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一样格外惊喜。见到周南城衬衫的肩部淋湿了不少,她又叫了一声,“老太爷,你淋湿了。”
说话间就自然而然地从怀里摸出一块白色的手帕,上前两步要给他擦干净。周南城看也没看自已的肩膀,直直往后退了一步。周霜年见他拒绝得如此明显,咬着下唇,如同仰望星星般看着他,眼里有说不出的心碎寂寥,但他城的脸上还是没有多余的表情。“周霜年,三天后会有一场暴雨。到时雨水漫过‘龙台’。‘锁龙井’大开,只等我送‘小白龙’沿井而入,你就引着它由‘锁龙井’进入地下暗河。”
“好的……老太爷。”
周霜年失落地垂下脑袋,将手里干净的手帕收回怀里。周南城这边说完转身就往楼下走,周霜年见状急忙跟在他后面,但才下了一级台阶,他就停住脚转头问她。“你还有什么事吗?”
他说这话时不带一点感情,语气很冷,像是质问。更像是……不认识她。周霜年心中急跳,下意识就脱口而出。“老太爷不是应该带我去……”但这话才说到一半,她就意识到不妥,顿时乱了神不知道如何再接下去,“我,我还不知道怎么下‘锁龙井’呢,老太爷。”
“你知道怎么下去,”周南城静静地看着她,“但我还不知道你回来的目的。”
周霜年惊讶地抬头看他,她放大的瞳孔中映出两个一脸严肃的周南城——她果然还是瞒不了他!“我,我……”她支吾了几下,索性两眼一闭放开了说,“我没什么目的,老太爷,就是刚好又活了一次不行吗?”
“这一次有什么打算?”
周南城依然不动声色。“我喜欢你,就算你不喜欢我,我也要你记住我。”
“我一直记得。”
“不是这样偶尔想起来!”
周霜年说着就莫名激动起来,“你看那个江一冉的眼神,和看我的时候根本不一样。”
“明明我和‘公主’也是同月同日生,凭什么是她不是我?我自问样样出挑,会证明给你看的,就算是老太爷你也有算错的时候。”
“那三天后我拭目以待。”
周南城说完就背着手继续往下走。“老太爷你太残忍了!”
周霜年还是快步跟了下来,“你不是帮那个江一冉的老师活下来吗,那为什么我不行?”
“你不喜欢我,也不想让我活着,可是我为了你什么都愿意做,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周南城转身望着身后红衣如火的少女,她还这么年轻,明媚如花,亭亭玉立,的确不应该过早香消玉陨。“周霜年,我很遗憾你和张教授不一样。他是溺水失踪,至今都没找到尸体,不管是家属,还是法律都没有认定他的死亡。”
“但是你,是实实在在的溺亡,你父亲亲手抬你下葬,这就注定你不可能死而复生,充其量只能偶尔活在我的循环里。”
“至于让你做的那些事,如果你不愿意,现在大可提出来,我周南城决不勉强任何人。”
他说完停了一会,见周霜年紧咬下唇,一声不吭地紧盯着他,便丢下一句,“三天后,我会再来。”
便走到“圆形祭台”的门边,捡起撑在地上的黑伞又走进了漆黑的雨夜。夜,仍寂静无声。雨点弹在伞布上发出清脆的“滴滴答答”声,伴着泥泞的脚步,像是上天与世人沟通的莫斯密码。回到周家小院,周南城才走上二楼,就看见靳东南和江一冉两人坐在客厅里等他。他在阳台上放下伞,走进客厅半上房门。“你们俩倒时准时。”
江一冉从茶几上连撕了几张纸巾,站起身给他递过去,示意他擦肩膀上的水渍。“已经过去一天了,我们来听你公布答案。”
周南城接过纸巾,随手将两边都擦了了七八下,就扔进了垃圾筒,“你是不是已经猜到了。”
“我和东南都猜到了。”
江一冉朝他笑笑,又转头对靳东南眨了眨眼睛,“毕竟在这周家村,大晚上还不睡觉的人也不多。”
周南城还是在那个单人沙发里坐下。“我问过她了,她承认在循环中重生,但目的并不会和我们的计划违背。她的影响有限,我们多注意就好。”
“今天晚上的祭祀表演我就不说了,”江一冉又问,“这三天你怎么安排?”
“首先,你们要先安排学生提前返校,不相关的人不要牵扯在内,这里只和上次一样,留下两名男同学照顾张教授就好。”
“引‘小白龙’入水,和打捞魂瓶,需要我们四个人同时进行。”
说到这里他略停了停,才接着说,“届时,还有一位故人暗中出手,所以我们这次是五个人,胜算相对更大。”
“你说的故人是谁?”
靳东南听了,朝周南城坐直身体,“可信吗,我们认识吗?”
“当然,”周南城说,“百分十百可信,只是她一直在暗中潜伏,轻易不以真面目示人,我现在也不方便说。”
他说话间朝江一冉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江一冉只觉得被他的眼神一烫,心里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她当然知道他说的故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