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梨衣今天没在外面逗留多久,买下鲜花之后,她就提着裙摆回去了。 半路上遇到了樱小姐,神色焦急,似乎在找人。 见到绘梨衣去而复返,樱松了一口气,快步走到她面前弯腰:“上杉家主,少主正在找你。”
绘梨衣把石蒜花塞到樱手里,歪歪头,在纸板上写下:“哥哥找我有事吗?”
樱眸光一暗。 绘梨衣又看到了这个熟悉的眼神,今天早上路过的每个人都这么看着她。 她不明白其中深意,但她不喜欢这个眼神。 “发生什么事了?”
樱低眉敛目,语气沉重:“少主希望你能去见政宗先生最后一面。”
他们跟恺撒小组等人下了楼之后就很有默契地兵分两路,犬山家主留在原地和他带的“鬼”以及乌鸦他们一起处理残余的龙形死侍。 橘政宗坚持留了下来,并要求樱把源稚生带走。 “老爹。”
源稚生神色复杂地看向橘政宗:“你受伤了,必须先跟我回去处理伤口。”
“你才是要处理伤口。”
橘政宗笑了笑:“你是不是担心我想要死在这里?”
源稚生不说话。 橘政宗继续开口:“放心吧,我还想等着看你的婚礼呢。”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在源稚生和樱之间巡回。作为父亲,儿子喜不喜欢哪个姑娘她一看就知。 樱没什么反应,倒是源稚生面上浮现几分窃喜的尴尬。不过过度使用王权对他的身体伤害太大,他意识支撑不了多久,只能在陷入昏迷之前拜托橘政宗帮他找寻千黎的下落。 他不认为千黎会死,哪怕亲眼看到她中枪,从几百米的高度跌落到布满死侍的地上。 橘政宗点头答应。 源稚生本来以为醒来之后就能收到千黎的下落,然而得到的却是橘政宗在善后工作中意外死亡的消息。 他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同行的犬山贺也受了重伤,浑身是血的被乌鸦和夜叉抬到了医院ICU,意识陷入昏迷当中,到现在都还没有清醒。 根据乌鸦和夜叉的描述,橘政宗好像看到了千黎的身影,不顾他们的阻拦跟着向地下车库深处走去。犬山贺不放心紧随其后,把一切交给他们两个。 十分钟后,犬山贺背着橘政宗从地下车库走来,见到他们只来得及说一句“快跑”就倒地不起。 此时橘政宗已经没了呼吸。 现在犬山贺昏迷,没有人知道在地下车库那段时间他们发生了什么。 站在樱对面的绘梨衣眨眨眼。 她不懂这句话的含义,只是好奇樱的说法:“为什么是最后一面,父亲要出远门吗?”
樱顿了顿,颔首:“是的,政宗先生去了很远的地方。”
“那好吧。”
绘梨衣写道:“我们一起去送他,我买了花,还要买其他礼物吗?”
樱笑着摇摇头:“政宗先生看到会很喜欢的。”
…… “师妹你不玩吗?”
路明非附在千黎耳边,小声说。 今晚的客人指名点了他们几个玩麻将,路明非本来还好奇为什么会有人放着大好的美色不看,去贪图麻将一时输赢的快感。后来他发现自己大错特错,初入社会的他还是太过单纯了,客人玩的不是输赢麻将,而是成人脱衣版麻将! 而她是关西麻将协会理事,芬格尔已经脱得就差兜裆布了,恺撒比他好点,还剩内裤和袜子,楚子航是最完好的一个,下半身还算完整。 客人则有备而来,围巾都围了两条,到现在只去了一条丝袜和两条围巾。 路明非在一旁端茶倒水,千黎坐着轮椅在一旁支着脑袋笑。 听到路明非的询问,千黎摆手:“我加入客人就没什么体验感了。”
“此话怎讲?”
“这种游戏我还没输过,人送外号’赌神圣仙佛‘。”
千黎朝他挤眉弄眼。 “我去,在这刷成就呢!”
路明非瞪眼。 “猜谁会输到率先脱光?”
千黎碰碰路明非的肩膀。 这是认定了这一局还是他们这边的三个人会输。 路明非摇头。 “我猜是师兄。”
千黎开口。 “学妹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这里都是你的师兄。”
芬格尔开口,戳穿了千黎的文字游戏。 千黎丝毫不避讳地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眼,反唇相讥:“最好不是你,你要真脱光了我怀疑我会长针眼。”
路明非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又看向芬格尔,突然意识到了。 芬格尔总是一副狗腿子模样,从没有见他跟任何人呛声,更不用提对方是个大美女。对面坐着的客人颜值完全不如千黎高,芬格尔都双眼放光,没抵住美色诱惑喂了一堆牌以至于成了最大的输家,没道理千黎这么一个长相逆天地摆在他面前他却视而不见。 千黎的五官无论拆开或者组合到一起都完美的毫无瑕疵,相处这么久了很少见到她化妆,整天素面朝天的状态都好看的不似真人。 根据路明非的内心的颜值排行,千黎是要比苏晓樯还要高出一个级别的存在,苏晓樯全妆状态下才能跟素颜的千黎有一战之力。 虽然千黎这个性子,相处久了就难以避免地会忽略那张脸,可芬格尔只跟千黎相处过不到一天的时间,不至于获得这个debuff。 太奇怪了。 两人熟稔地就仿佛多年老友,还是热衷于互损的那种。 被千黎一激,芬格尔骂骂咧咧地又送出几张牌。 客人已经听牌了,恺撒流露出焦急的神色。 再输一把他只剩下一件内裤了,这是他最后的底线,而距离约定的时间结束还有十几分钟,这谁能顶得住? 楚子航面无表情的出了一张牌,九万。 客人面上一喜,抓住就玩往牌尾一放,推倒在众人面前——又胡了。 路明非呜呼哀哉。 他心说师兄真的是糊涂了啊,不会打牌还不会算数吗,牌桌上明显一张九万都还没出,俨然有人手里攥着两张九万,就等胡牌呢,你怎么还敢打出去啊! 楚子航愿赌服输,干脆利落地抽出皮带放到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