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亲很喜欢孩子,成婚之后,我打算要三个男孩,好传承我老陈家的香火。”
“女人应该在家相夫教子,抛头露面,上街卖菜这种下等之事,以后绝对不能出现!”
“还有,我赚钱不容易,绝对不可能帮别人养儿子,所以那个拖油瓶不许跟着你过门,就跟着你婆婆过吧。”
羌珑儿端着一杯热茶,瞧着坐在对面敞着肚皮,满身横肉的男人一边时不时用色眯眯眼神打量她,一边滔滔不绝地吹牛。旁边的婶子听了半晌,看羌珑儿没反应,忙搡着她挤眉弄眼:“老陈虽年过四十,家里底子差点,成过三次亲,但人家能赚钱,咱们村谁家不指着他杀猪过年啊!”
“你丈夫走得早,一人带一个孩子,难为人家不嫌弃,早些成亲,你也好去过好日子!”
羌珑儿不慌不忙地吹了吹茶水,抿了一口,方才顶着两个人期待的眼神,浅浅一笑:“我听说老陈在县里大牢待过两年,说是砍伤了上一任老婆?”
“都是那贱女人不守妇道!”
老陈猛地一拍桌子,气得脸上肉都在抖:“我不过去了几趟青楼,她就要同我和离,男人吃喝嫖赌是人之常情,她一个女人怎敢对丈夫说三道四?”
“还敢跟我顶嘴,进门半年一个儿子都生不出来,这种女人不教训教训还得了?”
婶子殷切地拉着羌珑儿的手,朝着老陈竖大拇指:“你瞧瞧你男人多有男子气概!这种在狱里待过几年的,胆大如斗,以后谁还敢欺负你!”
羌珑儿不动声色地从三婶手中抽出手,“似老陈这般英雄气概的,我自然配不上,堂妹刚过及笄,葱段一般俊秀,正该让老陈这般的人物养在家里护着。”
这话一出,三婶登时变了脸色,“我好心给你说亲,你这什么态度?真当自己是什么香饽饽呢,死了丈夫的破鞋,还带着一个拖油瓶,婆婆又是疯子,肯要你就不错了,你在这给我摆什么脸子?”
“咚!”
羌珑儿把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搁,往日弯月一般的眼角,此时生气时竟愈发显得明艳。“谁稀罕你给我说亲,前日给年愈古稀的老头做妾,昨天是给双腿残疾的鳏夫养家,今天直接来个杀人犯,按你这个配法,你怎么不给你三十岁的废物儿子牵条母狗呢,我看也挺门当户对的!”
三婶被气红了眼,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这头羌珑儿转脸就朝老陈开炮:“还有你,三任老婆都没生养,就是你没用,还三个儿子,继承你的猪头肉吗?你上一任妻子确实有错,她怎么只跟你和离,合该趁你熟睡直接闷死你这个烂裤裆!”
她说完也不等两个人反驳,一手抄起角落的扫帚,朝着两人便打:“滚!”
老陈被一棍子打得勃然而起,登时凶性上头,怒吼道:“小贱人反了天了,我今天定要给你这张嘴撕碎!”
说完,他就仗着膀大腰圆,想空手上前夺羌珑儿的扫把,羌珑儿一手扫帚舞得飒飒生风,招招往老陈的痛处打。老陈瞧着杀猪力气大,实则又胖又虚,酒色掏空了身体,没几下就哼哧哼哧直喘气。“你……你别……跑!等我……等……喘口……啊!”
羌珑儿一记重重敲在老陈头上,一阵闷响,老陈往地下一趴跟死猪肉一般。她拿着扫帚一指三婶,冷笑道:“我敬你是沈泽的三婶才一直没翻脸,以后你给我试试,来一回我打一回!”
三婶被她这阵仗吓得变了脸色,一手扶着老陈往外拖,走了半里地,方才回头朝着羌珑儿怒骂:“贱人你给我等着,有你好果子吃!”
羌珑儿不为所动,扔了棍子吐出一口浊气。这倒霉的穿越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她堂堂一介农科院博士突变乡村小寡妇,守着一穷二白的家底,嗷嗷待哺的儿子和一个疯疯癫癫的婆婆,苦哈哈地赚钱养家。倒霉的是,原身的记忆她半点没继承,只知道丈夫上战场再也没回,留着大房二房两家极品亲戚,天天来打她这个小寡妇主意。三婶在村里有些地位,被她下了面子,日后还不晓得怎么折腾她,还是得想法子赶紧赚钱,搬离这个上杨村!她心里盘算着正要去关门,却猛然瞧见,后头跟着一个身材欣长,长相俊美的男子,正眯着眼打量着自己。这几日被王桂香连番的“男人轰炸”,整的羌珑儿草木皆兵,立刻冲上前,一把把儿子和婆婆拽到身后,说话跟连珠炮一样,“是不是又是三婶叫你来的?我告诉你,我天生命硬克夫!”
“沈泽死了,烧成灰了,骨灰被我扬了,还有谁想这个下场,尽管来!”
男人一顿,看向羌珑儿的眼神一时有些复杂。“你不认得我?”
羌珑儿冷笑道:“你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我是沈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