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的担忧全部来自对夏擎羽,对她父亲夏太傅的,这让夏紫衣心中又多了一份不舒服,但这份不舒服中却还有更多的是感动。擎羽这辈子,真是摊上大福气了,但因为他的娘,他是抓不住这份福气了!梦青云摇头无奈,这真是擎羽的悲哀。“太子殿下,您可千万别责怪擎羽啊,”珍珠抓着夏紫衣的手看着梦青云说,然后又对夏紫衣说:“是我自己觉得怀着别人的孩子太对不起擎羽了,要是我自己喝的。”
“……”夏紫衣和梦青云一起无语,安慰了珍珠好好休息,梦青云和夏紫衣出来,梦青云对太医们说:“别让她知道自己中毒的事情。”
“是,太子殿下。”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南宫阵亲自带回了陆南襄宝贝的那块琥珀,而从启云国山上采回来的老虎耳还没有阴干。此时,珍珠每天都要毒发一到两次,每次发作都要浑身痉挛,疼痛难忍,珍珠有时候会忍者,夏紫衣看见她浑身大汗淋漓,便不许她忍,勒令她哭出来。珍珠也会哭,但从不曾放声大哭。夏紫衣想起曾经那个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珍珠,这才短短数月,珍珠就完全变了。看着让人心疼。梦青云从南宫阵手里接过琥珀后手都发抖了,他从十一岁开始就踏遍千山万岁寻找自己的母亲,到二十几岁的时候,还是一无所获,若不是在上京见到贺连台的王妃,他也许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妹妹在这世上,也不会得知母亲已经不再人间了。他的一生,从刚出生就离开母亲,此后就与母亲再与缘相见,可怜的是他的身上竟然没有一件母亲的遗物,就连他的父皇,一生就爱过母亲一个女子,身上都没有留有一件母亲的遗物。如今,他要将母亲留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东西都要毁了,不禁,泪水流出他坚毅的眼眶。梦青云忍者心疼,那也是他娘留在这世上唯一之物,他那到后,其实也是心里沉甸甸的。但是,人命更加重要,救的是北瀤郡主的命。而她当身前,最恨的人应该就是强占她的北瀤皇帝,可如今,她娶了救北瀤公主的人的女儿做了太子妃,这段似仇非仇,似恨非恨的纠缠中,最不舍的还是母亲留在世界上唯一的东西。南宫阵掏出一封信笺和一个香囊递给梦青云,“太子,这是王妃给您的。”
梦青云看了一眼南宫阵将那信笺打开,里面是一行娟秀的字迹:“哥哥,看见你的书信而来,我十分高兴。上次你大婚归来,其实我一直想写一封信告知你一件事情,但一直犹豫要不要告诉你,几番思虑,最后还是不准备告诉你了……但今日接到哥哥来信,妹终于找到了告诉哥哥一个秘密的机会。那日在你大婚中看见夏太傅的公子身边坐着一位女子,回来后,妹妹对顾決说,自己曾经见过那位女子,顾決问我在哪里?我告诉他,几年前在北瀤皇宫的祭祀房里。那个时候,我刚进宫,是小公主长赢身边的一名侍女,一次皇宫祭祀,长赢作为公主出席参加祭祀,我跟在她的身边,祭祀后,长赢和我跑到后方偷懒,我们俩误入祭祀房,在墙上,我看见了一张画像。是的,我在北瀤皇宫的祭祀房里见到的不是夏公子身边的女子,但她们长的太一样了。后来,顾決告诉我,曾经有位公主嫁到启云国,可后来半路死了。我完全相信世界上有某种原因长得一样的,但不相干的两个人,但哥哥,夏公子身边的女子简直就是从北瀤皇宫祭祀房的画像里走出来的那个!有位北瀤的和亲公主死在启云国的事情,我是知道的,我也曾经因为这个事情对你和父皇产生过疑问,但是,哥哥,那个女子,若真的是当年北瀤和亲公主的遗孤,她便是我的外甥女。今日,你说要救人,派南宫大将前来讨琥珀,我已经逼问南宫大将,他告诉我你救的就是夏公子身边的那个女子,哥哥那到琥珀,必回犹豫,但南襄到愿意将这琥珀用来救治我那可怜的外甥女。你和父皇定会不舍,或者父皇定会不舍,好在,当年假装土匪曾经到过北瀤的皇宫里,有幸见到我的生父,他那里居然有一块母亲的琥珀,他自知母亲恨他,就将那只琥珀给了我,所以,其实我这里有两块琥珀。哥哥,切莫不舍,也莫要觉得那北瀤皇宫就是母亲含恨之地,所以,哥哥,定要以救人生命为大,我将另一块一并给你请南宫大将交于你,这一块送你,作为纪念,哥哥莫要推让,我想,若母亲活着,她定也是这样想的。最后,带妹问候父皇,祝他健康长寿,祝你和太子妃早生贵子一生幸福,也希望……我那位外甥女能平安!能幸福!南襄留。”
梦青云合上信笺,打开香囊,里面也是一块琥珀,同样的晶莹剔透,他启云国有宝贝无数,但这在梦青云眼里真正是无价之宝。“阵。”
梦青云将两块琥珀紧攥与手中,转身抬步往出走,“先去趟父皇那里。”
“是。”
南宫阵跟了上去,却是回头看了一眼某人在的某处。梦青云见到皇帝,将两块琥珀递于皇上手中,“父皇,这是南襄送来的,她说一块可用来救治珍珠,一块留给您做纪念。”
南宫阵看了一眼梦青云。梦青云低着头。梦落寒接过两块琥珀,拿在手里眼睛一眨不眨的端详。过了一会儿他说的道:“当年,你外公陆十蘘拼了一生就要制作这个琥珀,不惜将你外婆的命都搭上,若不是他为了这个东西,你娘也不会死……”梦青云抬了一下眼睛。“皇上。”
这时从门口进来皇帝身边的太监,手里小心翼翼的捧着一个托盘过来,将那托盘高高举过头顶,尖细温润的声音说道:“老虎叶已经阴干了。”
“……”梦青云朝皇上看去,又朝那老太监举过头顶的手中物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