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自己的计划并没有出错,一切都按照着自己原先想的那样在进行着,欧阳青嘴角弧度上扬。秦姨娘屋子里却炸锅了,看着屋子内桌子都被掀了,就能看出欧阳亮心中有多么气愤了。在欧阳亮走后,秦姨娘依旧傻愣着眼,瘫坐在地上,一动不动。贴身丫鬟翠花到了她跟前,扯了扯秦姨娘的衣角,声音支支吾吾:“秦姨娘,秦姨娘。”
连连唤了两声,秦姨娘这才恢复神智,眼里依旧空洞,望着翠花道:“完了,全完了。”
这下别说等太子登基后她的一品夫人诰命了,就连她的命都指不定能保下来。翠花也心急,脸色愕然,但还是个机智的丫头,她道:“奴婢去求太子殿下,他一定有办法的。”
秦姨娘似被人点醒了,整个人都活了,用力地点着头,眼眸中发着光,扯着翠花的手便是道:“对,对!去求太子殿下。”
然后将手腕上的金银镯子全摘了下来,硬塞给翠花。而后觉得还不够,又将头发上的金簪子也全拿了下来,往翠花怀里就是一塞。秦姨娘声音戚戚,凝视着翠花:“我和我儿的命都交托给你了,翠花,你赶紧出府,去求见太子殿下。”
在秦姨娘看来,她跟太子殿下是一伙的,自己有难,太子殿下必然不会不管她。此刻她早就将自己的身家性命压在了太子殿下手中。翠花捧着一堆金银首饰,眼睛发亮,看着秦姨娘切切的眼神,立马点头,出了屋子。秦姨娘这才彻底瘫坐在地上,扶着凳子用力哭。儿子欧阳力才五岁,在一旁汪汪直哭。秦姨娘刚刚想着将他搂入怀中,不料,屋子里面立马来了欧阳亮的人,带走了欧阳力。“你们要干嘛?要带我儿子去哪里?”
秦姨娘惶恐得不行,生怕欧阳亮要杀了自己的亲儿子,眼睛瞪得老大,一副谁来就跟谁拼命的样子。小厮面无表情,一把将秦姨娘推倒在地,只是道:“老爷有命,以后小公子交由夫人抚养。秦氏闭门思过,无他吩咐,不许外出一步。”
欧阳力虽然小,却知道这群人要将自己跟亲娘分开,哭得更是痛彻心扉。秦姨娘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连哭都忘了,只是疯一样要跟他们抢儿子。“你们将我儿子还给我,那是我儿子,我儿子,不是方心雨的。你们还给我……”却抢了个空,小厮将欧阳力抱在怀里,先行离开了。秦姨娘嗓子都要哭哑了,无力地趴在地上,想死的心都有了。却是一股气支撑着她要等到太子殿下来救她,愣是没有晕过去。这边,翠花好不容易出了府,刚刚出府,便有人禀报给欧阳亮。欧阳亮此刻正捧着一本书在书房里阅读,听闻后没有什么反应,只是道:“知道了。”
下人告退。欧阳亮放下书,书房内的烛火晃动着他的身影,欧阳亮的思绪却飞走了。心中又是觉得好笑又是觉得好气,没想到秦姨娘死到临头还想着让太子殿下救她。倒还真将自己当人看了,况且,太子殿下如何会救她?不率先杀了她就是她命大了。这也是他纵容下人放翠花走的原因。一来,告诫太子,他已经直到千心宏想用秦姨娘来讨好欧阳青的心思。二来,也是敲打太子,不要妄想在他府上放什么眼线,哪怕是欧阳亮的女人,他都舍得下心杀之。三来,也是最重要的,向太子表明自己的决心,不支持也不反对任何一位皇子,可若是真的将他给逼急了,那事情便要另当别论了……翠花出了府,慌慌张张便往太子府上跑。终于到了太子府上,她在门外禀报,“我是秦姨娘身边的贴身丫鬟翠花,有事求见太子殿下。”
守门的侍卫一早就得到太子的许可,若是秦姨娘身边的人来求见,一律放他们进去。便马上有人进去禀报太子殿下。此时太子殿下还暂且不知欧阳府上发生的大变动,以为是秦姨娘又来传递一些关于欧阳青的消息,于是笑着道:“让她进来。”
翠花片刻被人领了进来,一见到太子殿下便哭着跪地求他救命,“太子殿下,求你救救秦姨娘吧。”
太子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皱眉,满脸的不悦:“何事?”
难道是秦姨娘出了什么乱子不成?那他与欧阳青之间的事。蠢货!太子现在是杀了秦姨娘的心都有了,一下子打草惊蛇,以后就不好办了。不是说好让她叮嘱欧阳青不要告诉欧阳亮的吗?之前不是挺好的,他都感觉到欧阳青被自己给吸引了。还以为这次是来通知好消息的,没想到竟然是来求他救命的。想到这里,太子杀意已起。翠花还在那里絮絮叨叨地解释:“老爷回府后知道了秦姨娘帮太子给大小姐说客,暴怒,还砸了秦姨娘的屋子。软禁了她,太子殿下,求您救救秦姨娘吧,她可是一直帮您的。”
听到翠花此言,太子情不自禁笑了出声,脸色没了之前的和颜悦色,相反,却是冷冽无情。“帮本宫?一个弃子,要着何用?就算本宫救了她,她还能为我所用吗?她也真是够蠢的,这时候还让你出来求本宫,怕是欧阳亮更是不会放过她了。”
听着太子如此冰冷的话语,翠花有些愣神,连眼泪都忘了哭出来,傻傻地看着太子殿下。太子冷哼道:“本宫还没找她算账,她倒是想到求本宫。本宫的计划因为她的愚蠢完全被人破坏了,你说,本宫该找谁哭?”
翠花忍着怒气,却不敢在太子面前发火,跪地给他磕了个头:“如此奴婢便先告退了。”
太子脸色骤然变冷,道:“告退?你以为你现在回去欧阳府上还有活命不成?”
此言一落,翠花脸色瞬间苍白。太子瞧了瞧翠花,又多看了两眼:“长得倒是不错,二福,这丫头赐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