”
大理寺少卿对这个回答不置可否。他继续问:“采买柱梁花了多少钱?”
司马研迟疑了好一会工夫才说出个数字。“20万两白银。”
的确是高价了,可要是那批柱梁当真是千年难的一遇的极品木料,倒也值的上这个价钱。然而大理寺少卿却质疑说:“真的只花了20万两么?户部那里有很详细的账目记录,依据记录显示,你曾经为购买柱梁从户部支出90万两白银。”
司马研的面色一下便变的惨白。“怎可能有这样多?我最初无非是支出30万两……”话还没有说完便戛然而止。他对上大理寺少卿那双锐利的眼时,懂对方是在存心诈他。然而他上当了。司马研颓然地跌坐在地面上,满心只剩下一个想法……完了!……大理寺少卿带着口供进宫求见。他在御书门口见到了武阿忘,笑着道。“多谢武总管昨日的提点。”
多数文官对宦官心存偏见,觉的这一些宦官都是一些只会逢迎拍马的小人,大理寺少卿心中实际上也有一些瞧不起这一些阉人。可他一贯会做人,知道武阿忘是皇上身旁的用的人,轻易得罪不起。平时中如果是遇到了,大理寺少卿还会主动和对方打个招呼,以示友好。也就是昨日,武阿忘不经意间提到了皇五子最近手头宽裕,置办了好多好东西,料来是发财了。大理寺少卿刚好在查办圣庙崩塌的案件,一下便联想到贪污之事上。他怀着试一试的想法,去诈了皇五子,想不到果然给他给诈出了。真是意外之喜呀!眼见案件便要水落石出,大理寺少卿心里面开心,连带着对武阿忘的态度也越来越良善。武阿忘却非常困惑。“大人在说什么,婢女提点你什么了?婢女不懂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