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杏听到这声道歉,吓了一跳。急忙也跟着弯腰,惶恐的说:“不……不怪你,是我自己的问题。”
“我若不那个时候带着小七去方便,我们也不会被抓。”
小七也从严妤怀里下来,跑到卿丞怀里,一把抱住他的腿,软乎乎的喊道:“爹爹,你不要自责,这不是你的问题。”
严妤起身,走过来拍了拍他和文杏的肩膀。温声说道:“没人怪你,别自责。”
听到这句话,卿丞眼底闪过一抹晦暗,随后起身,清澈的眼眸傻傻看着严妤。声音染着说不出的自责:“你真的不怪我?”
“这种事谁也不想发生的,大家平安就好。”
严妤听这话总有点怪,可看卿丞自责的表情,她又说不哪怪?让她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文杏跟着说:“严姐姐说的没错,卿大哥你真没必要自责,你和严姐姐对我们的保护,我们都看在眼里,我也真的没有怪你。”
小七眨着圆圆的眼睛,软乎乎地说:“爹爹,我也是哦。”
外面,凌王听了一会,转身离去。他安排了两间营帐,一间给严妤一家人,另一间给春花几人。晚上,卿丞借口出去方便,他一个人悄悄走出营帐,也无人阻拦。前面一处大石,那里早已站着一位身姿挺拔,面容冷峻之人。听到脚步声,男子回头,冷硬的声音染着一丝笑意:“没想到有一天,能看到你跟人道歉。”
卿丞一瘸一拐地走近。看着凌王递过来的酒,淡然拒绝:“她会发现。”
对此,凌王也不再多劝,打开酒塞,仰头自己喝了一口。“堂堂萧小将军也是个怕媳妇的,你以前那些部下听到,恐会笑掉大牙。”
话里并无嘲讽之意,听着更像感慨。冬风吹在二人身上,春去冬来,就像他们一样,早已物是人非。沉默片刻,低沉的声音开口问道:“他们可还好?”
“好”,凌王坐在石头上,单脚随意踩在上面,“训起兵来跟你以前很像。”
卿丞缓缓坐下,凌王瞧着他那只瘸腿,眼神带着几分不忍,自嘲道:“他连我们这几个儿子都不怕,偏偏畏惧你。”
手搭在瘸腿上,仰头望着夜空,漆黑的眼眸看不出一丝情绪。“他怕的不是我,是我萧家的势力。”
在一个高高在上的位置坐久了,野心和疑心病只会多不会少,当今皇帝对萧家便存在这样的忌惮。凌王又多了口酒,心中郁结少了些许。“都知道你当时必死无疑,还要给你灌下醉生梦死,他心里的算计,明明白白用在了手段上。”
两人差了近六七岁,他和萧衔属于不打不相识。“娄昀不知道你还活着,他让洛青云去刺杀老三,里面还有一点私心。”
卿丞怎会不知,他敛眸,眼底藏着恨意。喑哑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我会去都城亲自杀了他,给妹妹报仇。”
凌王很少叹气,萧家世代忠良,当年萧老将军和他夫人还救过母妃一命,最后落得死无全尸。他感叹:“好人不偿命,坏人活百岁。”
说完,空气寂静下去。良久,他问:“你怎么流落到边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