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去,就喜欢上了那里的环境,一直想带楚宏波去,可惜,她邀请了楚宏波好多次,楚宏波都不肯去。就连她和楚宏波的三十周年结婚纪念日,也是她自己一个人过的。管月回想起过去唱独角戏的心酸,越发觉得现在和王衡在一起很开心。哪个女人不想被宠爱,被呵护。过去是实打实的恋爱脑。想不明白这一点。一味地付出并不能感动不爱她的人,反而会遭嫌弃。爱只能和爱她的人谈。管月等了一个小时,终于等到了王衡的信息。【结束了,我现在去你家,快到了给你信息,你再下楼。】管月只回了一个:【好。】并没有告诉王衡,自己就在法院门口。等他出来,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管月不看手机了,坐在车内,翘首以盼。盼啊盼,终于盼到王衡从法院走了出来,他的身边还跟着几名他的同事。他和右手边的同事正在说话。王衡一身西装革履,气质凌冽,精英范儿十足。管月再一次被他的气质折服。她拉下车上的镜子,检查了一下妆容,然后扯了扯身上的连衣裙,确定自己衣着得体,她才打开车门下车。朝王衡走去。法院门口有二十几级台阶。管月站在台阶下,王衡走在台阶中央。“王衡!”
她轻轻的喊了一声。这一声喊,让王衡惊愕不已。他不敢置信的寻找声音的来源。当他看到管月的时候,又惊又喜。眼睛都亮了。“小月!”
他丢下同事,三步并两步下台阶,朝管月走去。王衡的同事齐刷刷的看向管月,都意味深长的笑了。王衡走完台阶,突然一个人冲到他面前。而王衡的视线牢牢黏在了管月的身上,并未注意到突然冲过来的人。管月也只看着王衡。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交融,纠缠,难分难舍。直到,王衡突然被冲到他面前的人狠狠撞了一下,剧烈的痛楚让他脸色大变,痛苦的捂住腹部。撞了王衡的人转身就跑,管月看到王衡脸色不对劲儿,快步冲上去。“王衡……”她惊愕的发现,王衡腹部插着一个刀柄,猩红的血顺着刀柄往外流。很快就流了一滩血在大理石地上。管月吓傻了。连忙扶住王衡。她心慌意乱,摸出手机打120,手指都在颤抖。王衡高大的身躯靠着管月,摇摇欲坠。他已经痛得发颤,还在安慰管月:“别担心,我不会有事……不会有事……”120接通的时候,管月哭了出来。“中级人民法院门口,快来救人,快来救人……求求你们,快点来……”管月打完电话,就扶着王衡坐在了台阶上。她的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坠。泣不成声。“王衡,你要坚持住,救护车马上就来了,坚持住……”王衡不想自己的血弄脏管月的手和衣服。哪怕痛得快要死了,他依然小心翼翼的用手挡着受伤的位置。王衡的同事也急得团团转。很着急,但是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不敢轻易动王衡。王衡的血越流越多,地上很快就汇聚了一大滩。而法院的法警也很快就把捅王衡的罪犯抓了回来。王衡的同事认出那人正是今天庭审被告的父亲。那名干瘦的老人恶狠狠的瞪着王衡,骂道:“黑心律师,不得好死,你让我儿子坐十五年牢,我就要你的命,你去死!”
老人的儿子就是本案的被告,儿媳是原告。老人的儿子家暴妻子,将妻子打成重伤,下肢瘫痪,终身残疾。一审判决为家庭纠纷,被告一时失手,误伤原告,被告只被判了三年,原告不服,提起上诉。二审王衡接了这个案子,重新收集证据,证明被告并不是一时失手,而是蓄意谋杀,证据确凿。被告因谋杀未遂,被判有期徒刑十五年。也算是为原告讨回了公道。而被告的父亲不觉得是自己儿子的错,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王衡的身上。认为王衡收了儿媳的钱,害他儿子。被告的父亲情绪激动,对着王衡又骂又吐口水。粗鄙的语言,不堪入耳。被法警拉到旁边,以免再次伤害到王衡。管月抱着越来越虚弱的王衡,眼泪直流:“我都不知道当律师还这么危险,以后不要做律师了,早点退休吧,我们去环游世界……”王衡面色惨白,有气无力的应:“好……”十分钟后,救护车才赶到,王衡被抬上车,管月一直陪着他。救护车上,护士剪开王衡的西装,给他止血。王衡已经虚弱得快要说不出话了。他还在安慰管月:“我……没事……别……哭……别哭……”管月反手擦干脸上的泪。“我没哭。”
王衡艰难的扯了扯唇角:“我……不会有事……”“嗯。”
管月也不管王衡的手上有没有血,她紧紧握住了他的手。她身上白色的裙子,也被血染成了斑驳的红色。刀插得太深,王衡一到医院,马上就被推进手术室取刀。进手术室之前,管月大声的对王衡说:“等你出来,我们就结婚拍婚纱照!”
王衡张了张嘴,没能发出声音。但管月看出他说的是:“好……”眼睁睁看着手术室的门阖上。管月整个人都脱了力。她无助的坐在手术室门口,祈祷王衡一定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