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他就觉得不对劲了。堂堂一个县,竟然有如此多的人哀怨。一开始他认为这县令最多不过弄二十多个冤案,现在看来远不止如此,底下密密麻麻的人就像蚂蚁一样,看的他都觉得有些看不过去了。“大人明察!”
县令心中一高兴,难道是钦差大人觉得看看已经是够了?正当县令准备站起来的时侯,后面突然传来嘶吼声,县令回头一看,差点没吓晕过去。“钦差大人,这县令与本地员外官官勾结,冤枉我们这些百姓,恳请钦差大人为我们做主。”
楚樘的声音传了出来。见着钦差大人迟迟不往堤坝那边他们工作的地方去,他们心急了。趁着衙役们的心思都在县令跪在钦差大人的面前的时候,他们一股脑地冲了出来,那些衙役一时间没有抵挡住,所以楚樘才有机会喊出这一声。闻言,钦差大人脸上的神色骤然愤怒,“县令,你贵为此处县官,竟勾结员外做出此等丧尽天良之事,你且如何解释!”
“钦差大人,这些都是刁民,刁民的话不可信,不可信。”
说着,转过头冲着那些愣住的衙役,大声吼道:“你们还不快将他们压回去,快!”
钦差大人听出了县令语气不对劲,忙说:“慢!你等且先随本官回去,带本官调查清楚再做顶多。县令,你带路吧!”
钦差大人的语气极度危险。县令看着冲在最前面的楚樘,眼中划过一抹狠毒。之色,如若今日他逃过一劫,来日必定让这群人受尽折磨而死,方能消他心头之恨。只是他自己也知道,只怕是没有机会报复这群刁民了。这个钦差大人公正不阿,所以才会被当做钦差大臣派到这里,本来都一帆风顺,这钦差大人也有返回之意,没想到他苦心经营的这一切全部都毁在了这帮刁民的身上,真是岂有此理!奈何县令再不甘,再不愿,也得跟着走。到达县衙之后,钦差大人便打发自己的小厮去将此地员外叫过来。众人在衙门里面等着,不多时,那小厮便领着一头汗水的员外到了。“你可是此地的员外?”
钦差大人语气凌厉,面无表情地说。而员外在看到县令唯唯诺诺地站在一边,并且楚樘等人站在另一边愤怒地盯着他们的时候,员外就感觉要坏事了。果不其然,钦差大人一问就问他的身份,员外收起那些五花八门的心思,道:“回钦差大人,下官正是此地员外,不知大人找下官何事?”
员外伪装甚好,如若不是楚樘等人正是他从中作梗才被冤枉的话,恐怕他们也会以为员外真真什么都不知道。钦差大人怎能看不出这员外在装傻充愣,遂冷声说:“既然你是此地员外,那么你与县令相交如何?此地只有你们两个官员,也略微贫瘠些,可本官听说这里发生了不少的冤假错案,此事可属实?”
钦差大人直接跳过最清楚的县令,直接朝员外发难。虽然上面早有人举报这里很多冤假错案,可是看之前他们暴动的情况来看,只怕这里不是冤假错案的很少。一个县令,乃是一个地方的父母官,为了造福百姓而存在的。当一个地方上的父母官如此对待底下的百姓的时候,如何能不引起暴动?如何能够治理一方安定?一切都成了嘴上的空谈。楚樘见员外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很愤怒,员外与县令勾结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只是每次向上面检举的时候,那些人总是会不知所踪。直到有一天,他们在一出鱼塘发现了一具尸体,正是前去检举的人的,他们顿时就明白了以往的人是为什么会失踪。一直以来这里的民众想法都很简单,只要县令不再这般冤枉好人,包庇坏人,他们就已经很满意了,谁知出去送信的人竟落得个如此下场。久而久之也就没有人再想去告发县令和员外勾结的事情了,一直到如今,才有别的官员从外面过来,所以一时间,众人都想不明白这是帮那个贪官的,还是帮他们这些平民百姓的。“钦差大人,县令和员外早已勾结多年,不仅时常发生冤假错案,而且县令还利用各种理由征收大量的税收。之前的旱灾,县令不仅不发粮赈灾,反而还将我们百姓仅有的粮食收走。”
楚樘一下子将之前的事情一股脑儿的都说了出来,并且还加上了之前那场震惊朝野的旱灾。楚樘每多说一个字,县令和员外的脸便苍白一分,这些钦差大人都看在眼里,心中肯定这个男人说的话大约是真的。但是,钦差大人转头对楚樘说:“可有证据?若有证据本官也好当场将这二人给办了。”
钦差大人的一席话,让县令和员外的心凉了,顿时做哀嚎状:“钦差大人,下官冤枉啊,下官决计没有做过如此丧尽天良的事啊!”
“下官冤枉,下官冤枉,这些都是刁民,刁民的话不可信,不可信啊!”
县令双目无神,在钦差大人说出要办了他二人的时候,他便知道,他的气数已经到了头。县令忽然将目光对准了楚樘,眼中闪烁着疯狂,“大人,这厮名为楚樘,是个偷儿,并且在此之前还煽动百姓暴动。此人心思歹毒啊!大人!”
“哦?”
钦差大人将目光转向楚樘,眼中带着疑惑,如若真是县令说的那样,该如何是好!只怕那暴动也是受不了县令的剥削才会如此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