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风魔小太郎认认真真地对着千黎鞠了一躬。 千黎一乐。 待风魔小太郎和樱井七海携蛇岐八家众人离开之后，恺撒等人也陆续退回高天原。 千黎把零推到路明非怀里，淡定地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拖来垃圾桶，然后低头，一口鲜血喷出。 “师妹！”
“学妹！”
“千！”
“啊！”
芬格尔破坏队形：“咋回事啊大妹子？生病了不？”
千黎朝上翻了个白眼：“鸭血吃多了消化不良。”
芬格尔刚想反驳，就听到另一道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我刚刚看你挺开心的。”
一身灰色西装套裙和黑色高跟鞋打扮，长着一张森女系脸蛋留着自然下垂的紫色长发的女人蹬着高跟鞋出现在众人面前，双手抱胸：“都还没到我出面你就解决了。”
座头鲸拎着包恭恭敬敬站在她身后，两人身份关系一眼明了。 路明非从没见过这么优雅的女孩，站在五彩斑斓的灯光闪耀的高天原里如同在金堆里开出的一支亭亭玉立的白栀子。 “这点小事怎么好麻烦苏老板。”
千黎伸出右手在面前挥动，语气带着些许讨好，打个哈哈。 两人互动自然融洽，看得出来之前肯定认识，并且关系不错。 其他几人得出结论。 “还能撑吗？我帮你叫医生？”
苏恩曦上上下下打量了千黎一眼，说。 “没啥大问题，装逼必需的代价。”
千黎说：“但是确实要找个医生，零的腿受伤了。”
“看到了。”
苏恩曦面无表情把零从路明非怀里接过：“还有啥事直接通知我，我先带她去看看。”
“你真的要抛下我不管吗？”
千黎抓住她的衣角。 苏恩曦微笑着把衣角从她手里抽出来：“祝你好运哦，亲亲。”
随着她和座头鲸三人踱步离开，房门关上，剩下几人默不作声的把千黎团团围住。 芬格尔率先一脸兴奋地搬个板凳坐在她面前，清清嗓子压低声音故作郑重：“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从现在开始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
千黎自知躲不过，摸摸鼻子：“从黑天鹅港被送到日本之后我进入了蛇岐八家负责监控鬼的地方，后来樱井家主把我带到樱井家，认识了家族里的混血种少年。也是从那时候我才知道，我的人生被黑天鹅港实验摧毁，继而找到了住在山里的源源和稚女。”
“时间对得上。”
芬格尔点头。 “情节没问题。”
路明非点头。 “逻辑说得通。”
恺撒点头。 “嗯。”
楚子航点头。 “那么下一个问题，那个什么惠比寿花园，什么情况？”
芬格尔再次提问。 他记着当时身边的路明非反应很大，看来是跟他有关。 好兄弟的事就是他的事，这时候就要表现出为兄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气势来。 ——不是他想八卦。 不是。 千黎果断举手：“我发誓惠比寿花园不是我干的，我联系王将不用那么麻烦，从我们抵达东京第一天我就见到……嗯，王将了，但他没认出我。”
“为什么？”
芬格尔眼前一亮，觉得他一直以来最好奇的问题答案呼之欲出。 从第一次见面他就发现了，他记不住千黎的脸。这对一个合格的狗仔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他们靠眼力和记忆力吃饭。而面对千黎的感觉跟换上临时脸盲症差不多，怎么都记不清她的脸。 千黎对他的夹带私货行为表示不耻，但还是认真地给出了解答：“因为我误入过一个奇怪的尼伯龙根，从那之后跟我接触过的所有人都会慢慢把我遗忘。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抵抗并研究这个东西，已经可以做到精准让某个人记起我，而且只要我想照片都没办法精准抓捕我的面部五官。”
“那如果你不想的话，岂不是可以让全世界所有人遗忘你？”
路明非开口。 千黎眨眨眼：“确实是这样没错，但我没试过不知道能不能覆盖面那么广。”
“刚刚真的是源稚生打来的电话？”
楚子航问。 “……不是。”
千黎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源源又没顺风耳我也给他传不过去信号，是我用特殊能力模仿他的声音。”
“刚刚那个是谁？”
芬格尔跳过这个话题。 他对这种事不感兴趣，还是刚刚出现的那个人更奇怪。 “这里真正的老板，苏恩曦，不对啊你们问她不就行了干嘛扯着我？”
千黎反应过来。 “她去给零处理伤口了。”
路明非说。 “她又不是医生，呆在那里只会添乱，把她薅过来啊！”
千黎面容激动：“凭啥是我接受盘问？”
“因为你骗我们最多。”
恺撒接。 “……”千黎目光躲闪，旋即又理直气壮起来：“那你就不怕我在这种时间也顺道给苏恩曦做个假身份？”
“那我们就顺道去找她求证。”
恺撒把话堵死。 “你赢了，继续吧。”
千黎颓废地坐在轮椅上：“我就是一条死鱼，为什么还要受这种委屈。”
“得了吧全世界的人都死了你这种祸害都还会活着。”
芬格尔开口：“继续交代，关于苏恩曦你知道多少？”
“嗯，她是所谓的’老板‘的代行人，负责管理老板的财务，比如说蛇岐八家的财政大权其实掌握在她手里。”
千黎对交代苏恩曦的情况似乎很热衷，掰着手指头如数家珍：“咱们之所以能出现在牛郎店也全归功于她，据我所知她当时派了三十多辆车把我们所有出口堵住，就为了逮住我们把我们骗来这里。”
最后还啧啧感叹一声：“心思缜密罪大恶极。”
路明非扶额，心说好歹看起来都是同伴这么拆台真的好吗？ 然而千黎没有一点一丝的同伴的自觉，关于苏恩曦的事其他三个人问什么答什么，没问到地还会自动联想补充，突出一个除了贴身内衣颜色之外的东西，都可以毫无芥蒂地供出。 恺撒也在这种快问快答式对话中回过味来了，苏恩曦根本不重要。 真正重要的是…… 那个所谓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