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可以听见亭内的响动。这也便意味着。清河王非常可能已将她方才说的那一些虎狼之词全收耳里。这一瞬时梁苏苏非常想原地去世!方才她一心寻思着应该怎么制造机会完成系统大佬任务,完全没有想到会有人站在不远处听墙脚。哪怕她和清河王并无夫妻之实,可清河王到底是她名义上的相公。而她竟然当他面,亲口认她和其它男人的暧昧史!面对送上门的绿帽子,恐怕没哪个男人可以淡然处之?况且清河王本就不是什么心胸宽广之辈。他一定不会放过她的!梁苏苏心虚的不可以,表面上还要维持住人设,故作迷茫地问。“殿下,你不是在指导嫔妾弟弟们的武功么?怎会忽然跑到这儿来?”
司马琰坐在轮椅中,看着她。“孤叫慕西去指点他们。听闻你在这儿,孤就来这里寻你,想不到刚好听到你在讲述自个的情史。看来孤来的很及时。”
最后一句话给他说嘚瑟味深长。梁苏苏非常想抱住脑袋从假山上跳下。他果真都听见!她这下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梁苏苏无法再装傻充呆,只可以硬头皮解释道。“殿下误会了,嫔妾方才都是胡说的,嫔妾和晋远卓半点关系都没。”
这时从她背后传来梁菲菲的声音。“你方才是在胡说?”
梁苏苏身子一僵。她恨不得当场去世!为什么梁菲菲刚好在这时跑下来呀?叫她怎么圆过去?梁菲菲提裙快步跑下,又问一遍。“真是胡说么?你和晋远卓真的半点关系都没么?”
司马琰好整以暇的看着梁苏苏,慢悠悠道。“孤也想知道,方才你说的那一些话究竟是真是假?”
梁苏苏给两头夹击,险些便要人设当场崩溃。目前这样的状况,已容不得她再费心思考两全之策。她只可以硬头皮说。“我方才说的全都是实话,晋远卓确实向我表达过倾慕,可是我没答应。”
司马琰看着她的眼,悠然接话说:“可你也没有拒绝。”
梁苏苏呆住,他、他怎么知道的?!司马琰心中的意外实际上不比梁苏苏少。他原先当这女人是个有点小心眼儿、可总体来讲还是非常单纯的人。却没有想到她竟然能干的出主动勾引男人的举动。这女人比他预想里的要复杂的多。一想到她实际上和其它女人没有两样,司马琰的心情一下便跌进谷底。一种索然涌上心,叫他觉的无聊透顶。他没心情再继续追究,转头望向一旁的花草。梁菲菲朝清河王福身,而后用丝绢捂着红肿的面颊,走了。梁菲菲回到自个的房间中,就闭门。等到了用午餐时,老太太派人来请她出去用餐,她假借身子不适推拒了。饭桌上,梁敬祖容光焕发,向清河王敬酒,笑的满脸开怀。司马琰心情不佳,反应平淡。梁苏苏也因为心虚,全程不怎么说话,哪怕梁敬祖用目光再三暗示她帮说几句活跃氛围,她也当作没有看见,只埋头吃。一顿午餐就这样不尴不尬结束。梁苏苏跟司马琰乘坐车返回亲王府。二人全程没任何交流。等回到亲王府,司马琰立即便去了自个居住的安顺堂。直到夜中,他也没露面。所以今天晚上梁苏苏是一人睡。她终究不必再睡竹榻,能去睡宽大的床,对此她当然是万分开心。可是她身旁侍奉的丫环们却是忧心忡忡。迎春小心谨慎地问。“殿下今天晚上怎没有来这儿过夜?难道是有事绊住殿下?你要不要派个人去打听?”
梁苏苏表示完全没有这个必要。这就非常好嘛!各过各的,完美!她抚慰了迎春几句,就将人全部打发出。待屋中只剩下梁苏苏一人,她把系统大佬奖励的红包拿出。打开,发现里边装着个小罐子。梁苏苏寻问系统大佬。“这是什么?”
系统大佬:“这是雪黄膏,把它抹在患处,一个疗程后可让筋骨再生。”
梁苏苏很是为惊喜:“这是个好东西呀!”
这样好的东西,有钱都买不到。她能把它分成十多份卖出,一定可以大挣一笔。系统大佬提醒:“一盒雪黄膏刚好是一个疗程。”
梁苏苏立刻反应来。也就是说,这盒雪黄膏是一回性的,它只可以治好一人,用完便没有了。惊喜之情立即便散大半。果真,系统大佬是不会留给她钻漏洞的机会。她想占系统大佬的便宜,完全异想天开。梁苏苏想起之前系统大佬奖励的柔荑霜。那盒柔荑霜的分量非常少,等她脸面上的痕迹全消失后,柔荑霜便用完。分量刚好足够她一人用。看来想要靠系统大佬奖励发家致富是不可能的。梁苏苏把雪黄膏锁进抽屉中,而后爬上了床,裹着薄被,舒服睡去。她睡着,可住在安顺堂中的司马琰却还醒着。他今天晚上又照例失眠。按理说他早就应该习惯这样的失眠的状态。可不知道怎回事儿,今天晚上他的心情分外烦闷。就仿佛是身旁少点什么东西?究竟少点什么?司马琰思考良久,刚才想起,是少了梁苏苏睡觉时的呼吸声。那女人睡眠质量一贯非常好,和她住一起的这3个晚上,每晚她都是一沾枕头便睡。她睡后,会发出呼吸声。声音平缓绵长,会叫司马琰不自觉地跟着放松下。可是如今,声音没了。此时司马琰觉的这熟悉的屋子太安静。这样的安静叫他忍不住想起了5年前的那场血战。那时他给压在无数尸首下边,鼻子中嘴中,都是血腥味儿。四周悄无声息。每个人全都有自个怕的东西。有人怕蛇,有人怕雷,有人怕黑。而司马琰怕的是寂静。这5年来,近乎每晚都会失眠。司马琰一直到半夜才睡去。天还没有亮他便醒了。清河王身旁的大丫环共有4个,她们分别掌管不一样的事儿。负责照顾清河王日常起居的是巾秀。她领着小丫环们走进屋中,侍奉清河王更衣洗漱。说是侍奉,实际上便就是帮忙搭将手罢了,大部分事都是司马琰自个亲自完成的。他虽世家出身,却打小便跟着父亲混迹于兵营,如更衣这小事儿,他都亲力亲为。司马琰问:“梁侧妃呢?”
巾秀如实答说:“侧妃还在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