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于道先重返五台山,也是因为被罗睺魔气所激,引动了舍利内镇压的天佛星星力。道教大计参与得差不多了,他要回去探探佛门的底。而今有众魔星跟随,说不得也能引动一些变化。宋江听后心中意动,“俺与你同去参拜,求问前程。”
问了一遍众人,只有道星公孙胜,碍于道士身份,不与众人同行。……一行人换了便装,齐齐登上山来。早有僧众得了消息,在山门处等候。稍坐片刻,智真长老入定结束,来见诸位。长老见于智深虽血光罩体,但魔性煞气消散许多,心中颇为安慰道:“徒弟一去数年,杀人放火不易。”
于道先自然知晓其意,默然不语。一旁的宋江却为他辩驳道:“智深兄弟虽然杀人放火,实则忠心不改不欺良善。”
“将军替天行道,智深跟着你,岂能出错?”
长老也是个能言会道的,暗中捧了一句,听得宋江心中大喜。当夜众人在五台山歇息一晚,众多魔星汇聚,惊得普贤大士根本不敢露面。次日,智真长老召集众僧于法堂上,开悟佛法。长老坐到法座上,点燃信香祝愿道:“……拈香一炷,愿国泰民安,三教兴隆,四方宁静……”话音未落,于道先舍利内的天佛星力一阵翻涌,就连魔星的本质也发生了变化。“劫数,降临!”
好在他低头听讲,即便脸色微微一变,也无人察觉。待长老上香完毕,众将也都上香礼拜,发下誓言,“愿兄弟同生同死,生生世世相随!”
一切皆毕,于道先与宋江随长老进入堂内说话。宋江请教道:“弟子如今班师回朝,不知前程如何,还望长老点化!”
长老便写了几句偈子,交予宋江,“其中禅机,不可说,不可说!”
又把于道先叫到身前嘱咐道:“吾弟子此去,正果将临也!再与你四句偈,终身受用。”
上一次他离开五台山时,长老便送了四句偈子,全都一一应验,而今又有新的“预言”。“逢夏而擒,遇腊而执。听潮而圆,见信而寂。”
将偈子读了数遍,而后收在身上,拜谢长老。众人又歇息了一晚,方才下山。……凯旋兵马来至一处双林阵,镇上百姓都来瞻仰天军威严。前方燕青突然下马,与一人相见。宋江等人近前,燕青才与众人互相介绍。原来那人姓许名贯忠,而今隐居在此,邀请燕青到家中歇息。“小弟与贯忠兄长许久不见,愿意走上一遭。”
燕青向宋江告假,又禀明了卢俊义,这才随其出发。“突然冒出一人,与佛门劫数到底有何干系?”
于道先对许贯忠不感冒,但对他的突然出现,却起了兴趣。一道魔念附着劫数,落到了燕青的身上。两人骑着马,走了数十里地,穿过山路转过溪水,才到了山中小屋。“此处名为大禹山,上古禹帝治水,曾到过此处!”
许贯忠指着山峰,为燕青介绍。“大禹治水?莫非日后的劫数,与水相关?”
“是了,八仙渡海!”
他突然想起“上一世”遇到的吕洞宾曹国舅等人。“八仙东游,与佛门有关?”
且不提他的疑惑,燕青倒与此人谈天说地起来。许贯忠道:“如今奸邪当道,尽用鬼蜮伎俩,忠良正直的,都有牢狱之灾。为兄我已万念俱灰,待小弟你功成名就之时,也要寻个退路。”
“呵,这还是个明白人!”
“希望燕青这厮,能够有所触动。”
魔念发出些微波动,对这个汉子又高看了几眼。自古有言,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不外如是。燕青牢记在心,当夜歇下。第二日又随许贯忠登高游览一番,这才辞行。……直到宋江等人拿下了大辽,天子才晓得之前梁山泊众人并非真正背叛,这才真正放下心,大加赞赏。特准许众人披挂入城,从东华门直入朝堂觐见。这一次,依旧是吴用、公孙胜、于道先、武松四人,着别样衣衫。“神宵道君皇帝,又见面了!”
“可惜相见不相识,洒家也并非之前的灵素真人了!”
于道先扫了一眼大殿,尽是些熟悉的面孔,却早已物是人非。天子不识得他,自然不会刻意结交,只是又当着众朝臣的面赞了梁山好汉几句,这才提起封爵之事。开疆扩土得享爵位,这是每一个将士的心愿。虽说到手的四州又还给了大辽,但这功劳却不可磨灭。太师蔡京、枢密院童贯等人急忙奏道:“封爵一事事关重大,容臣等商议好了再报与陛下!”
天子点头同意,设宴款待众人。不知不觉过了数日,爵位的影子一点儿未见到,蔡京等人只顾着拖延罢了。却说戴宗和石秀闲不住,在京师闲逛之时,竟从一差人身上听到了冀州田虎作乱的消息,忙回来报与宋江。“我等诸将,是个闲不下来的。不若奏明天子,起兵前去征讨?”
宋江闻言,又动了出兵的念头。天魁星主降世,本就是为了护江山社稷而来。“此事还需宿太尉向天子上奏方可!”
吴用在一旁提醒道。听了他的建议,宋江等人便去拜会宿太尉,让他在天子面前说情。得此助力,天子自然大喜,令宋江等人即刻启程。于道先,自然也在出兵之列。到了现在,他也拿不准妖星的心思。按理说二十八星宿均已战败,他吴用也该找个理由隐退,不再掺和人道大计,可偏偏一直“赖在”军中。且说梁山泊大军休整完毕,一路来到冀州境内。卢俊义主动请缨道:“小弟愿取陵川,为讨伐田贼打开局面。”
当即带军马一万,步兵五百去了。吴用说道:“此地山川险峻,想要拿下田贼,还需得两个头领扮作细作,前去打探一番。”
话还未完,燕青走了过来。“军师不用费心,地形图已有了!”
他取出一图展在桌上,正是当地的城池关隘,十分细致。此图,正是当日许贯忠送燕青的礼物。另一边,卢俊义领了兵马来到陵川城外,先埋伏了一路人马,便在城下扎营。第二日天刚放晓,便于城前叫阵。城主董澄不知梁山好汉实力,又不听副将劝说,急急出城应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