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害怕,而害怕的是失去。怕自己失去刚找到的幸福。当太医说珍珠已无大碍时,他依旧没有从紧张和害怕中走出来,他疼的是那么软弱的珍珠就那么坚强的将自己杀了,还有,他疼她所有痛过的痛。“尽管她是我的一个丫鬟,但我会保护她的一切,尤其生命!”
夏紫衣懒懒的飘过夏擎羽一眼,但那眼神却是无比的锋利尖锐,“你也一样,若是图个新鲜,对不起,即便珍珠不敢反抗,我这个做主子,也不会同意!”
夏擎羽看着夏紫衣,沉沉的眸子里满是忧伤,但绝无绝望,似乎通过这次珍珠自杀,夏擎羽更加坚定了信念,之前畏畏缩缩不敢前行,但此时,他却觉得珍珠可怜,夏紫衣更加可怜,因为夏紫衣自己本身就是个不受待见的庶出,却还要挺身保护自己的丫鬟!两个女孩子在这深宅大院里相互抱团取暖,这让夏擎最为感慨,他身为喜爱珍珠的男人,身为夏紫衣的兄长,他不站出来,他不坚定,谁会心疼这两个柔弱的姑娘?!但此时,夏擎羽却不想将这些话告诉夏紫衣,说的再多,不如真真切切实际一点儿做出点儿事情来。他对夏紫衣刚才的话点点头,只是简单的应了她一句,“我知道了,会努力做好的。对你,对珍珠。”
然而,夏紫衣似乎要依依不饶,“我们你就别操心了,回去做你的大少爷吧!”
夏擎羽蠕动了一下嘴角,没有再说话,他走向珍珠的床榻边,就那个默默的坐下来。夏紫衣看着那个背影,生气的剜了一眼,然后自己坐在了床榻的另一端。……夏紫衣房间里的梦青云,看着手臂上的绷带,嘴角一直扯着微笑,本来没有睡意,这下更加精神充沛了一般,他站起来这回没有睡到夏紫衣的床榻上,而是在屋子里四处看看,他想,夏紫衣的母亲是怎么死的?夏紫衣的母亲和珍珠的母亲到底是什么关系?……珍珠屋里,夏擎羽也再未发出一字,兄妹二人,一人床榻之尾,一人床榻之手,都是默默不语,视而不见,仿佛一个眼神都会将浓缩挤压的空气轰轰燃烧起来!然而,却又更像兄妹之间互相的忍让。这个漫漫长夜,夏紫衣再无一言,就只是坐在珍珠的床榻之尾,而夏擎羽一直坐在珍珠的手边,半步不曾离开。黎明到来的时候,西厢房比正房都要先接纳阳光,透过窗口,夏紫衣看到了一缕曙光,不是很耀眼,但它却如同一把利剑劈开了默默的夜幕,那轮红日,暖洋洋的,仿佛获得了一晚休息,在快乐中苏醒过来。“珍珠!你醒了!”
夏擎羽的话激动中带着温柔,好像生怕吓到了刚刚从奈何桥归来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