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请两位先祖享用法食!”
身旁的于青也站起身来,更是大礼参拜。“一个两个的都疯了,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见他二人这般行事,于夫人和于成,只觉得滑稽可笑。但还未等到她们出口,主座上的两双筷子,竟然真的动了!有无形的手正操控着筷子,夹向了红烧鱼。“不是他们疯了,是我疯了!”
“难道,这才是世界末日的开始?”
于成这位学法的唯物者,惊得瞪大了双眼,眼前的一切,险些打破了她的认知。“哈哈,年年有余,岁岁年年!”
“有二位先祖在,我于家世代永存!”
于人和见状抚掌大笑,十分的欢乐。随后那两双筷子,又分别夹了个饺子,投入了无形之口,这才了事。“先祖已享用完毕,别愣着了,动筷子吧!”
一声招呼后,他当即也瞄上了红烧鱼。不信神不信鬼的妻女,呆愣愣的模仿这一套流程,囫囵吃进了嘴里。至于具体是个什么味儿,根本没有尝出来。“等过完年后,我还要出门儿一趟,去趟大日国。”
于人和一边吃着,一边向老伴儿报备。“啊?哦,这也是两位先祖的安排吗?”
被他这么一打断,于夫人终于回了神,轻声问道。“放心吧,这次不会逗留太长的时间。”
……破五之后,于人和踏上了前往大日国的飞机。这一次的终点,是位于京都的晴明神社。数十年前,随着某人将阴阳师的故事著书立传传遍四方,慕名前来游玩的乘客,也是陡然增多。于人和随着人流,来到了晴明神社门前。门户不大,隐隐约约夹杂着盛唐时期建筑的影子,却又充斥着浓厚的当地风格,着实有些四不像。神社的右侧,还有一座晴明跌迦而坐的石像,衣服的风格,与当年见到的白衣阴阳师一致。“浓浓的鬼神气息,这是把自己炼成式神了吧!”
天魔眼望气之下,石像内部鬼气森森。不过这阴阳师鼻祖很有一套,用香火的火气来锤炼自身,有证道阳神的野望。“是个天才!但很可惜,你遇到了本座!”
大踏步走进神社之中,寻找金仙大能留下的线索。参拜的人很多,不过见了于人和这位老人过来,多数人还是有礼貌地让了让。于人和也不与这些小个子客气,径直走到供奉晴明灵位的案几之前。除了这位阴阳师鼻祖,后面还有十二道灵牌,分别写着腾蛇、朱雀、六合、勾陈、青龙、贵人、天后、大阴、玄武、白虎、大裳、天空,正是十二式神的名讳。案几的下方,肉眼不可见之处,还藏着三件非常古朴的宝物。一剑,一玉,一镜,静静散发着宝物独有的气息。“这似乎,摆下了个什么阵法!”
通过上下气息的流转,于道先一眼识别了阴阳师的轨迹。“看来当年,被我重伤的那个阴阳师,有了巨大的心理阴影。”
“道先,需要我出手将这阵法破除吗?”
整个阵法与晴明神社连为一体,牵一发则动全身。不过对于无声而言,不过是个小把戏而已。“不急!我倒要看看,他能玩儿出什么花样!”
正在这时,神社内的“工作人员”前来疏散人群。“给个说法?大老远跑来,说不参观便不能参观了?”
“是啊!小日子,退钱!”
人群中顿时传来埋怨之声,但还没吵起来,便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镇压,一个个目光呆滞向外走,仿佛自愿接受了神社的安排。“呦呵,忍不住了啊!”
于人和仗着年老体弱,装作步履蹒跚的样子,走在了人群的最后。工作人员似乎认得他,特意没有对他进行驱逐。说话间,游客都散得差不多了。魔念顿时离体而出,一瞬间投向了那面内部满是裂纹的灵牌。与此同时,工作人员特意将于人和拦了下来。……“东洋鬼子,又见面了!”
“这一次,本座看你往哪儿逃!”
一进入灵牌内,于道先便见到了个熟人,正好来了结当年因果。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对方喝骂道:“八格!等了这么久,你总算送上门儿了!”
“上一次败于你手,我遭到了全族上下的耻笑!我不甘心啊!”
“待我这次报了仇,晴明大人便能赐下土地神位,我也终于能解脱了!”
原来藏身在贵人灵牌之内的,就是在于道先手下逃脱的白衣阴阳师。当年此阴阳师进入神州,仗着有“贵人”护体,大肆施展阴阳术,吸纳亡魂阴气。怎料遇到了克星,出师未捷,将“贵人”折损在了战场。这可是传承千年的式神,即便他作为晴明的后裔子孙,也难辞其咎。回来后迫于族中的压力,落得个剖腹谢罪的下场。但他的怨魂久久不去,最后附身在了贵人灵牌之上,成为了地缚灵般的存在,就想着有朝一日,能够有报仇的机会。如今,见到仇人自投罗网,怎能不让他兴奋。“嘿!睁开你的狗眼看看,你是什么身份,本座是什么身份?”
“哪里容得下你狺狺狂吠!”
天魔分神释放仙人气势,一下子便将白衣阴阳师的生魂,压成了一颗小小弹珠。“啊啊啊!怎么会这样?”
连升起反抗的勇气和力气都没有,哪受得了这种刺激,阴阳师的生魂顿时有些狂乱了。“你别得意,我大日国八百万鬼神,定叫你承受万鬼噬咬之苦!”
“晴明大人,请为子孙报仇啊……”话还未说完,小小弹珠直接被仙人捏成了粉末。什么怨气,什么执念,到头来不过一场空。没了怨魂阻拦,天魔分神顺利占据了贵人灵牌。嗡嗡嗡!等他“归位”之后,其他十一面灵牌立刻发出了嗡鸣声。灵牌内的天光大亮,显露出了所有的式神虚影。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腾蛇、勾陈这几位,与四象二神差距太远,空有其表而无内核。分明就是借来了他们的一丝力量,强行与鬼物融为一体。“邪门歪道,真是糟蹋了这些力量!”
天魔分神对此,嗤之以鼻。“既然遇见了本座,定叫尔等返本还源!”
只要剔除了这些杂质,就能将其当成礼物送给无声,用来提升真空家乡的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