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呦呦独自上集市上卖胭脂,楚樘没有跟着来,只因着楚樘说他要歇息一天,今日早上便没有去打猎,本来楚樘也让她留在家里,说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她坚决说着要来集市将今日的胭脂水粉都卖完。今日集市上人不多,不知怎的,平常来卖她胭脂水粉的女孩都没有来,她猜,大约是家里的没有用完罢。虽然经常来卖胭脂的女孩没来,但是有很多没有买过的也来买了。呦呦将摊位收拾了下,今天的胭脂卖了不少的钱,正好今日午时便可为家里多添两道小菜。呦呦不紧不慢地踱步,仔细着集市上的蔬菜还有肉类,见张屠户眼神温柔地看着她,心中有些不自在。毕竟之前她和楚樘成亲之时,张屠户和那徐玲玲狼狈为奸,替换了新娘的事情可也被她记在心里。要说当日他们差点错过吉时,她可不会对张屠户有什么好脸子,转身就走。随后又想这村里就张屠户一家卖肉的,可不就是垄断,不过她家的猎物也可以充肉,就是需要自己清理罢了。她不会,楚樘做了这么多年的猎户,难道还不会?想着脚下步子也有些急切,所以并未注意到身后已然有一人贼眉鼠眼地跟在她后面了。呦呦跑到卖蔬菜的地方,挑了些蔬菜,准备晌午回去让楚樘弄个之前留下来的猎物,好晌午吃了。呦呦踏着小碎步轻巧地往家走,由于家在山上,上下总是不方便的,楚樘为了给她方便点,直接在山上开辟了一条小路出来,不可谓不贴心。就在呦呦走到密林的时候,身后突然伸出一只大手,精准地捂住她的小嘴,并且将她整个人拖到密林深处。呦呦不断地挣扎着,却终究抵不过身后那人巨大的力气,一路被拖拽着进了密林深处,刚在集市上买的新鲜的蔬菜也撒了一地。随后身后那人便放开了呦呦,然后将她扔在地上,幸好地上有些积雪,倒也不至于让她摔得哪里狠了。呦呦定睛一看,面前的是村里的货郎,平日里素来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看到她也会叫声楚嫂子,如今这般是所为何事?想着,从雪地上站起身子,问:“你要做什么,咱们往日无仇,近日无怨的,你为何要这么对我?”
谁知,这货郎竟然色眯眯地看着她,说……“楚嫂子,村里谁人不知你的美貌,你怎的就嫁给了楚樘那莽夫?我对楚嫂子早已肖想已久,不如今日楚嫂子就圆了小弟的想法,小子绝对不会说出去。”
呦呦一惊,原来这货郎这厮竟打上了她的主意,这可如何是好?此处虽然距离家里也不远了,但是到底也不近,就算她叫破嗓子只怕楚樘那厮都听不到。平日里看着这货郎规规矩矩,没想到心思竟是这般深沉。呦呦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她跟这货郎并没有见过几次,更别说说话了,基本上也都是楚樘有事情,她有时才会跟着楚樘一起去那货郎的地方。那时货郎虽然是热情得狠,但是都是对楚樘的。看来,那些日子里这货郎便已经对她起了歹心。“你可千万想好了,你要是真这么做,楚樘会放过你吗?我今日里出来,楚樘可是知道的,如果我长时间没有回去,楚樘必定会下山来寻我!”
呦呦禁不住后退一步,只能祈求这货郎能够反悔,然后让她离开了去。不然怕是她躲不过这一劫,虽说货郎不及楚樘的孔武,却也比她一个女子要有力的多。她不明白自己怎的就招来了这货郎的色心,村里比她漂亮的姑娘虽然不多,但也不是没有,为何货郎单单看上了她。女孩子家的清誉比什么都重要,若是这货郎真的硬来,她便抵死不从。货郎许是没有在意呦呦口中的楚樘,许是看出了她的心思,遂说:“你整天花枝招展地勾引人,这不是你希望的么?矫情个什么劲儿,等到楚猎户来了,我俩早就完事儿了,你还是乖乖从了我吧!”
说着,货郎就朝呦呦扑了过去,双手制住呦呦想要反抗的动作。大手一伸,呦呦身上的衣物便被撕烂了一块儿。呦呦扭动着身子,想要逃出来,却不曾想货郎因为她的动作而愈加兴奋。呦呦明眸含着惊慌,瞧见一旁的石头,一只手抗拒着货郎,一只手努力地朝石头伸过去。就在货郎即将把她衣物都撕裂的时候,呦呦猛地一使劲儿,抓着石头就砸向货郎。货郎一时不查,被砸了个正着,头脑眩晕。呦呦趁着这机会,一使劲儿,从货郎的身下爬了出来。扔下手中的碎石块儿,转身就朝家中跑去。货郎眩晕了一会儿,才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起来,眼中充斥着怒火,额角被石块儿砸到的地方正汩汩地流着鲜红的血液,血液滑过他的脸上,整个人看起来恐怖至极。这时,呦呦早已跑到了树林口,货郎正想追上去的时候,猛然间看到了楚樘的身影,连忙捂着头,从小树林的另一边逃走了。心里愤恨地想:该死的小娘皮,这次算你幸运,下次别被我逮到机会,不然有你好看的!想着,还回头,不甘心地看了眼遇上了楚樘的呦呦。……呦呦慌不择路,直接撞到了楚樘的怀里。一惊,连忙推开楚樘,往回跑。见状,楚樘大步向前一迈,挡在呦呦的身前,担忧地说:“呦呦,你这是怎么了?怎的见到我就跑?”
闻言,呦呦停下来,抬头,泪眼朦胧地看着面前这个高大的身影,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只顾着扑到楚樘的怀里哭泣。楚樘担忧地将呦呦抱紧,他刚刚看到了呦呦被撕烂的衣裳,脑海中隐隐有个不好的预感,这样子像是被人非礼了。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有人敢对呦呦下手?自他们成亲以来,一直受到众人的祝福,呦呦今日里是去村里集市上卖胭脂水粉,看来定是村里的人对呦呦做了这等事情。楚樘抱着哭泣的呦呦,心中思绪万千,一方面恨不得将欺负呦呦的那个混蛋千刀万剐了,一方面又担心呦呦是不是被……见呦呦哭个没完,索性就抱着呦呦的小身子,大步流星地回了家。将呦呦放在两人的婚炕上,柔声地问:“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替你讨个公道去!”
楚樘眼尖地看到呦呦手臂处有鲜血的痕迹,约莫是飞溅上去的,只有一点点浅浅的痕迹。纵然只是一点点,也够楚樘提心吊胆的。楚樘仔细查看了呦呦周身的痕迹,直到确定并不是呦呦受伤之后才将心放回肚子里。呦呦抽噎着,等到心情平复了点,才说:“是坊间那货郎对我起了歹心,我本去卖胭脂水粉,之后就买了点蔬菜,然后就回来了。谁知那货郎竟一直尾随在我身后,想要对我不利。后来我拿地上的碎石块儿砸了他,这才逃了出来。”
说着,呦呦又哭了起来,心中直觉得今天幸运,不然她恐怕再也无颜面对楚樘了。一个失贞的女儿家,不论在哪里都是遭人唾弃的,严重的还要浸猪笼,纵然都不严重的,夫家也会将其驱逐出去,以免家中为此蒙羞。想到这儿,呦呦心中一阵庆幸。如果当时周围没有那碎石块儿,她又该怎么办?她肯定会失去贞洁,她没办法想像她失去贞洁之后会怎样,也不敢想象。听完呦呦平平淡淡的叙述,楚樘心中很是心疼。那货郎平日里素来与他交好,而且那货郎本性也还是可以的,谁能想到那般性子的货郎竟会起了那般的歹心。亏得他平日里还在呦呦面前说他的好处,还经常带着呦呦到他那里走动,如今来看,真是他的眼睛被蒙住了,净做这些昏头的举动。如今的呦呦与当初他救回来的样子可谓是天差地别,呦呦刚被他救回来的时候,因为长时间呆在水里,整个身子浮肿不堪,脸上的颜色很难看,并且还带着细碎的伤痕。如今的呦呦被他整日得补身体,已经变得很漂亮,身子也丰腴了很多,只是看起来还是很柔弱的样子。脸色也很红润,手上因为长时间做粗活留下来的老茧也消退了。白白嫩嫩的一个小媳妇儿,看起来甭提多招人喜欢了。楚樘柔声细语地安抚着惊魂未定的呦呦,配上他孔武有力的身躯,几乎让呦呦一瞬间哭笑不得。“咳……咳……”呦呦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不住地拍打着楚樘坚实的胸膛,明眸含着责备和泪水,柔弱且诱人。楚樘见状,连忙轻轻拍着呦呦的后背,让她能够顺利地把气儿喘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