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后,言情快速上了言嚣赶过来的马车上,言情上车就看见柳清婉眼角带着泪,闭着眼睛,显然是惊吓过后晕了过去。马车上安静异常,言情心思乱的一团麻。这三夜三天,他们听着屋子里面人的污言秽语,以及柳清婉神志不清的叫声,整个过程他们一直都在。柳家败落后,早先扒着上门的亲戚都恨不得远离他们,生怕被他们沾上晦气。她与言嚣与小妹清婉三人便相依为命。为了他们能吃上一口饱饭,她甚至半夜去翻酒楼的垃圾,再回去在水里洗洗吃。每次言嚣都不舍得吃,可有一次柳清婉发现她拿回来的吃食都的捡酒楼扔掉的饭菜后,就再也不肯吃一口。柳家刚落败那会儿,他们没地上住,不是住破庙就是住桥洞底下,被狗追,被乞丐欺负,最惨的一次是被人逼着放血画画取悦贵族家孩童。幸好她学过些武功,也幸好言嚣从小练武,清婉虽然时常被吓的不断抹眼泪,但他们虽然被人欺负,但也没有真的被打伤,饿死。他们一起走过了生命中最难熬的日子,后来,由于清婉发烧他们没钱买药,言嚣没办法抢了药铺的药,结果被抓。她当时不知该怎么办好,朴不成朴仁建找到了她,承诺只要她去倚红楼,他们会把弟弟从大牢里捞出来,给妹妹清婉买药。让他们二人不用继续风餐露宿,不用吃不饱穿不暖。于是,她去了倚红楼。岂知朴不成,朴仁建根本就没对象承诺,言嚣依然要每日奔波为清婉赚吃食,买药。而她进了倚红楼就一直有人看守,根本出不来。直到被主子所救,她,言嚣,清婉,才又看见了生活的希望。她与言嚣这三年把最好的吃的用的都给清婉,让她习字,让她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就是希望她当个善良可爱的小姑娘,不用为了生计发愁。待她长大后,再求小侯爷给她选一门好婚事,一切就都圆满了。原本一切都在往美好的方向发展,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还记得她跟言嚣刚开始跟在小侯爷身边时,言嚣跟她都说过,让清婉不学习的时候过来给小侯爷当个洒扫的丫头,省的她自己总是窝在院子里不出门,真好也能让小侯爷身边多个人照顾。当时小侯爷只是淡淡一笑,并未同意,只是说让他们问问清婉的意见。她问清婉,结果清婉说,她不想给人当丫头,让人使唤,何况小侯爷名声不好,她怕坏了名节。这事她跟言嚣也就没有再提过,觉得就一个妹妹,娇惯点就娇惯点吧。现在想来,是不是那时候,小侯爷就看出清婉心思不正,眼高手低。只是清婉是他们的妹妹,小侯爷不想挑拨他们兄妹之间的关系,才什么都不说。马车停在一处草房,言嚣把柳清婉抱进屋子,言情为她擦拭身体,再为她换好衣服。两人始终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等待清婉醒过来。“哥!大姐!”
微弱的声音让两人同时转过头。柳清婉哑着嗓子泪如雨下,哭的肝肠寸断,言情一把过去抱住她,杨静猩红,却不知如何安慰。哭够了,柳清婉的记忆才一点点回笼。她不是在小侯爷的房间吗?她要伺候勾引小侯爷的,怎么会在这个衰败的草房中。这什么床,这么硬,这是什么地方???她记得,她给小侯爷下了媚药,再然后呢,媚药被小侯爷挥手洒在了自己身上,还有……还有小侯爷是个女子,她不是男的,她骗了整个镇北侯府的人,她骗了整个蓝桉的人。再然后她……就是刚才醒来的那一幕,那么恶心,那么多人……柳清婉双眼充满恨意,忽的如疯狗般狂叫。“是小侯爷,是小侯爷让那群恶心的人侮辱我,糟蹋我的对不对。”
“她是个女人对,哥,小侯爷是个女人,你快出去,把她是个女人,骗了整个蓝桉的事情宣布出去,我不好,我也不会让她好过。”
“啪!”
言情冷着脸,打了她一啪掌,站起来退后了几步。她实在不明白,为何为何他们百般护着的小妹,会变得这么恶毒。言嚣看发疯的模样,原本心疼的目光此刻也变得冷寒。“小侯爷你什么也没做,她甚至没跟你计较。”
“什么也没做”柳清婉显然不信:“那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
“哈!”
忽的柳清婉眼眸冷厉下来,看着面亲的二哥跟大姐。“难道是你们?你们怕小侯爷以后不重要你们了,就把我扔在那儿,忍忍糟蹋是吗?你可是我哥,你是我大姐,你们怎么能这样做?爹年是的时候,让你们好好照顾我,你们忘了吗??不对,你们是不是怕我说出小侯爷是女子的秘密,哈哈哈哈”柳清婉眼角带着泪,却笑的异常阴狠。“怕我说出去,你们可以杀了我,省的你们觉得我是个累赘。”
柳清婉脸上都是狰狞扭曲的笑。“大姐,你打我,那你为什么不打死我呢,省的我给你添麻烦,二哥,你现在武道不是很厉害吗?你杀了我啊,你怎么不杀,你杀啊!”
“你怎么不杀,是怕我死后去跟爹娘告状,怕他们来找你吗??”
“还有大姐,你在倚红楼里三年,说不定都被多少人玩过了,你在我面前装什么清高,你清醒一点吧,小侯爷是女子,你就算跟在她身边,你也没出路。”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言嚣眼角一棵泪顺着眼角滑落。柳清婉,根本已经无药可救!言情更是伤心,看着柳清婉误解许尽欢,听她所有事情的原委竟然全靠猜测,只觉得悲凉。解释道:“你小侯爷下的并非一般春药,是抵死缠绵,江湖上最烈性的媚药,以我跟你二哥的能力根本无法帮你化解,要想让你活命,只能把你……”言情眼眶泛红,已经说不下去:“再有就是,清婉你告诉大姐,抵死缠绵那种江湖上都少有的媚药,是谁给你的。”
“呵-呵-呵,呵呵”,柳清婉抓着被子,笑的一脸阴冷。抬眼看向言嚣言情,眼睛里没有丝毫的温度,只有怨,只有恨,只有不信任。“让那些男人糟踏我是为了救我?是为了让我活下来?哈哈哈哈!这话你们自己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