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楠如约来到天香楼,不久,齐逢便来了。“来了,”涂楠笑着说道,:“昨天谢谢你,请你吃饭,随便点。”
“东西拿来,”齐逢又问道:“为何要查?”
齐逢表面上虽然风流浪荡,但实际做起事来十分谨慎决绝。作为唯一一个凭借战功而封的异姓王,兵权让朝中多人不寒而栗,齐逢的父王在世时素与陛下亲厚,兵权也只有给老和靖王圣上才放心。可如今皇上病重,齐逢被多家势力盯着,人人都希望得到齐逢的兵权,好助他们一臂之力。太子虽监国,可这位子却不一定能坐稳了,为了和靖王府可以置身事外,齐逢一直装成一副浪荡风流,不堪重用的模样,毕竟这样既能少参与党派之争,让太子和各方势力安心,也能更好的掌握兵权,各路势力野心昭昭,兵权一但被有心之人得到,后果不堪设想,齐逢必须保证兵权在自己手中才能让这天下不乱。“受人之托。”
涂楠回答道。齐逢受圣上秘密嘱托协助都镇司查办毒藤一案,齐逢对于毒藤案也一直密切关注着,以至于这都城之内遍布着齐逢的眼线,再者这都镇司地处偏远,大半夜独自来此,实在惹人生疑,齐逢将计就计,想看看涂楠到底是何居心。“什么样的嘱托能让你明知不可为而为?”
齐逢眼神犀利的问道。“我自然有我的理由。”
涂楠说罢就看见齐逢打开卷宗看了起来。“这儿人多眼杂,你就不能回去看吗?”
涂楠惊讶道。“这么关心我呢?”
齐逢微笑道。“你都说了这个案子很危险,这么张扬,不怕被人盯上?”
涂楠问道。“外面都是我的人,谁盯着谁还不一定呢。”
齐逢一边看着卷宗,一边淡淡地说道。涂楠心想,这不对劲啊,道:“你试探我啊?”
“那又怎样?”
齐逢看着涂楠说道:“不过看见你钻狗洞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应该没什么坏心,毕竟杀手吗,没这么蠢的。倒是你,对我没有一点戒心,我要是心怀不轨,你现在就该见阎王了。”
“您是王爷,若真想杀我,我有没有戒备心好像不重要吧。”
涂楠回答道。“你只有一条命。”
齐逢说罢便离开了。涂楠接着回府让绿携带着谢礼送到沈斯澈手中了。沈斯澈和齐逢都奉命督察此案,两人也算相熟,涂楠的事沈斯澈也听说了。他知道这个案子有多危险,他不想她参与进来。“林末,多派些人暗中保护好涂姑娘。”
沈斯澈说道。“是,大人。”
林末是沈斯澈最得力的下属。“案子进展如何?”
沈斯澈问道。“回大人,自上月我们查到投毒源头是成衣商铺时便及时下令闭店整肃。萧大人虽不日便研制出了解药,可这毒每次出现都比上一次要厉害许多。几年下来,这毒也愈发诡异,中此毒者,轻则皮肤溃烂,重则伤及肺腑,不治身亡。可解药研制的速度,却远远不及此毒传播的速度。”
“每次我们一查到线索,便会被对方抢先一步提前部署,我们的每一步动作都在敌人的计划之内。”
沈斯澈神色凝重的说道。“这些年我们清查的官员不计其数,但要么是为了谋取利益,要么就是被推出来顶罪的,就算我们有疑虑,但毕竟没有实证,没办法抓人。”
林末叹息道。“这么多年了,是时候逼对方现身了,”沈斯澈握紧手中的刀,接着说道:“我们忍辱负重这么多年才基本掌握了对方投毒的意图和规律。老萧这些年日日研究解药,也不过才让此毒的危害降至最小。如今圣上身体大不如前,这投毒之人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全凭指挥使调遣。”
林末行礼道。“把萧大人改良过的毒药给城中各路暗桩的兄弟们分发下去,声势要浩大。不知道合作之人背叛了自己,这些人还能不能坐的住。”
沈斯澈面色凝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