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回复,看样子正在做别的事情,连岑也没指望等他回复,握着手机跑到了楼下。前台小哥正在打游戏,听见脚步声看了一眼,说:“妹妹有事?”
“小哥,我现在住的那个房间,以前有没有一个年轻女孩住过呀?”
“哦,你是想打听你妹妹?”
前台小哥把手机扔一边,想了想说:“那个红裙子小女孩嘛,我确实见过,她那会儿常在这一片晃悠,不过她没来过我家。”
“那其他小女孩呢?”
连岑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解释道:“我怕她有时候素颜过来,想多问问。”
前台小哥认可她的借口便没有多想,只是毕竟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他没有那么出色的记忆力,便说:“年轻女孩也多,没出事之前住你那间房的也不是没有,但那间房的开房记录已经从系统清空了,可能公安那边还有备案,我这找不到。”
连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行,谢谢小哥。对了,”她突然又抬起头,怯怯的笑了一下:“自杀的那个人,他那天来的时候有同伴嘛?我…我毕竟住在那,想了解一下。”
小哥噗嗤一笑:“当然没有了,自杀还领人过来当看客嘛?不过你也别怕,神神鬼鬼都是假的,那房间也空了两年,刚开始天天进去消毒,你就当它是个普通房间就好。”
“谢谢小哥。”
连岑转身回去,心里叹气,问了这么多次都没有获得什么有效信息。于晓和贺珍究竟有没有其他关系还没有查出来,她也不好把于晓带出来审问,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正在查看监控的霍邮身上。她看了一眼手机,霍邮几分钟前发来消息称已经找到了安装了大容量监控的店铺,是一家网吧,他今天会通宵查看,让她有需要直接来电。她又看了一眼手机,季英哲依旧没有回复,觉得有些奇怪,这家伙之前都是秒回的,莫不是舟车劳顿睡着了?连岑没继续发消息打扰,回到房间扯开那床上的白布往脚底一丢,便舒舒服服的睡下了。一夜无梦,也没有碰到传闻中的鬼,第二天一大早,连岑就按照地址去那家网吧找霍邮。霍邮熬了一个通宵,双眼通红,但看的专注,丝毫没有因为困倦就错过任何蛛丝马迹。一旁的网吧老板已经四仰八叉倒在了电竞椅上,鼾声震天。见连岑过来,霍邮抹了一把脸,神情兴奋又夹杂着几分沉重:“大师,有发现。”
他把手机递给连岑,找出了昨天晚上录下来的几个视频,一边播放给连岑看,一边在旁解说:“我虽然见过贺珍的照片,但是印象不太深,一开始没有认出来,是后来才注意到的。你看,这是21年5月17号晚上八点多的时候,于晓从这里经过,过了半个多小时才和一个男人一起折返,过了两天,贺珍跟在这个人不远处也从这里经过,这一次没有于晓。”
“这不是偶然事件,我花了一晚上对比,发现贺珍每次都会在两天后尾随于晓之前的客人,她们两个全程没有遇见过,明面上没有任何关系,但次次都是这样,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文章。”
霍邮擦掉眼角因为过度困倦而分泌出的生理性泪水,精神依旧十分亢奋:“监控没有照到这些男人的脸,只有偶尔几个拍到了正面,我已经把照片发回了警局,现在局里正在锁定这些人的身份,也许能从他们身上找到突破口。”
这部分内容又变成了警方才能插手的调查内容,连岑不了解他们的办案流程,听到这话也只是说:“好,我昨天住在少华宾馆,可以帮我查查她们两个有没有这里的开房记录吗?”
霍邮没有追问原因,便一口答应下来。没过多久,外面乌央乌央的开来一片警车,几十个衣装笔挺的警察一脸肃杀的从车上下来,轻车熟路的兵分好几路冲到各大宾馆里逮人,不一会儿,街上就蹲满了衣衫不整的男女,他们都没想到大清早会有警察查房,这会儿被逮了个正着,一个个脸上愁容满面。其中一个警察推门进来,语气熟稔的对霍邮说:“接下来我查,你回去休息,我们轮番倒。”
见连岑和网吧老板两个外人在这,这个警察也不好说的太详细,只说:“这又是个大案,上面交代核清所有遇难者的身份。”
遇难者,还是“所有”遇难者。连岑眉头一皱,又一次想到了房间那个坑坑洼洼的地板上,浅浅刻下的那枚文字。那个文字上一次出现时,远樟村被翻出二十多具尸体。她这时才意识到,贺珍在生前就已经结交到了“猴子朋友”,她完全没必要等到死后才开始图谋人命,恰恰相反,活着的她来去自由,可以出入各种场所,反而是死后才被束缚原地,不能大展拳脚,只能用些阴招引诱。连岑又碰了碰衰灯,很轻,挂在脖子上也没有多少重量。越想越觉得当时一时恻隐留下于晓颇具先见之明,如果于晓和贺珍真的有牵扯,那她一定也知道“猴子朋友”的事,没准还能问出更多有关那个组织的事。当然,一切前提都建立在她推测无误的情况下。霍邮要和那位闯进网吧的警察先生互相交接,然后托其他同事把连岑送了回去。连岑有幸坐着警车回城,感觉从她下车开始全校同学的目光就在她身上注视着,让她不禁挺直了腰板,一脸理直气壮的走了进去,免得让人误会背地里又嚼舌根。只是回去以后,连岑立马就得到了一个不太友好的消息:学生会昨夜突袭查寝,童心雨身为文娱部部员,首先大义灭亲了自己班上没有假条未归寝的同学——连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