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大海抹掉眼角泪水:“不只是安宁公主,还有太上皇,他们兄妹俩,都是我伺候大的。”
云飞扬歉然道:“对不起,勾起了公公的伤心事。”
范大海道:“无妨,平时咱家想说说话,还找不到人说呢。”
他指了指云飞扬屁股下面的竹椅:“拿过来。”
云飞扬愕然起身,把竹椅搬到了范大海面前。范大海拍了拍竹椅靠背:“拆开。”
云飞扬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依着范大海的吩咐,把竹椅靠背拆开。范大海又指了指从竹椅靠背上拆下来的最长的那根竹管,压低声音道:“破开。”
云飞扬目光闪了闪,手上用力。范大海低声叮嘱道:“注意点,别毁了里面的东西。”
这老太监到底在竹椅中藏了什么宝贝?既然藏得那么隐秘,他又为什么要当着自己的面儿打开?云飞扬的好奇心彻底被勾了起来。他手上微微一用力,竹管就“咔咔”裂开。一截蜡棒,从竹管中掉了出来。云飞扬接住蜡棒,一脸好奇的递到范大海面前。范大海摆了摆手:“你自己收起来。”
云飞扬微微一怔,依言把蜡棒收到怀里,然后好奇的问道:“公公,这是什么东西?”
范大海示意云飞扬凑近他,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这是袁帅修炼的内功心法,名为《天地无极》,安宁公主自缢那天交给我的,说让我帮袁帅找个有缘人传下去。”
他自嘲一笑:“咱家一辈子生活在宫里,认识的都是些狼心狗肺的小兔崽子,宫外接触的也净是些势利的商贾,又到哪儿去找这个有缘人。”
听到这番话,云飞扬的心不争气的加速狂跳了起来。袁承焕的内功心法啊!要知道,那可是只差临门一脚,就要踏足宗师境界的人物。目前整个天下,也不过只有十个宗师而已。云飞扬瞬间感觉,手里的蜡棒,变得沉甸甸的。什么叫无价之宝?这就叫无价之宝,传出去可是会引起腥风血雨的。随即,云飞扬又想起了冯严良和锦鲤的怪异举动。他心里不由得在想,这几件事,互相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咱家这把年纪,还能活多久谁也不知道,总不能让袁帅的功法失传。”
范大海拍了拍云飞扬的肩膀:“咱家看得出来,你重情重义,是个值得托付之人,正好你也习武,袁帅的功法,咱家就交给你了。”
云飞扬重重的点了点头,接着退后两步,朝范大海深深一揖到地。一切,尽在不言中。范大海指了指竹椅,嘴里轻轻吐出两个字:“毁掉。”
云飞扬会意,抬脚“咔嚓”一声将竹椅踩烂,动静很大。范大海大声道:“小云子,你怎么搞得,咱家让你收拾东西,又不是让你拆家,怎么把椅子都踩烂了?”
云飞扬也大声道:“公公,对不起,是我冒失了。”
俩人相视一笑,很是默契。帮范大海把私人物品都搬到隔壁房间后,云飞扬本来想在范大海的房间里把功法打开看看,但是又怕在范大海房间里待久了惹人怀疑,所以只能暂时按捺住自己的心情。他离开房间,正好碰到刘元宝拿着一堆东西从库房出来。云飞扬随口问道:“往哪儿送?”
刘元宝道:“淑妃娘娘宫里要的。”
“淑妃娘娘?”
云飞扬瞬间想起了锦鲤。他从刘元宝手里接过东西:“我去送。”
他准备去见见锦鲤,试试能不能从锦鲤那里探到什么口风。刘元宝冲云飞扬眨了眨眼,嘿嘿笑道:“是该好好见识一下。”
云飞扬愕然道:“见识什么?”
“淑妃娘娘的身段儿啊。”
说起这个,刘元宝顿时就来劲了,眉飞色舞的道:“我上次去给淑妃娘娘送香胰子,正好碰到娘娘在泡温泉,那身段儿……啧啧啧,真是简直了……而且,她身边伺候的宫女们,就只穿着抹胸和亵裤……”听到这话,云飞扬也忍不住开始脑补锦鲤穿着抹胸的香艳画面。反应过来后,他急忙甩了甩头,把脑海中的欲念敛去,实在是有些无语。云飞扬觉得,可能是受这具身体原主人的影响,自己那方面的欲望,似乎有些过于强烈了。当下,云飞扬便带着淑妃娘娘要的东西,亲自送了过去。到了淑妃娘娘寝宫,云飞扬向门口侍卫表明来意。侍卫道:“淑妃娘娘喜欢独处,我们进去不方便,你自己送进去吧。”
按规矩,他们这些侍卫,是不能随便进入娘娘寝宫的,特别是人少的情况下。云飞扬正愁怎么说通侍卫,让他进去送东西呢,没想到直接省了不少麻烦。他进了院子,里面果然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隐隐听到北边正房里似乎有人在说话,云飞扬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听声音,其中一个女子正是那个叫锦鲤的宫女。锦鲤叹道:“主人安排我来你这也有些日子了,让咱们找的东西,却还什么进展都没有呢。”
听到这话,云飞扬瞬间双眼眯起。这个锦鲤果然有鬼?自己也太走运了吧,都不用探口风就能听到她们的秘密?只是,她在跟谁说话?淑妃娘娘吗?云飞扬隐隐意识到,自己好像接触到了什么阴谋。随即,又是一个悦耳的女声:“也不算一点收获都没有呀,起码你不惹人怀疑的跟混堂司的管事太监搭上了关系嘛,混堂司和浣衣局原来就是安宁公主的寝宫,如果说最有可能找到线索的地方,肯定还是那里。”
锦鲤道:“那个姓云的很精明,我最近不能再去找他了,不然肯定会引起他的警觉。”
另一个女声道:“既然这样,不如直接把他控制起来,让他为咱们所用,他每天在混堂司,找线索也容易,你不是说他很精明吗?说不定真能帮咱们找到线索呢。”
锦鲤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的意思是,用焚魂丹控制他?”
听到这里,云飞扬脸色一变。他虽然不知道锦鲤口中的焚魂丹是什么玩意儿,但想来也不可能是什么好东西。踏马的,这两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历?云飞扬暗骂一声,悄悄转身,准备离开。这时,屋里忽然传来一声娇叱:“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