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拜托你一定要治好我娘!”
呦呦红着眼睛,有些六神无主。楚樘过了一会儿见呦呦总是不出来,才到后院中去,却发现呦呦红着眼睛,心下一阵发疼。连忙大步迈过去,焦急道:“怎么了?”
楚樘眼睛一转,眼尖的看到老妇人的袄子上浸有血渍,顿时大惊。“娘……娘的病情加重了……”呦呦将没有擦干净的小手放在楚樘面前,可怜兮兮地说:“娘……吐了好多……好多的血……呜呜呜……”“咳咳……”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的老妇人眼神浑浊,心中知晓自己已经时日无多了,看着旁边小两口恩爱的样子,嘴角扬起一抹欣慰的笑容。这时,大夫将开好的药方子拿给呦呦,楚樘伸手接过去,粗略地扫了眼药方子上的药名,都是些固本培元的药,这种药方子太过普通。楚樘之前生过一次大病,当时大夫也开了这种药方子,得亏楚樘记忆力不错才记住。这种药方子对老妇人那么严重的病应该没什么用吧?如此想着便问出了声:“大夫,这些药……大夫,之前开的那个药方子都是对症下药,怎的这个药方子却……”大夫脸上闪过一抹了然,随即解释道:“你家老夫人的这个病症目前老夫还没有见过,本来依着老夫的药方子绝对能将你家老夫人给治好了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你家老夫人的病症不但没有减轻,反而加重了,具体的情况,老夫还要研究研究才能知道。老夫行医多年,还从未遇到过这么棘手的病症。”
说到这里,大夫脸上划过一抹兴奋的神色,他说的没错。他行医数十载,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情况,他再把脉诊断也未发现有什么不妥之处。并且他清晰的感知到这位老夫人的身体一点一点变坏,而他之前开的那个药方子上面的药似乎是加快了这位老夫人病情恶化的脚步。“有劳大夫了!还请大夫务必找出能将我娘治好的法子,到时必有重谢!”
楚樘手中拿着药方子,双手作揖。大夫见状连连摆手,这种病状也是他感兴趣,只是就苦了他家老夫人了,他岂会将自己的真实想法告知他们。这药方子仅仅只是能够起到调理的作用,只是见这老妇人这般模样,只怕这药方子能够起到的作用很小,他还是要尽快找到解决之法。“楚猎户随老夫去抓药回来给老夫人煎药喝吧!正好还有些事情同楚猎户说道说道。”
大夫说着,看了眼脸色苍白并且又呕吐症状的老妇人,又道:“老夫人,你现在要保持心平气和,这药物终究还是只能治疗外部的病症,所以要保持心情舒畅对治病也很有关系的!”
大夫嘱咐着,呦呦在一旁点头,暗暗在心底记下。待到大夫说完,呦呦才说:“相公,你陪着大夫先去吧!我留下来照顾娘!”
楚樘不放心地看了眼呦呦,随后便请大夫走出去。离家不远,大夫边走边说:“楚猎户,你娘这病着实奇怪,老夫没有见过,所以没把握能够将你娘治好!”
大夫提前给楚樘透一个底,语气中暗含一丝紧张。这病治好了固然皆大欢喜,若是没有治好或者出了别的什么状况就不大好了。提前给楚樘说清楚,这样也避免以后出现什么麻烦。“大夫,我娘这病真的没法子治了吗?”
楚樘有些忧心,老妇人跟他们生活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了,呦呦更是拿老妇人当亲娘看待。这老妇人要是有个什么万一,只怕呦呦会承受不住。想了想,又道:“大夫,我娘这病还劳烦您多帮忙,这里就数您的医术最了得,如果您都治不好我娘,那……”大夫摸了摸下巴上面的白胡子,似思考似苦恼,“这个病老夫会尽力,只是提前与你知晓,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大夫和楚樘一走,老妇人又咳了起来,呦呦想要在去找大夫回来,却被老妇人一把抓住了手腕,“呦呦,娘这病只怕是治不好了。这真的是病来如山倒啊!可怜我……咳咳……我……咳咳……还没看到你咳咳……你孩子的出世就……”呦呦哭着摇摇头,“娘,您一定会好起来的,别说。这般丧气的话。呦呦在这个世上就您一个娘,如果你出了什么事儿,您让呦呦怎么办?娘,您别吓呦呦了好吗?”
见呦呦伤心欲绝的样子,老妇人不忍再说些什么刺激她的话了。抚了抚呦呦的小手,又道:“呦呦,你去给楚樘做饭去吧!娘现在没什么事,楚樘忙活一天,你不能叫他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娘感觉现在好多了!”
呦呦半信半疑地看着老妇人苍白的脸,还有眨眼间便桔瘦如柴的手掌,眼睛一热,差点又要掉出眼泪来。不过这几天楚樘确实比以前要忙很多,几乎天天和李一等人在一起,据说是快要从军了,正在盘算什么事情。她一个女人家也不方便插手楚樘从军的事情,她唯一能够为楚樘做的就是乖乖等他回来。“娘,如果你有什么不舒服的要立刻告诉我,然后我去找大夫,千万别自己个儿忍着!”
呦呦不放心地叮嘱着躺在床上不动弹的老妇人,她现在最怕老妇人会忍着身体的不适,如果那样,她怕到时候老妇人这病更难治。现在为了治疗老妇人的病,家中仅有的积蓄已经用的差不多了,可是老妇人的病仍旧不见好。这楚樘跟着去拿药材,怎的过了这许久还是不见回来?这楚樘也真是的,拿了药还不快回来,还在外面耽搁。呦呦一边在心里抱怨,一边迈着小碎步走向厨房的方向。进了厨房,呦呦挽起袖子,看了看厨房里面的菜。还有些大白菜,胡萝卜什么的,简单的做几个菜就够他们三个人中午吃的了。老妇人最近因为生病的事情,食欲下降,待会给娘做个汤,还有开胃的小菜,既然要调理身体,自然要吃好喝好了。只是此刻的呦呦并不知道,大夫隐瞒了一些关于老妇人的情况,但是却对楚樘说了,而这些情况直接导致了她现在的这个娘病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