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这多伤感情。”
千黎笑了笑，桃花眸里潋滟着秋波。
楚子航这才意识到，她长了一双看什么都深情的眼。即便是说出这样绝情的话，但当那双眼睛把目光投向他的时候，还是会给他一种错觉，仿佛她也喜欢他。 “所以自始至终，无论是‘鬼’还是‘千’，都只是利用吗？”他颤抖着声音，问。
“可以这样说啦，毕竟我不会为一段注定没有希望的感情倾注太多情绪，我之前说的我脑子出问题是真的，我无法理解你们正常人的感情，所以无论是喜怒哀乐都需要耗费极大的心神去模仿，然后给出你们想要的反应。”千黎眨眨眼。
“利用不算爱吗？一点点都没有吗？”楚子航逼近她。
“不算吧，而且我一直拿你当小孩看来着，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千黎敏感的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故意插科打诨。
楚子航倏然倾身，堵住她的嘴。 千黎傻眼，好在他又迅速直起身，只是那双黄金色的眸子里充斥着她看不懂的情绪：“这样呢，也没有感觉吗？”千黎摇头：“宝贝你要不换个人喜欢吧，别爱我没结果。”
楚子航闭了闭眼：“你要我怎么换？”
千黎误以为他这是在求助，眼前一亮，开始掰着手指头数：“喜欢你的那么多，远了不说，咱们上仕兰中学那会儿可是有不少小姑娘每天跟在你屁股后面，我当时就给你物色好了，你比较喜欢开朗类型的妹子对吧，我……” “够了！”
楚子航吼道。
千黎一惊。 “非要这样羞辱我你才开心吗？”楚子航冷笑，“你以什么身份帮我物色女朋友？没见过几次面的只想要利用我的‘鬼’？还是从头到尾只有欺骗的‘千’，我在你眼里就是个可以交换出去的物品吗？”
千黎没说话。 “你和她的赌约和我有关吧？”
楚子航继续问道，似乎也没想等千黎回答，就自顾自地往下说，“我猜不出来你们的目的，但是夏弥的复活跟我有关对吗？”
千黎依旧闭口不言。 楚子航猜到这一层她并不意外，不如说他没猜到她才会觉得奇怪。 他一直很聪明，只不过大多数时间不太愿意展露出自己这一面，他习惯把所有的情绪都隐藏在自己的沉默里。 “选定我的龙王并不是耶梦加得，至少说明我的体质可能较常人有些许不同，你们试图通过我作为媒介，来达成复活的目的。这个结果导向你围绕着我做了一些特殊的举动，其中包括让我注意到你，是吗？”
“你可以把我想得更坏，这样你才能真正猜出我的目的。”
千黎笑着说。
“……”楚子航愣了片刻，喉结滚动。 他在这一瞬间，脑海划过的念头竟然不是探究她真实的目的和用到手段，而是脱口而出想要解释她在他心里从始至终都跟“坏”这个字不沾边，哪怕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这个认知更让他陷入某种难以自拔的恐慌之中。 他盯着她的眸子，一字一顿：“如果，我同意被利用呢？”这下轮到千黎愣住了。 “咳咳！”
一声响亮的咳嗽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寂静，昂热站在楼梯口的背光处，“现在还有心情诱拐我的得意门生，看来你是真的不急啊。”
“毕竟火又烧不到我身上。”
千黎趁着这个机会旋身与楚子航错开位置，走到楼梯拾阶而上：“源源呢？”
“被我骂了一顿先去红井了。”
昂热摆手，“你教他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那可不是我教的，是王将教的。”
千黎对他的指责非常不赞同，“我这是一口飞天大锅。”
“行了不给你扯这些乱七八糟的，王将那边你处理得怎么样了？”
事态紧急，昂热懒得在这方面跟她掰扯。
“神血和神骨都已经改造好，如果王将的目的是复活神的话，到时候给他表演点好玩的。”千黎笑得奸诈。
“那东京现在这样这么处理？”“你问我？你是校长诶，难道不应该你冲到前面把即将喷发的富士山山头削平把日本海海沟填满吗？”
昂热无语：“别跟我装傻，你带来的那些人怎么处理？”
“放心，只有在异空间里他们才能杀死我，肯定不会在这里浪费体力的，到时候顺手解决了。”
“但愿像你说的只是‘顺手解决’那么容易。”
昂热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还有点时间，你们处理好自己的事再过来。我记得中国学生有早恋这个东西，记得别越线。”
“没什么事了。”
千黎并没有回头继续跟楚子航商讨刚刚的话题的意思，三步并两步爬完楼梯绕过昂热，去找路明非了。
昂热斜了一眼楚子航：“磨叽那么多干什么，要是当年的我，直接问她要不要跟我在一起，后面的事后面再考虑。年轻人，连这点冲劲儿都没有吗？”楚子航抬头，想到平时昂热不执着与复仇的模样，倒也符合他所描述的情形，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校长。”
“真要谢我就等下别分心拖后腿。”
昂热说道。
楚子航没回话，跟上昂热的脚步，在快要和路明非几人汇合的时候，突然开口：“中国的‘早恋’只约束了高中以下的学生，上了大学之后大多数人的父母就开始逼婚了。校长，我先过去。”昂热挑眉，看着他的背影，笑了。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原来这个一直沉默着叛逆的学生还有这样好玩的一面。 果然跟千黎那个熊孩子在一起待久了，除了她之外的人都会疯的。 恺撒站在一旁听路明非和千黎的交谈，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她腕间在发着盈盈的光的手串上。 刚刚在所有人都出去之前，他听到了3D投影中庞贝单独对他说的一句话。 “如果处理不好的话，就叫‘哥哥’就行。”
只有夏清风那个傻逼会说出这种话，说明他现在还待在东京并且能跟自己那混账老爹取得联系，让他特地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