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对云公公有信心。”
张之翰道:“明日早朝,我就向皇上启奏,让云公公参加这次的三国文会。”
水月有些担忧的道:“张大人,朝廷会同意让云公子参加文会吗?”
云飞扬本来还准备拒绝的,但是听到水月这话,他忽然反应过来。是啊,那些文官们,怎么可能允许他一个太监参加这种活动呢?想到这里,云飞扬便没有多说。“这个……”张之翰皱了皱眉,道:“我会争取的,放着云公公这样的大才不用,是朝廷的损失。”
云飞扬笑道:“张大人过奖了,咱家只不过是做了两首歪诗,算得上什么大才。”
水月明眸忽闪了两下:“假如云公子做的都是歪诗,那全天下的所有诗都是歪诗了。”
云飞扬苦笑道:“水姑娘,这话要是传出去,咱家怕是要成为天下读书人的公敌了。”
水月掩嘴轻笑:“那我就不说了,我把这话放在心里。”
云飞扬一脸无奈。……大昌使团队伍。最中间,是一辆宽大的马车。车厢上刻着精美的花纹,车顶四周都有帷幔下垂。随着马车行进,流苏轻抚,铜铃摇响。车头上还有威严的铜制兽头装饰,气派奢华中,又透露着威严庄重。此时,在车厢里,孙世宏和展梦远正相对而坐。旁边还有一名八九岁的小茶童,正在给俩人泡茶。展梦远阴沉着脸说道:“大盛的宦官,真是太嚣张了,一个小小的西厂档头,都敢在这种场合耀武扬威。”
孙世宏抿入一口茶水,语气幽然说道:“所以他们国力日衰啊,朝廷权柄掌握在一帮阉人手里,能有好吗?”
展梦远冷哼道:“这要是在咱们大昌,我一定让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阉狗好看。”
“在盛京又如何?”
孙世宏冷然道:“难道咱们还能让一个阉狗欺负了?”
展梦远眼前一亮:“尚书大人的意思是……”他把右手抬起到颈部,做了个割喉的动作。孙世宏放下茶盏:“王大人去找大盛皇帝的贴身侍从高公公,谈你求婚贤庆公主的事情,让高公公在大盛皇帝面前美言,当时高公公提了一个条件。”
展梦远怔了怔,想不通孙世宏怎么忽然又把话题跳到了这儿。不过,他还是很配合的问道:“什么条件?”
孙世宏双眼眯起:“杀了云飞扬。”
展梦远乐了:“看来,这个阉狗得罪的人不少啊。”
孙世宏幽然道:“王大人会亲自负责这件事,或许现在已经动手了。”
展梦远道:“有王大人亲自出手,那个阉狗死定了。”
孙世宏点了点头,接着道:“所以你不必在这事上多费神,好好想想,怎么赢三国文会,怎么成功求娶贤庆公主。”
展梦远表情一肃:“尚书大人说的对,晚辈一定用心。”
……送走张之翰,水月的马车也来到崇文馆门前。水月美眸盈盈的看着云飞扬:“云公子,现在时辰还早啊,你真的非得马上回宫吗?”
她眸光中的希冀,任谁也能看得出来。水月身边的人都很诧异。要知道,一向都是别人求邀水月而不得,水月什么时候这么“低三下四”的邀约过别人了?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太监。最让他们接受不了的是,水月还被这个太监再三拒绝了。“是啊。”
云飞扬轻叹一声,“身在宫门,身不由己啊。”
水月柔声道:“那就不为难公子了,不过,咱们似乎有一截路可以同行呢。”
“是吗?那咱家就护送姑娘一程。”
云飞扬欠身侧手:“水姑娘,请上车!”
水月虽然很想跟云飞扬同车,但却实在不好意思邀请,又深深凝望了云飞扬一眼,搭着云飞扬伸出的胳膊上了马车。当下,云飞扬和手下的西厂番子们也纷纷上马,离开崇文馆。一行人离开崇文馆一段距离,两旁屋脊之上,忽然出现了一帮身穿黑衣,黑巾蒙面的人。那些黑衣人手里都端着军用的制式劲弩,瞄着云飞扬和手下的番子们,扣动了扳机。咻咻咻!一支支弩箭,撕裂空气,射向西厂众人。有几个西厂番子猝不及防,被当场射死。反应快一些的,则拔刀抵挡。一时间,场中人仰马翻,乱成一团。那些杀手并没有恋战,射出一波箭雨后,就纷纷逃离现场。平时,不论是达官显贵还是皇亲国戚,见了西厂的人都是噤若寒蝉,敢当面挑衅西厂的人都不多,更何况是当众袭杀。所以,稳住阵型后,那些西厂番子都是勃然大怒,纷纷朝那些杀手们逃走的方向追了上去。云飞扬纵身而起,双脚在马背上一顿借力,跃上旁边屋顶,追向逃走的杀手。今日出宫,可是他带队,他当然更得查个清楚明白,不然回去怎么向霍紫烟交代?落在最后面的一个杀手,反身拦向云飞扬。云飞扬手中长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形的轨迹,狠狠劈向那名杀手。那名杀手拔剑抵挡。当!云飞扬的长刀,狠狠斩在那名杀手挥起的长剑上。那名杀手,连人带剑,被劈下屋顶。云飞扬眼中厉芒闪烁,手拖长刀,继续往前追。这时,有一名同样打扮的黑衣杀手,从下面的一间店铺内窜出,直直朝水月所在的马车扑了过去。有一个西厂番子发现了扑向水月马车的杀手,但是他距离水月的马车仍有一段距离,想赶过去已经来不及了。那个西厂番子当机立断,直接撞在了旁边的一根拴马桩上。石雕的拴马桩,直接被撞断。那个西厂番子举起拴马桩,奋力朝扑向水月马车的杀手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