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阵问老太监,那老太监为难的说道:“唉,南宫将军有所不知,今日上午,天还未亮,就是南宫将军和郡主殿下还未到达那会子就有个头疼事,”那老公公看了一眼梦晚秋,将嘴凑到南宫阵的耳边低声说:“我们皇后多年不孕,一些大臣们要求皇上纳妃,皇上连着几日来都在发火,皇后也不高兴,这不,您和郡主驾到那时,一干大臣都跪在大殿下。大殿里气氛紧张,老奴身轻言微,不敢前去打扰,只好等皇上下了大殿再去通报,结果,老奴在外面等着,当看见大臣们出来时,老奴赶紧追进去,可皇上已经去寝宫陪皇后用午膳了。”
那老公公和南宫阵咬耳朵,梦晚秋在一边吹胡子瞪眼。南宫阵听完那老公公的话,又不失礼仪的问道:“那可烦劳老公公再去禀报一下皇上,,等他用过午膳,看看可有时间来接见一下我们郡主?”
“唉,南宫将军有所不知,”那老公公叹息一口,对天拱手说道:“皇上多少年来有个规矩,他和皇后用膳时不许别人打扰,不许有外人说话。有一次几个大臣在外面等他用过膳食后要与他谈事,不小心声音大了吵到皇上和皇后,皇后微微一蹙眉眉头,皇上差点儿杀了那几个大臣。就是老天爷借老奴十个胆子,老奴也不敢去打扰皇上和皇后用膳啊,倒不是老奴怕死,老奴这把老命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只是怕影响了皇上和皇后的兴致。”
“……”南宫阵顿了一下,无奈,“那只有烦劳老公公等皇上和皇后午膳过后再去了禀报了。”
“唉,我的南宫将军啊,”那老公公又皱起眉头来,唉声叹气道:“皇上和皇后娘娘用过膳皇上要又要午睡,怕是要等到皇上午睡后老奴才能见到皇上,”那老公公又叹息,仿佛是觉得有些歉疚,给南宫阵和梦晚秋拱手作揖,“郡主殿下和南宫将军不然先回去,将你们落脚的客栈告诉老奴,等皇上什么时候决定召见郡主了,老奴派人去通知郡主殿下和南宫将军?”
南宫阵回头看了一眼梦晚秋,梦晚秋已经要打道回府了,南宫阵一把拉住她,低声说:“这是要回客栈?还是回启云国?”
“……”梦晚秋愣住。“如果是回启云国,我们现在便走,我会保护你回去,如果是回客栈,那还是北瀤的土地,你既然在北瀤的客栈里等了,为何不在这皇宫里等?”
“……”梦晚秋双眼已经泫然欲泣。南宫阵转过头不看她的那张可怜巴巴的脸,也不看她那双泫然欲泣的眼眸,他只是对那老公公说:“我们这里等吧,回去又是一段路程,烦劳公公,等皇上午睡后,务必禀报一下皇上,也别让我们郡主等的太久。”
“这……”那老公公有些皱眉,“这大热天的,南宫将军身体健壮的,可这郡主细皮嫩肉,身子多娇啊,怎么能受的住?”
“那就不用你操心了!”
梦晚秋指着天空的大太阳,冷声对那老公公说:“我就是晒死,也会让人抬出你这北瀤小国的皇宫去的!”
那老公公:“……”南宫阵扁了梦晚秋一眼。“这怎么可以?”
那老公公提议:“郡主和南宫将军若是不嫌弃,老奴带二位贵客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也好躲躲这大太阳?”
“不用!晒晒补钙!”
梦晚秋冷声道,抱着双臂背过身去。南宫阵看了梦晚秋一眼,又看了看那天上大火球般的太阳,此时正是八月间,骄阳似火。尤其正午时分,太阳仿佛长大几倍,把树叶都晒得卷缩起来。地皮上泛滥着一层烦燥。若是要等到午后,阳光会更强烈,这老公公说的对极了,他这身子倒是或许能挺住,可梦晚秋晒上一中午,怕是他真的要将她的尸体运回启云国了!于是,南宫阵回头对那老公公说:“那就有劳老公公了,给郡主找个歇息的地方吧。”
“好好好。”
那老公公连忙说着就走起,还做出请的动作,“郡主殿下,南宫将军请随老奴来。”
梦晚秋还不乐意走,南宫阵拉着她,结果梦晚秋给南宫阵瞪眼,“你敢对本郡主无礼?!”
南宫阵看着梦晚秋胳膊上自己的手,他并没有放开,隔着薄薄的衣衫,他感觉到梦晚秋肌肤的柔滑,他不舍得松开这份柔软,也是为了让她不再经受这大火球的炙烤,他拉着她的手用里拉她,并且冷声对她说:“你是要委屈进去等?还是下午干脆晒死在这儿,我把你的尸体运回启云国去?!”
梦晚秋愣住,眼眶里顿时水雾茫茫,南宫阵的心一下子如同刀割,他回身走进梦晚秋,“我不是一直陪着你吗?你不必那么尴尬。”
“你弄疼我了。”
梦晚秋躲他的手,意思是她哭是因为他抓疼了她的胳膊。南宫阵连忙松开她,“走吧,晒的脸都红了,这风千尺若是真的接见你来,你这一脸红,他能看上你?”
梦晚秋咬牙,低声说:“谁稀罕他!”
“不是你吗?你来这里做什么的?”
南宫阵的话,说的梦晚秋要暴跳,南宫阵又压低声音说:“我说的不对吗?!你不是来找风千尺的?你不是要扑着来给他做妃子的?!”
一声声咬牙切齿的声音从梦晚秋的嘴里发出来,最后从她嘴里蹦出几个字来:“你这死奴才!等我做上皇妃,先刮了你!让你和那老太监一样!”
“若是你真的做了皇妃……”南宫阵的话截断在嘴边,却是心里说:“我也愿意做个太监!”
但从南宫阵嘴里说出来的却是:“我就恭喜郡主了!还望郡主不要忘了我将你一路护送的辛苦!”
梦晚秋张口嘴,却又闭上,她侧过眸子,强把那眼泪逼回去!也没有再和南宫阵拌嘴,她已经没有往日的威严,她如今像什么?不论像什么,她已经低到尘埃里去了!她没有什么可嚣张的资本,曾经那些能让她嚣张的尊严,都被她自己打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