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刚从边域登出的陆旭年一顿,“进。”
祁斯明进门,看陆旭年坐在沙发上休息便先去接了杯热水,再绕到沙发边递给他:“队长。”
“谢谢。”
陆旭年接过水杯喝了口热水。 祁斯明站在沙发前等他恢复一些——陆旭年这阶序列都会被强制要求进入Vlam以上的地图。 这种地图距离地下王国的核心更近,对人类身体产生影响也更大,san值波动幅扩增,即使没有超过5点,也不容易恢复精力。 “我刚进中转台就收到了轩辕游的消息,”陆旭年放下杯子,眩晕感得到缓解,“他说我走后摩登大厦发现了污染,那件霓裳嫁衣也确实存在一定程度的异变。”
“队长放心,我过来的路上接到通知:霓裳嫁衣并非异想体,属于畸变物,污染已经自发消散了。”
祁斯明道:“这次收容项目主要针对和温熙然合作的那个小镇商人,二组已经和巡逻队打配合,前去收容了。”
“那就好,这次的事,很大可能是有人打通了锚定人类世界的怪物地图。”
陆旭年思路依旧清晰,很快串联起线索,“我刚出来的时候看到昼夜边域三大屏的表彰,权珩和第七层打了生死对赌。”
祁斯明忍不住倒抽一口气:“生死对赌?”
“是啊,一个S和一个SS序列。”
陆旭年继续道,“也就是第七层的首席和副席。”
SS序列?! 祁斯明一懵,脱口道,“那她怎么样了?!”
说完他就想敲死自己:妈的,还能怎么样,刚刚不都见过活人了! “赢了。”
陆旭年想了想,“她还赢了一个亿的对赌游戏币。”
“一个亿?!”
祁斯明被这大额数量砸得有点短路,“怪不得她说有可使用的资金流,这些游戏币不就是现成的钱吗?按照今日汇率兑换完大概是71.6亿美金,再折合成RMB……” “什么71.6亿?”
陆旭年没跟上祁斯明的思路,“第七层拿不出赌资,边域直接抵押了第七层的俱乐部,现在权珩是第七层的新首席了。”
“新首席?”
祁斯明都以为自己听错了,“权珩现在是首席了?!”
之前还想着拉拢人家,这才几天她就成了亚洲区前五十强俱乐部的首席了?! “是。”
陆旭年也没想到权珩有这么狠的手腕,简直就是在边域里掠夺资源、原始积累,无法遏制地疯狂发展。 “权珩现在有了俱乐部,就有了洲际赛的参赛权。就算人员不够,她也可以直接在第七层挑选首发。”
陆旭年想得远:“我们大概会遇上她。”
祁斯明略微凝重地点头。 办公室一静,陆旭年抬头看向祁斯明。 “这次的收容项目解决的不错。”
他开口,并不吝啬对下属的夸赞,“年轻人就该多锻炼锻炼——毕竟以后这担子还要交到你们手中。”
祁斯明眨了下眼,嘴角忍不住露出些弧度。 “别骄傲,这次的任务还是要写份总结。”
陆旭年又绷起脸,“没有提前通知医疗后勤预防突发性变故就是个失误,如果提前安排,有很大概率能逆转那位女职员的坠亡。”
祁斯明低头,语气平平地“哦”了声。 “……你们现在的年轻人都说不得啊。”
陆旭年看他不怎么高兴的模样,想起轩辕游总是挂在嘴边的鼓励教育,便起身拍了拍祁斯明的肩膀,他这动作有点突然,用力过大把祁斯明打得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咳咳,我知道这次的收容过程很棘手,”陆旭年语气认真,“但你完成得很好,努力工作,未来是你们的。”
差点被这一铁砂掌拍卒的祁斯明:“……” 队长,我怀疑你在PUA我。 …… 特调局-办公大楼外 “Boss,您亲自来太危险了。”
进了车内,阿成才缓缓松了口气,“还没有带上其他人,这要是有什么闪失,我以死谢罪都不够。”
“古江市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
权珩闭目靠在柔软的椅背,因为san值波动产生不适,从刚刚和祁斯明说话开始太阳穴就胀痛得厉害。 “我既然说不用跟,那就是真的没关系。”
“是。”
阿成在后视镜中看权珩疲惫的神情,下意识低声。 他刚刚在会议室里好几次听不清权珩和祁斯明的对话,但对他这种经过特殊训练的人来说“空耳”发生的机率极小,更何况是那种精神高度集中的情况下。 这个组织本就很诡异,再加上最近那些离奇的事情,和权珩突然下达的命令…… “有什么想问的?”
坐在后座的权珩忽然开口。 她闭目养神,却依旧掌控着周围人的心理。 阿成从跟着权珩做事开始就知道:在这个顶头上司眼里没有“欺瞒”这种事,下面的人做了什么她都一清二楚,她的闭目小憩也只是善意提供给下属的喘息机会。 同样的,她想掌控的任何东西,想办到的任何事最终都能完成。 ——哪怕最后沾上了浓重的血腥味。 但权珩依旧是个很宽容的老板。 看不透但不会阴晴不定,不会和三角地区的老板一样嚣张低俗爱显摆,是阿成见过的最雅致温和的人。 年轻但沉稳,颇有手腕,手段狠辣但不狠毒,御下松弛有度,甚至每年都有一笔很可观的支出救济弱小,提供庇护。 这几年跟下来,阿成早就从一开始的质疑过渡为惧怕,最终变成了现在的敬畏钦佩。 闻言斟酌几秒便开了口:“我有什么能帮到您的吗?”
权珩宽容不代表他可以放纵,这话问的很有分寸,阿成知道怎么做个不多嘴的聪明人。 他说完抬眼,看到后视镜里的权珩露出些许笑来,缓缓睁开眼睛,语气温和: “有。”
阿成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背:“您吩咐。”
权珩抬手,手肘撑在座椅扶手上,手指虚握浅撑在额角,轻笑道: “小亭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