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就是拦截。廖石带着村里其他的年轻人赶紧拦在了马匹的面前。“停下停下,前面你不能过了,赶紧掉头离开。”
“是啊,我们是为了你好,赶紧离开吧,我们这里有传染病,为了你,我还有大家的安全,还是赶紧走吧。”
骑着马的人并不想将眼前的这些人给撞倒,只能勒紧马缰绳,迫使马匹停了下来。众人这才看得清楚,眼前的人长的什么模样。男人长的很帅,英挺的五官挺拔的身躯,剑眉星目,或许是因为赶路的原因,浑身披满风霜。但也丝毫无法掩盖身上的气质。“我来找人。”
廖石皱了皱眉,“我似乎没有见过你,你应该并不是我们村子里人的亲戚吧。”
“我来找羌珑儿。”
这下子不仅仅是廖石,其他的人都纷纷用防备的眼神看着他。“你是谁?找夫人干什么?”
“夫人现在没空,如果想见的话,麻烦改天吧。”
“为了你的安全,还请退后几步与我们保持安全的距离。”
听着这几个年轻的男子在这里叭叭叭,男人耐心早就已经耗尽了。“我乃羌珑儿的丈夫,沈泽是也。”
说完这话,一挥手中的马鞭狠狠的抽在了马屁股上。刺痛的马儿大叫一声高高扬起前蹄,吓的廖石等众人赶紧避开了一条路。就这样,沈泽顺利的跑进了村子里。只留下了一层黄土还有目瞪口呆的廖石等人。“石头哥,我刚刚没听错吧,他说他是沈泽,是夫人的丈夫?”
“应该是的,快走,我们快点去看看,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啊。”
“对对对。”
此时,他们也顾不得手中还未完成的农活了,赶紧收拾了一下,前往羌珑儿的住处。没错,来人正是沈泽。半个月前,沈泽拿到了皇上传过来的紧急密信,信中写了最近发生的事情。拿到信的那一刻,沈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辛苦在外面打拼,然而妻子却被人陷害,被罚去当苦力。这就算了,结果还染上了病毒,如今生命危在旦夕,拿到这封信的沈泽如何能够继续坐得住。匆匆与副将交代了一声骑着一匹快马,从边疆开始赶路。赶路的途中累垮了三匹马,这几年水都来不及喝上一口,一路狂奔,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羌珑儿。村子并不是很大,一下子就找到了地方。其实也很好找,所有的人都聚集在了一处,想要找不到都不行。翻身下马沈泽大步踏进院子里。恰好看到了走出来的夏县令还有太医正说着些什么事。夏县令看到有陌生的男人闯进院子里,眉头就是一皱。“你是何人,在敢闯进来,不要命了吧!来人了,还不赶紧……”“住口,这位可是统帅大人,沈夫人的丈夫,下官见过统帅大人。”
说着,太医拉着夏县令一同朝着沈泽行礼。太医是见过沈泽的,在皇宫经常会与他碰面,次数多了,也就熟悉了。路过都会打声招呼。夏县令听闻眼前的这位年轻男子就是统帅,瞬间腿吓得发软。双腿不受控制,直直的朝着沈泽的方向跪了下来。“统,统帅大人,下,下官无能,没能够保护好夫人,还,还请统帅大人恕罪。”
沈泽脚步没停,只是摆了摆手径直冲入了房内。房门被打开,一股浓郁的药味扑面而来,房内没有点灯,窗帘紧闭,太阳光被死死的阻挡在了外面。沈泽皱了皱眉,拿起了一旁的蜡烛,从怀里掏出了一根火折子,点燃了。漆黑的房内有了一丝光明。扭过头一看,瞳孔骤缩。映入眼帘的是羌珑儿那张已经油尽灯枯的脸,原本精致白皙的脸颊此时宛如个骷髅一般,脸颊凹陷了下去。眼眶也深深的陷下,仿佛只有一层皮,包裹着骨头。身上是青青紫紫的伤痕,脚上手上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如果不是胸膛还有若微的起伏,很难将羌珑儿与活人联系在一起。一瞬间,沈泽只觉得天旋地转,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居然会见到这样的场景。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腿一软,险些倒在地上。幸好一旁的太医眼疾手快的将沈泽给扶住。“统帅大人,您来了,您可千万要挺住呀,夫人或许就等着您呢,好好的和夫人道个别让她也走的安心。”
太医在一旁劝慰道。但说了的话,还不如没说呢,特别是最后一句。“你说什么?你居然敢如此诅咒我的夫人,你这个庸医庸医,赶紧去外面,请最好的大夫,我有的是钱,快点去!”
太医被沈泽一把推在了旁边,朝着羌珑儿的方向大步踏了过去。走近看羌珑儿的脸色更加的难看,蜡黄的肌肤,枯黄的头发,整个人丝毫生机都没有。眼眶微微发热,喉咙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双手微微颤抖,想要去触碰眼前的人,但生怕自己的力道会将人二次创伤。只能这么定定的站在床前望着羌珑儿。“统帅大人,您节哀,外面的大夫已经都请过来了,但,但是夫人已经,已经没药可救了,还请统帅大人理解。”
沈泽只觉得好笑,理解?让他怎么理解?理解自己的妻儿死亡吗?自己在外面拼死拼活,只为给自己的家人一处安身立命的场所,结果呢?拼了命得回来的结果就是这样子的吗?见到如此崩溃的沈泽,太医不敢说话了。默默的退了出去,离开的时候顺便还把门给关上。此时的廖石还有其他的年轻男孩都赶了过来。被告知了里面的人确实是羌珑儿的夫君,才松了一口气。“其实这样也好,最起码临走的时候还能够见到自己爱的人。”
“是呀,只希望统帅大人可以接受得了这样的结果,不要拿我们撒气。”
“我们走吧,给他们俩一个独处的空间,或许也是最后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