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别人眼里她是个野蛮的农妇,可她在府上一日便是王府的贵客,贵客与仆人区别有多大,你应该也懂。”
“嗯嗯。”
阿梅思索着点头,确实客与仆,就算她在外面他们口中的乡野农妇。可在王府地位就是她们高。想到这里阿梅犹如醍醐灌顶,她惊呼道:“我懂你的意思了。”
看她脸上闪烁着兴奋,鹿维没有说话,等她往下说。得到肯定,阿梅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她调整了下坐姿,继续道:“严姑娘即使在府上也没把我们当下人看,她还带我们出去吃喝玩,她买任何东西都会给我们买一份。”
“虽然用得是王府的钱,但她在我们面前从来没有盛气凌人。”
“我……我也喜欢她,就是那种朋友的喜欢。”
“对对对,就是这种感受”,鹿维像得到了认同,开心的回应:“在她眼里,我只是鹿维这个人,不含有其他身份。”
阿梅想到严妤请他们去小厨房吃饭,她小小感叹了一声。“原来这种喜欢不分男女啊。”
别人分不分不知道,反正在鹿维心里,他是不分的。“我每次跟王爷出去见那些达官贵人,那些贵人们身边总会坐着一到两个身姿姣好的女子,他们介绍时说是知己,可哪有知己喝醉后对红颜搂搂抱抱还亲的。”
阿梅现在都能举一反三了,鹿维说完她立马就能接的上话。“他们那是见色起意,就是为了带在身边好下手,才这样说的。”
鹿维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他勾起嘴角道:“你跟我想的一样,他们就是给自己的私欲找个借口罢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二人不知不觉中聊了许久,粱王重新包扎了伤口,他不放心严妤的伤势,避开粱王妃独自一人过来。走到院外便听到里面那双仆人在讨论红颜知己甚至还说到了青楼的姑娘。越说越完,话也越聊越投机。他靠在墙边,幽暗的眼神中闪过些许无奈。难怪秦叔会那样问自己。一直以为真的是他在乱点鸳鸯谱。想到鹿维说男女之间的喜欢除了儿女思情还有朋友这类情,他低头无声的笑了。少读书的鹿维都懂这样道理,偏偏饱读诗书的不明白。只是鹿维想要的一视同仁,在如今的世道难如登天。权力者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利,只会用鬼神论去迷惑百姓,让他们将鬼神作为信仰,而皇宫的最高者便是令鬼神都怕的人。长期以往用这样的言论去统治百姓,天下人又如何能平等。微微摇了摇头,手撑在墙上,身子缓缓离开墙边,迈着受伤的腿缓步往自己的院子里走去。月光把他的影子拉成了一道线。能轻而易举看到头。傍晚,严妤缓缓醒了过来,她睁开眼望着头顶的蚊帐,当意识越来越清醒。身上的痛感也逐渐放大。疼的她倒吸了一口冷气,嘴巴张开都闭不拢。“我的个娘哦,骨头断了也不如此呀。”
鹿维趴在桌上睡觉,朦胧中听到了一个声音,似想到了什么,他腾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