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于兄,你好。”
马晓光有些歉然地一笑寒暄道。鲜于平面无表情,打开房门,侧身将三人让了进去。“鲜于兄受苦了,情非得已,还望恕罪。”
马晓光一边告罪,一边示意胖子将礼物放在桌上。“我也是搞情报的,马长官所为在下十分理解,不过你手下这位胖兄下手也忒狠了。”
鲜于平抽了抽嘴角,有些埋怨地说道。“鲜于长官恕罪,那不都是为了抓日谍……”胖子身形一矮,连声告饶道。“算了,不设苦肉计,哪来借东风?”
鲜于平毫不客气地打开一个礼盒,一边翻看一边戏谑地说道。一向嚣张的特别行动组三人闻言,竟然有些无言以对,彼此交换了眼神,竟然都有些词穷。“哈哈,能让大名鼎鼎的马王爷吃瘪,我也算是够本了,都坐下,喝一杯。”
鲜于平见状哈哈大笑,从旁边的柜子上拿出一个小酒坛子。三人见状,也都了然一笑,也没有客气,赶紧泰然坐下。“干!”
四只酒碗,碰在了一起。1月23日,徐州的任务完成,马晓光三人动身赶往沪市。这里是今后情报工作的重要战场。三人是一番辗转,三天后回到了沪市。沪市现在已经沦陷,租界现在已经沦为孤岛。好在战前在华界这边特别行动组已经有了安排,在一个外围联络点换装改扮之后,三人在当天晚上进入了法租界。亚尔培路,腾信洋行。一楼的职员大多已经下班,二楼依然灯火通明。“回来了。”
MISS柳(吴秋怡)的问候尽管普通却让人倍感亲切。“回来了,大家都还好嘛?”
马晓光不知为何,见了MISS柳突然身形一矮,赶紧答话道。胖子和老李知道中个原委,交换了一个眼神,却未说话,都是一脸憨厚地向MISS柳点头致意。“这么晚回来,该找个地方休息下才好。”
MISS柳关切地对马晓光说道。“没事,这不急着回来看看。”
马晓光挠了挠头,憨笑着说道。MISS柳嫣然笑道:“好了,先休息一下,其他事情晚点再说。”
三位精英闻言,连忙齐声称是,前后脚地来到了马晓光的办公室。办公室里真的有一壶刚冲泡好的咖啡。“少爷,我真的没有出卖你!”
办公室的门一关上,胖子就指天画地地发誓道。“我也没有!”
老李也是一副无比坚决的模样。“真的没有?”
马晓光走过去,倒了一杯咖啡,自顾自地加上方糖和牛奶。胖子和老李却自己倒了水喝着,二人就是再没眼力见儿也不会和马长官抢“爱心咖啡”。大晚上的,也不知马长官喝那么多咖啡,不怕失眠?“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胖子感慨地说道,其实他是想岔开话题,不要马长官在某些事情上纠结。“休息?你想多了,咱们得好好商量一下电影的事情。”
马晓光放下咖啡杯,郑重地对两位大将说道。“真的要把影片放出来?”
老李有些犹疑地问道。“当然,鬼子要隐瞒真相,欺骗世人,咱们就扒了他们的皮!”
马晓光的回答十分肯定,无比坚决。话事人都发了话,胖子和老李自然不会反对,接下来便是商量如何顺利把影片公映出来。这事现在着实不好办,在租界里面现在要放映有抗战倾向的商业片都颇为不易,更不用说这类让人触目惊心的纪录片。“租界方面怕是不会同意,而且咱们还得小心霓虹特务。”
胖子这回收起了平日里玩世不恭的做派,小心翼翼地诚恳谏言道。“这是个问题,租界咱们虽然有关系,但是现在霓虹人进了工部局,巡捕房又进了不少霓虹巡捕,事情是得好好计划……”对于胖子的提醒,马晓光也当即表示了认同。老李也皱着眉头说道:“这事是得好好想个辙。”
马晓光拍了拍胖子,催促道:“办法是人想出来的……拿地图过来,咱们一起参详一下……”是夜,三人在办公室商量了一整晚。凌晨三点之后,方才在沙发上凑合着对付了一会儿。天刚蒙蒙亮,还没等洋行的人开始上班,马晓光就把老李和胖子叫了起来,悄悄地溜了出来。停车场内。“我说少爷,你这不自己找罪受?这么一大早的。”
胖子顶着熊猫眼,睡眼惺忪地悄声向马晓光埋怨道。“哼,我是为你们着想,不要狗咬吕洞宾……”马晓光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一边冷笑着对左右护法说道。“不解!”
两位护法均是一脸懵圈地异口同声道。“唉,你们啊……你们知道为何昨晚我要急着回腾信洋行?这样咱们可以少许多麻烦!”
“要是先去四明邨,今天白天上班除了工作交接,还不得开一天的会?”
马晓光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对两位护法说道。听得“开会”二字,胖子整个人都不好了,连忙感恩戴德地告饶道:“还是少爷深谋远虑,真是救民于水火啊。”
“至于说咱们为什么要这么早?你们想吃MISS柳的暗黑早餐?老子昨晚上喝了一壶咖啡,人都有些不好了。”
马晓光没接胖子的话茬,继续解释道。“原来如此!”
听得这里胖子和老李一下恍然大悟,连连点头称赞马长官安排得宜。马晓光接着说道:“咱们先去找个铺子吃点早饭,然后去实地勘察一下昨天圈定的电影院,完事找个澡堂子拾掇一番,还能迷瞪一会儿。”
一边说着,马晓光一边打开了破旧雪铁龙轿车的车门。三人也没有继续废话,等热车完毕,便悄然驶离了停车场。此时,公共租界和法租界一共有电影院37家,其中公共租界26家,法租界11家,要全部实地勘察完毕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完成。三人忙乎了小半天,临近十一点方才跑了四分之一不到。汽车现在停在了四马路(福州路)。“差不多了,先歇一歇。”
马晓光将汽车熄了火,对胖子和老李说道。三人下车之后,来到了一家装修颇为不错的浴室“凤凰池”。浴室门口的伙计见客人来到,自然热情招呼,赶紧安排三人更衣……原本以为自己来得已经颇早,不料一进更衣室,却已经还有两人来得更早。仔细一听那先来的二人说话,竟然是霓虹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