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喜欢郑姨娘,但是她近日已经安稳了许多,之前我也为了你惩戒了她,若你是因为昨日后花园中的事情,那么更是大可不必了。”
哟哟头头是道地对着小玉子分析道。期间还担心小玉子会走神,时不时地摸摸她的头,“不喜欢她的话,我们以后就尽量不跟她相处不就好了?何必自己去找气受呢,她好歹也是二皇子他们那边的人,若是真的出了差错,我们是几个脑袋都不够的。”
“二……二皇子?”
小玉子长大了嘴巴,吃惊地说道,原来是他搞的鬼。“可不是,皇家的人,我们还是尽量不要惹的好,今日好在桑竹还算衷心,护住了郑思晴,否则若是她命丧黄泉,你这个聪明伶俐的小脑袋,怕是马上就要分家了。”
哟哟戳了戳小玉子的脑袋,说道。小玉子嘴巴一撇,毫不在意地说道:“我才不怕。”
哟哟看着她这个模样,便觉得有些想笑,一个小丫头到底是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勇气,丝毫不怕死,要么是家中父母过于宠爱,让她变得有些目中无人,刁蛮任性,要么就是父母待她不好,因而才导致小玉子这样的早熟,看淡了生死。不过不管怎样,如果真的出事了的话,她肯定会主动站上前去,好好保护着她,无论是婉儿她们这些丫鬟,还是她这个来历不明的小丫头,她都把她们当成了真真切切的好朋友,以后更是会用心护着的。“好啦,知道你天不怕地不怕。”
哟哟揉了揉小玉子的头说道。二人又站在这月色之中说笑了好久。“夫人!夫人!”
远处秋竹打着灯笼找了过来,“将军回来了。”
哟哟纳闷,看着跑的气喘吁吁的秋竹,不解地问道:“来就来了,怎么如此着急,失火了不成?”
“失火……夫人!情况当真是要比失火还要十万火急啊!”
秋竹大声喊道。哟哟跟小玉子相视了一眼,随即想到了或许是郑思晴的那边出了什么状况,连忙问道:“可是郑姨娘出事了?别急,慢慢说来。”
“将军这才刚刚一到,那个本来昏睡着的郑姨娘便跌跌撞撞跑过去了,把将军生生地吓了一跳,满脸是包,还哭丧着脸,大哭大叫着……”“哎哟!秋竹姐姐你倒是快说些重点呀!”
站在一旁的小玉子都被秋竹说的有些着急了,忍不住催促道。秋竹顿了一下,终于是梳理好了事件,整理好了语言,一鼓作气地说道:“将军大怒,请夫人过去!”
哟哟一听秋竹这话,头更加的昏沉,一个重心不稳差点就要摔倒。“将军大怒?”
哟哟扶住一旁的小玉子不相信地问道。大怒的意思就是不相信自己吗?“这混账玩意!但凡有点脑子的都知道肯定是那个女人作的幺蛾子了啊!你家相公怎么这样的糊涂。”
小玉子也听出了这其中的端倪,愤愤不平地说道,她之前听说将军与将军夫人伉俪情深,现在看来,倒觉得也不过如此。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秋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当时将军听了郑思晴的一番哭诉之后,脸色确实是差了很多,也算是生气了。“哟哟!你看你还阻拦我!这女人留下来早晚就是个祸害,还不如当时被蜂子蛰死算了,现在倒好,你把她给救了,她却倒打一耙。”
小玉子只觉得后悔,只想回到过去,直接掐死郑思晴那才叫解气。“够了……”哟哟按着额头,原本就有些不舒服,现在耳边一边嘈杂,更让她感到头晕恶心,“她脸上的包是实实在在存在的,这事确实是我们的错,也不怪让人给抓了把柄去。”
哟哟深深叹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状态更好一些,便带着她们二人一起往郑思晴的厢房走去。外面围着一堆的人,十分的嘈杂。“夫人,我们当真要进去吗?您的脸色有些差,要不我们……”秋竹担心哟哟的身体,想要让她先回去休息。“不必了,这种事我怎么能躲起来,那样的话,不正是落了人的口舌了吗?”
哟哟低声说了一句,便抬脚进了去。郑思晴正在跪在地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楚樘坐在桃木椅上,脸色铁青。“将军找我?”
哟哟瞥了跪在地上的郑思晴一眼,对着楚樘说道。楚樘无可奈何,看着哟哟憔悴的样子,他的心里比谁都难受。然而他这才一刚回来,郑思晴便跪在他面前,哭喊着非要让他给自己主持公道,他虽然对郑思晴极其的厌恶,但是毕竟她是二皇子带来的人,出了这种事情,若是一个大意,说不定哟哟就会因为这件事而吃了大亏。“嗯,你来仔细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楚樘忍住没有看哟哟的脸,说道。郑思晴提前都说了,让他秉公办理,否则的话她就要让衙门中的人处理此事。衙门中人的手段,他也不是不知道,自然是不能的,因而也只好不偏不倚地问个明白。哟哟深吸了一口气,淡然地说道:“妾身见郑姨娘被蜂子围攻,便找来黄泥前去解救,若郑姨娘因为此事要对我说一些无谓的感谢的话的话,那么也大可不必了。”
一句话看似是在陈述事实,更是表现出了郑姨娘倒打一耙,知恩不图报。郑姨娘哭喊着,一点也不让,“胡说八道,将军,你休要听她胡说呀,这简直就是在颠倒是非!”
“郑姨娘,我好心救你,怎么就变成颠倒是非了,只不过……现在我倒是想要提醒你一句,郎中交代过了,这被蛰出来的包不能见风见水,沾了眼泪的话,恐怕毁容都不一定。”
哟哟临危不乱,反而还提醒着郑姨娘。郑思晴一听这话,也是生怕自己被毁了容,立马停下了哭声,轻轻擦了擦眼泪,不过却还是在仍然抽嗒着。“将军……妾身怎么敢拿自己的姓名开玩笑,夫人想必是早就看我不顺眼了,所以才演出了这一场戏,一来可以教训我,二来也可以让府中上下夸赞夫人的品德。”
郑思晴轻轻地说道。她还是忘记不了今日在后花园经历的那一件事情,蜂子在她耳边叫着,身上刺骨的疼。再说了,她竟在自己的香囊之中发现了不一样的香料,一种花瓣,这可是她从来都没有放过的,可想而知,这次的蜂子袭击,肯定是别人有预谋的。不论那个人是谁,既然无端受了这份苦,她可不能让自己白白遭罪,总是要把矛头指向哟哟才肯罢休。“先不要乱加猜测,你?可有什么证据?”
楚樘看了一眼哟哟,发觉她似乎在强忍着什么。郑思晴就等着楚樘的这句话,连忙将身上的香囊掏了出来,“将军,这其中的花瓣想必就是罪魁祸首,而那日我也在后花园见到夫人带着几个丫鬟在园子中采花瓣,这件事,您大可去问问旁人,大家伙都是知道的。”
“哟哟?”
楚樘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她说的可是真的,你采那花瓣作甚?”
秋竹急忙解释说:“夫人只不过是想采些花瓣,炼制香粉罢了,哪有那个小心思去招惹郑姨娘啊,我们往日里躲还来不及呢。”
而小玉子在哟哟的身后,看着那个香囊,不禁有些紧张,果然就像哟哟说的那样,这件事似乎不是平常那些捉弄人的把戏那么简单。楚樘把目光看向了哟哟,原来她们真的去采花瓣了。“将军,确实如此。”
哟哟看着他的眼光,感觉心里一阵的难过,只以为他是不相信自己。“将军!妾身知道你们都不待见我,可是我也好歹是二皇子送进来的人,怎么说,是不是都要给皇子一些面子!”
郑思晴看着自己占了上风,赶忙趁胜追击,拿出来二皇子这张王牌来压制楚樘。楚樘为难地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现在都已经这个样子了,他还能怎么办,如果不管这件事,那么依着郑思晴的性格,肯定会闹到上面去,到时候哟哟肯定会身陷困境,恐怕连自己都救不了她。可是如果自己要是管的话,又该怎么办才好。楚樘看了看郑思晴满是伤痕的脸,觉得一个女人应当也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况且哟哟之前跟她的一些过节,也是有这个动机的。就算真的是哟哟做的,他也不会责怪她,并且反而还十分的理解,但是这件事难就难在该怎么处理,他自然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做。“哟哟?你……有没有做过?”
楚樘犹犹豫豫,最终还是问出了这句话。哟哟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楚樘,他这是在误会自己吗?小玉子感受到了气氛的不同,顿时感到是自己害的哟哟跟相公产生了误会,便想要上前一步,说明情况。“都别猜忌了!这件事是……”“小玉子!”
哟哟拉扯着小玉子不让她说,倘若是自己做的,她是将军夫人,再怎么样的惩罚也不会损害自己的性命,然而小玉子却不一样,一个身世不明的小丫头却做出来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铁定会被押进大牢,那种地方,她怎么能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