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心居的郑思晴本来就躺在床上辗转难睡,听到了院子外面,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喊来了守夜的桑竹:“桑竹!桑竹!”
桑竹闻声推门而入,走到郑思晴的床边,轻声的问道:“郑姨娘,您有什么吩咐?”
郑思晴挑着眉头问道:“外面在干什么,那么乱,吵得我都无法入睡。”
桑竹看了郑思晴一眼,说道:“哦,方才花园里传来一声尖叫声,想必是都过去一看究竟了。”
郑思晴听桑竹一说,心中暗道不好,连忙起身让桑竹伺候着穿了衣服,快步的向花园走去。才刚走进花园,就看见密密麻麻的一群人将竹林的方向围了个严实。郑思晴刚要走进去,这便听到离殇的一声质问:“我在问你,这深更半夜的你不在屋里睡觉,钻进竹林里干什么去了?”
玉香被抓了个正找,可是害怕极了,心中像是骏马奔腾一般,跳的很快,身上的衣服也被冷汗渐渐的湿透了,呆呆的看着呦呦和二皇子,始终没有说话。离殇见她这副模样,心中大怒,朝着玉香怒声说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问你最后一遍,你要是再不说,就等着挨板子吧!快点老实交代,你到底在这竹林里干什么呢!”
玉香一听要挨罚,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磕巴巴的说道:“奴,奴婢在,在找东西。”
呦呦美眸一挑,轻笑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玉香,柔声的问道:“你在找什么东西啊?为什么不在白天的时候找,这大半夜的又黑灯瞎火的,你连个灯都不点,你看得到东西在哪吗?”
玉香跪在地上,听着呦呦的问话,之前从未觉得呦呦温柔的声音会如此骇人,如今被吓得浑身颤.抖着,小心翼翼地说道:“回,回夫人的话,奴,奴婢已经找到了。”
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的二皇子忍不住的出声问道:“哦?什么东西值得你深夜抹黑寻找,拿出来给我瞧瞧可好?”
玉香颤.抖着抬起了自己的手,从自己的袖子里拿出一只精致华丽的发簪,递给了二皇子身旁的清筑。清筑接过发簪,拿给了二皇子。二皇子拿在手里,仔细的看了一下,然后又交给了身旁的呦呦。呦呦看了看着做工精致华丽的发簪,板着脸色问道:“玉香,这等做工精美华丽的发簪,可不是你这每月一两月例能买的起吧。还不老是交代,这发簪是哪里来的!”
玉香连忙趴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大声的说道:“夫人,您明察啊,这个发簪不是我的,是我家小姐,郑姨娘的!今日傍晚,我陪着小姐在花园里散步,见着园子里的竹林很茂盛就过来看看,没想到小姐一低头发簪就不见了,临睡前才发现,这边差了奴婢出来寻找的啊!”
郑思晴听玉香这番说辞,连忙穿过下人,走到了呦呦身边,朝着二皇子和她屈膝行礼,脸上装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般,笑吟吟的问道:“夫人,这大半夜的怎么都在花园里站着啊?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呦呦斜睨了郑思晴一眼,悠悠的说道:“还不是你的丫鬟,深更半夜不睡觉,鬼鬼祟祟的在竹林里,被离殇给发现了,她说是在替你找发簪,你看看这支可是你的?”
说完,将手里的发簪递给了她。郑思晴接过发簪一看,真的是自己的,当下心中觉得奇怪,自己的发簪好端端的怎么会跑到玉香手里。难不成是玉香的手脚不干净,趁着自己不注意给顺走了!忍着心中的疑惑,对呦呦说道:“这支发簪确实是妾身的不假,不知道有什么问题呢?”
呦呦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既然确认了这支发簪是思晴妹妹的,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二皇子见着自己闹了半天只是为了一只发簪,觉得很是恼火,又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呦呦发作,这边出声说道:“既然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那就各自散了,早点回去歇着吧!”
呦呦听二皇子要拆自己的台,哪能这么轻易的就算了,面若冰霜一般,冷声说道:“慢着,谁都不许走!既然思晴妹妹的发簪已经找到了,那我也来找点别的东西吧,离殇,你去刚才玉香正在挖的地方,仔细的找找看,或许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东西呢!”
郑思晴心说不好,想要让众人赶紧离开这里,连忙出声阻止:“夫人,既然妾身的发簪已经找到了,就不要让大家在这里耗着了,为了这么一桩小事,兴师动众的怕是会影响了大家的休息呀。”
呦呦用冰冷的眼神看着郑思晴,冷嗤道:“夫人我要做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多嘴了,没有我的话谁都不许走。离殇,你只管动手去找!”
离殇听了呦呦的吩咐,钻进了竹林了,没过一会,抱着一个紫砂壶药罐还有一个用纸包着,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走了出来。离殇将东西放在了呦呦跟前的地上,呦呦低头看了一眼,朝着玉香问道:“玉香,你要不要跟我解释一下,为何你方才挖过的地方,被离殇挖出了这两件东西来啊?”
玉香两眼紧紧的盯着那两眼东西,头皮一阵发麻,嘴里含含糊糊的说道:“这,这个...”呦呦看玉香那支支吾吾的样子,也不着急,缓缓的开口说道:“既然你不肯说,那就找郎中过来验一下吧。管家,去请个郎中过来!”
管家领命转身快步的走出了花园。二皇子见着这个架势,心中才发觉,原来这就是呦呦想让他看的好戏,之前那些不过都是铺垫罢了。郑思晴看着东西被呦呦找了出来,只觉得双.腿发软,不停抖动着,根本无力站稳,只能将身子的重心靠在了桑竹身上。郑思晴深吸了一口气,对地上的玉香说道:“玉香啊,你快跟夫人解释解释,好端端的怎么会有着两样东西在竹林里面被找到的啊。”
玉香颤.抖着身子,看了一眼郑思晴,随后对呦呦小声的说道:“回夫人的话,这个是奴婢前些日子身子不舒服,特意在街上抓的药,是治病用的。”
呦呦冷冷的一笑,带着质疑的口吻说道:“哦?是嘛?你倒是说说看的得了什么病?怎么喝过药渣还给埋在了土里,难不成是什么隐疾?你最好说出实情来,否则咱们这将军府可是留不下你这样的人!”
正在玉香不知道该怎么圆场的时候,管家带着郎中,匆忙的到了花园,走到呦呦身旁说道:“夫人,郎中带来了。”
呦呦看了一眼管家身后的郎中,面带笑容的对他说道:“郎中,有劳你给看看,地上那包,里面到底是治什么病的药渣。”
郎中对呦呦和二皇子俯首作揖,然后走到了药包跟前,开了的外面包着的纸,用手在药渣里挑挑拣拣的。郎中仔细的看了一遍,又拿起来闻了一下。这不闻还好,闻完之后只见郎中脸色大变,赶紧走到呦呦的跟前,将手里的药渣递给她看,惊恐的说道:“夫人,这是一包加了很大剂量的堕胎药啊,并非是治病的药材!”
呦呦听完面如冰霜一般,紧紧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玉香,那温柔清丽的嗓音犹如地狱的召唤者一般,说道:“大胆!玉香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这么大剂量的堕胎药,恐怕不是要给你家郑姨娘喝的!二皇子,臣妇还记得,那日在牢里,牢头亲口说了他给我喝的是加大了剂量的堕胎药,现已人赃并获,请二皇子为臣妇做主!”
玉香知道自己若是在不说实话,恐怕自己的命就要没了,她还很年轻,她不想死。郑思晴看着玉香的脸色不对,神色慌张的一直往自己的方向瞟。玉香刚要开口说话,被郑思晴的怒斥声给打断,将事情推在了她头上:“好你个贱婢,竟然敢对夫人下药,我看你是活腻歪了!夫人待我们这么好,你怎么忍心下得去手!”
一边说着,一边还小心的打量着呦呦的脸色。呦呦被征郑思晴尖锐的嗓音吵得紧紧的拧着眉头,转过头训斥道:“放肆!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越来越没有规矩了,当着二皇子的面也不怕丢了将军府的脸面!闭上你的嘴,站在一边老老实实的待着!”
郑思晴被呦呦训的不敢出声,心里确实还怕玉香将自己给说了出来。玉香见郑思晴不顾情分,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在了自己的头上来,心中大怒,满脸泪水的对呦呦哭喊着:“夫人,奴婢是冤枉的啊,都是郑姨娘,她担心您比她先生出少将军,所以趁着夫人收押刑部大牢之时,托人将奴婢放进了刑部大牢里面,在里面熬了这碗堕胎药,奴婢在门缝里亲眼看着牢头把药给您灌下去的!”
呦呦冰冷的眼神像似一把利刃,狠狠地盯着玉香,向她确认道:“你说的可都是实情?若是你敢说假话,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玉香朝着呦呦狠狠地磕着响头,哭着说道:“夫人,奴婢说的全都是真的,请夫人房奴婢一条生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