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账号登录不上去,打电话给学院没人接,发邮件也没人回,信用卡也被停了,安全港还不能用,日本分部又在追杀我!我已经流浪两个星期了,每天垃圾堆里刨食!我容易吗我,一觉醒来天都塌了,我成功从一个金贵的大学生变成了社畜。”
他扑向路明非,挂在他身上:“还给我点吃的,回到学校我保证什么都不说。”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路明非不敢相信。 作为一个狗仔,他们几个的通缉令都恨不得塞到路过的人的屁股里面去,结果芬格尔竟然一无所知?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寻思我也妹做错什么啊,日本分部突然就开始追杀我……难道是我参观分部的时候不小心摸了女秘书的屁股?”
路明非心说摸没摸你自己不造啊,还在这一脸疑惑地装纯情! 而且接待芬格尔的秘术不会是矢吹樱吧? 如果真是的那只能说一句活该,毕竟任谁都能看出来矢吹樱和源稚生之间不清不楚的上下级关系啊! 黑道之王的女人的屁股你都敢摸,怕不是下场比我们几个还惨! “那个领着你的女秘书长啥样?”
路明非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记不太清了,但我记着她一头酒红的烫发,腿长一米八,身材倍棒!”
芬格尔双眼放光。 听描述不像矢吹樱,但不知道为何这些关键词路明非在脑海里锁定了另外一个同样是绝对不能惹的人。 他默默后退两步。 血别溅他脸上。 “不会真是这个原因吧!是本人这么封建保守吗?”
芬格尔瞪眼。 路明非很想在他脸上踹一脚,念在同出一宗,终究还是没下手。毕竟在这个孤立无援的日本境内还有残余势力是好事,虽然这个残余势力看起来唯一作用就是吃光军粮。 …… 四大碗豚骨拉面,其中三碗眨眼间就消失在芬格尔嘴里,连面汤都不剩。 他长舒一口气,摸着仿若四月怀胎的肚子:“活过来了。”
“洗个澡?”
恺撒问。 芬格尔身上的味道太有冲击力,就算有他们几个人香水盖着,方圆十里也不敢进人。 “让我缓缓,让我缓缓,吃得有点急了。”
芬格尔扶着吧台缓缓起身。 “还剩一碗面,你还要了大虾天妇罗和味噌汤。”
楚子航提醒他。 “那是下一顿,我上个厕所清清肚子。”
芬格尔摆手:“见到你们真好,你们三个看起来都很棒,衣服也特别帅。”
“回去以后不准谈起这件事。”
三个人同时探身。 芬格尔小心陪笑:“我们是兄弟,我怎么会出卖你们呢?而且我们狗仔的人生准则就是拿钱办事,我吃了你们的拉面就得为你们保守秘密。不过有一句话我是真心的,恺撒,我从没有觉得你这么帅过,牛郎的格调太适合你了,我觉得你释放了自我找到了人生的第二春。”
恺撒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眼,开始思考等下刀口从哪切才会比较平整。 可惜他忘记带维克推多了。 芬格尔在这个眼神之下瑟瑟发抖,赶紧在嘴巴上比划做拉链的动作。 “正事要紧,日本境内现在一直的就我们五个人,还能联系上其他的吗?”
楚子航问。 “日本分部已经背叛。”
恺撒补充:“我们现在联系不上诺玛。”
“更糟糕的是日本分部很可能已经掌握白王遗骨的秘密,祂仍有复苏的可能,在日本境内缓慢的孵化,而且已经有了自由活动的能力!”
路明非继续补充:“我们现在忍辱负重就是为了调查这个。”
“这叫忍辱负重吗,你们天天有好吃的吃,漂亮的衣服穿,还有女人陪着。”
芬格尔不满:“而且你们说得我都知道,我早就知道日本分部不是什么好鸟。”
路明非听到这话下意识地看向千黎,却发现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靠在源稚女怀里睡了。 他这才注意到千黎的脸色白得过分,看起来虚弱极了。 见他看过来,源稚女朝他点点头:“诸君,哪里有卧室?我先带姐姐回去休息。”
路明非刚想起身,楚子航就先他一步,从源稚女怀里把千黎抱走,转身离开。 芬格尔一脸八卦的贱笑:“什么情况?”
“如你所见。”
路明非说。 “更觉得你们过得很顺心了,居然还有时间谈恋爱。”
芬格尔满脸辛酸。 恺撒往那边瞥了一眼收回了目光:“继续说,你是怎么发现日本分部已经叛变的?”
芬格尔被拉回了思绪,眉飞色舞地讲述自己的推断。 尽管楚子航的动作很小,被放到床上之后千黎还是被惊醒。 她痛苦地捂住眼:“好亮。”
楚子航一怔。 为了营造氛围,高天原的装饰都是以暗色为主,灯光只能朦朦胧胧看到对方的大致轮廓。 但还是依言把房间主灯关闭,只留下一盏昏暗的台灯。 原本这里是没有这种东西的,高天原不准留宿,员工宿舍就只有一张床和浴桶,台灯是楚子航要求加的。 他需要在晚上空闲的时候进行日文阅读补充知识。 千黎闭着眼坐起来:“这是哪?”
“已经回到高天原了,这是我的房间。”
楚子航说。 千黎闭着眼转头,旋即睁开了一个小缝,努力辨认了一会儿:“哦,是子航啊。”
说完,倒头就睡。 等她睡熟了楚子航才小步靠近,坐到了床边,一言不发地盯着她的脸。 她在他身边一直都很安静,更准确来说是沉默。 和跟路明非一起截然相反,甚至是刚认识的芬格尔她都能表现得很热切很放松,唯独对他谨慎又谨慎。 他始终想不明白这一点。 他自认为自己算是比较包容,虽然总是会在刚见面的时候给对方留下不好相与的印象,但是相处久了哪怕是路明非在他面前也可以放得开,况且明明她都可以跟恺撒谈笑风生一起开玩笑了。 这么多天,刚刚是唯一一句她在叫他名字。 “讨厌我吗?”
他问。 然而他清楚,这句话可能永远都不会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