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紫衣的话果然奏效了,珍珠好好吃饭了,几日养过来,脸上不那么惨白的吓人了。刚放下碗筷,夏紫衣进来,看着珍珠说:“今日看来是吃了不少,这就对了。”
“娘娘。”
珍珠福身,道歉道:“以前是我太不懂事了,尽惹娘娘担心,日后我会好好活着的……”夏紫衣看着她,珍珠分明是一副还有话没说完。夏紫衣自然知道她想说什么,便说:“过去的就让她过去吧。你还年轻,有的是将来。”
“可是,可是……”珍珠低着头说:“我已经嫁给擎羽了,我和她拜过堂了。”
“……”夏紫衣嘴角抿着,用鼻子呼吸,没好气的说:“你就那么想嫁给擎羽?!我是他的妹妹,你嫁给他,有没有想过你就是我嫂子了!你给我点尊严吧!我能让一个做过我丫鬟的人做我的嫂子吗?”
珍珠低着头没有说话,夏紫衣也是觉得自己真的是说了些什么?一些不成理由的强词夺理。“珍珠,那天,擎羽不是都和你说清楚了吗?你忘了他吧。”
“娘娘,你为何就不能替我想想?我被人玷污过,没有哪个男人会要我了,擎羽不嫌弃我,我……”珍珠说着“扑通”一声给夏紫衣跪下,“娘娘,求你差人给擎羽送个信,让他来接我回去……”“珍珠,可不可以有点儿尊严?”
夏紫衣说。说的疼在心口上。“那,那请娘娘让我自己回去吧。”
“……”夏紫衣摇摇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珍珠,你还记得曾经吗?在太傅府那个小院子里,你说你最大的愿望就是一辈子陪着我……”“可是,可是,我也不能一辈子不嫁人啊。”
珍珠打断了夏紫衣的话。“……”夏紫衣抿着唇,最后还是说道:“珍珠,你想过没有,那个地方不是你的家,你怎么能回的去?如果回去了,擎羽不要你,你怎么办?”
“擎羽会要我的!擎羽会要我的!会的!”
夏紫衣看过去,珍珠这几天好好吃的饭攒下的力气都用在这句话上了。“好,我送你去太傅府,那个你自认为是家的地方!”
夏紫衣走了一步,回头又说:“你好大的胆量,我都从来不曾敢将那个地方看做是家!”
珍珠抹了眼泪,“谢谢娘娘。如今夫人走了,擎羽肯定会很难过,我一定要回去陪他。”
珍珠换了衣服,还带了首饰,她放下铜镜,回身问翡翠,“翡翠,我这样好看吗?脸上是不是该打些腮红?”
“……”翡翠咬紧牙齿,拼命的忍者眼泪,“你还是那么臭美,在我眼里,你何曾美丽过,现在更丑了!”
“我知道你嫉妒我!”
珍珠扬了扬头,只是没有在和擎羽扯上关系之前那种天真无邪了。怎么隐藏,都是一副凄凉的样子。夏紫衣已经给珍珠备好了轿子,门口,珍珠看着夏紫衣的寝宫,翡翠说:“你别看了,娘娘这几日被你气的厉害,你好不容易要滚了,她正好睡个安稳觉。”
“……”珍珠嘟嘴,“你好好照顾娘娘,我有时间回来看你们。”
翡翠在嘴里嘀咕,“但愿你不会被扔出来!”
“珍珠。”
南宫阵拦在珍珠的前面,看了一眼翡翠,翡翠退了下去,其它宫女也退了下去。南宫阵说:“珍珠,不要去那个地方了,你会被赶出来的。”
“不会,那是我的家,我从一出生就在那里,太傅老爷待我很好,他总是将我和别的丫鬟看做不一样,他很照顾我。就因为这样,还惹来很多下人的嫉妒,真的,不信你问翡翠。”
珍珠回头,看见翡翠已经不在跟前了。“珍珠,我会比夏擎羽对你更好的……”这是南宫阵鼓足勇气说的心里话。“南宫将军,”珍珠低下头,“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可我已经是擎羽的妻子了,我们拜过堂。”
珍珠说完,便抬步上轿,“南宫将军,谢谢,让下路。”
南宫阵让开了路。珍珠乘坐的轿子出了太子的长乐宫。小影子进来对夏紫衣禀告道:“娘娘,珍珠姑娘走了。”
夏紫衣抚着额头,对小影子说:“到太傅传话,就说我的旨意,让他们接纳珍珠,不得对珍珠无理。”
“是。”
小影子走后,梦青云摇摇头,对夏紫衣说:“珍珠好像情绪不对了,不然等她回来吧,回来我让太医好好给她瞧瞧……”精神方面的病。夏紫衣抬眸看着梦青云,“若是真的让她回来,怕是真的就疯了。”
……太傅府,珍珠站在大门上敲门,管家推开一个门缝,完全没有让珍珠进屋的打算,“珍珠,你怎么来了?”
珍珠推了一下门,没有推动,她对管家说:“管家,擎羽呢?我回来了。”
“珍珠,少爷不在府中,你回去吧,等他回来,我会告诉他的。”
管家说。“他去哪儿了?”
珍珠问。“珍珠,这不是开玩笑吗?少爷去哪儿,我们这些下人哪会晓得?”
管家将下人二字说的很重。珍珠愣了一下,靠在那厚重的门板上,“那我等他。”
管家关上门,珍珠看着那扇大门伤心的哭起来。管家连忙跑回擎羽的别院叩门,“少爷!少爷!少奶奶说她不走,她要等你回来!”
“这里哪有什么少奶奶!?快让她走!”
擎羽拔高声音,仿若和自己斗气,又仿若怕管家听不见。“可她不肯走啊!少爷。”
管家悲伤的说:“少奶奶她身体看着很虚……”夏擎羽提了一口气,差点儿冲出去,但还是忍住了,他依旧没有给管家开门,仿佛这门扇一开,他自己就管不住脚飞出去了,他只是对管家说:“别管她!”
管家敲不开夏擎羽的门,连忙跑到夏明远那里,夏明远躺在病榻上,管家过来,低声禀道:“老爷,少奶奶回来了,少爷不让她进来。”
“咳咳。”
夏明远坐起来,看着管家说:“去看看她走了没?没走就让她进来。”
“是。”
管家转身疾走。“等等。”
夏明远起身穿鞋,“让她别去擎羽那,来我这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