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鞭子已经接到了手里,可梦青云那番话一说,夏紫衣便不想要这鞭子了,她将鞭子给梦青云推回去,“如若是这般,那紫衣是万万要不得了。”
夏紫衣将皮鞭要还给梦青云。那股子执着一看就是下了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决心。梦青云蹙眉,她不收,他似乎也不能打的让她收下,何况,他也不舍得打她。黑眸狡邪转了一圈,梦青云在夏紫衣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夏紫衣听后美眸一愣,一张小脸立刻就红了,梦青云刚才说话时距离太近,他口里清新的热气还在耳边脖子里留有余温,这让夏紫衣不由得抬手抹了一下脖子处。那边跪着的夏晚霜和太傅夫人都想知道梦青云对夏紫衣说了什么,怎奈梦青云声音太小了,他们连个音都没听到。而太傅却对梦青云对夏紫衣的这番态度颇为不满,可那是太子,他是一个太傅,一字之差,就差的天壤之别。梦青云将鞭子放在夏紫衣的手上,“你这身子不结实,经不住打,留着这鞭子,记住我说的话。”
话后,梦青云抬步便走,到了太傅身边说道:“你们要做法事,就做吧,本宫先走了。”
“太子殿下留下步。”
让梦青云留步的是太傅大人,他被夫人扶着站起来,却是推开夫人,自己撑着走到太子面前,“太子殿下,老臣的小女紫衣,从小乡下长大,不懂礼貌,又无任何本事,长的也并美丽,关键是脾性十分坏,这些太子殿下是看到的,请太子殿下……还是……”“还是什么?”
梦青云问过去。“还是不要和她做朋友了。太子殿下高贵无比,不值得有她这样的朋友。”
“她哪样的?太傅讲来听听。”
梦青云又问道,不知道是不是想替夏紫衣教训一下这个当爹的,怎么梦青云觉得自己听见太傅说夏紫衣不好的时候,内心有那么大一股火气。“……”太傅蠕动了一下嘴角,给梦青云行了大礼,“太子殿下乃人中龙凤,老臣的女儿偏是乡野丫头,这怎做得朋友?”
梦青云回头看了一眼夏紫衣,又回头对太傅说:“好,不做朋友……”梦青云说完,太傅刚要谢恩,就便又听得梦青云说了一句,“本宫将她看成一个女人!”
梦青云一句话又在空气中炸开一个雷,然而他却大步离去了。就像上次一样,扔下一个炸弹便走了,他走了,炸弹将整个太傅府炸翻了。经过门口,夏晚霜跪着转身拦在梦青云的脚下,“太子殿下……”然而梦青云连半步都不曾停下,反而是迈大了步子,就像是怕惹上瘟疫一般,走时还怕夏晚霜伸出手揪住他的袍子而将袍子提了起来。那挺拔的背影就那么潇洒的离去了!因为有道士在场,太傅夫人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和自己的女儿离去了,这里已经没有了太子,她们也无需待在这里了。法师在作法驱鬼,太傅一直在,因为身体不适,管家给太傅搬来了椅子。太傅叫了几次夏紫衣过来陪他坐着,夏紫衣都没有过去,而是和珍珠窝在那棵树下,就像梦青云进来时那般窝坐在那棵树下。珍珠低着头不说话,偶尔看看那些做饭的道士。夏紫衣手里捏着那支虎皮皮鞭,思绪渐渐走远:那是一个和此时天气成为反差的冬日,那天,山里特别的冷,夏紫衣上山玩,顺道采摘一些野果,打一些野兔野山鸡等野味,外公外婆特别喜欢她做的野味。就在她刚打了一只野山鸡准备下山回家时,突然,她在前面看见一只老虎的同时,还看见一个青年男子,显然那青年男子也是看见那只老虎了,冬日里的老虎一般觅食少,而这只看上去凶猛无比,怕是饿了几天了,这样饿了的老虎最为凶猛。青年男子这时也看见了她,一下子便紧张起来,他甚至做出一个动作,就是吸引老虎所有的注意力,他的动机很明白,就是怕老虎看见她而来伤害她。青年男子的行为让夏紫衣很感动,她觉得帮这个男子干掉这只老虎!于是,夏紫衣朝那老虎瞪了瞪眼睛,将手放在嘴里吹了一声口哨,那声口哨成功的将老虎的目光引了过来。那青年男子看见她这个样子很是吃惊,许是没想到天下还有她这样傻得的女孩子。那只老虎突然就朝夏紫衣扑来了,夏紫衣在朝老虎吹口哨时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她整日上山来玩,自然会打老虎!老虎一般袭击人都是用扑的方式,它扑过来的时候,总会将身子跳起来,就在老虎朝她扑来时,夏紫衣双手紧握一把匕首蹲在地上,当老虎从她头顶扑过去的时候,也倒在了地上。夏紫衣站起来,双手拍了一下,得意的笑了。那年轻男子走过来,只是看她,不看地上的老虎。夏紫衣被他灼热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站在她眼前的,她这才看清楚,是那么一个翩翩青年,俊的仿若不食人间烟火,她心中暗暗庆幸杀了老虎,救了这青年男子。那男子还是看着他,那双黑眸好像被施了魔法,夏紫衣感觉如果她也像那男子这般看回他,这是就要干柴烈火了吗?这样想着夏紫衣连忙低下头,又扬起头,大大咧咧的打岔话,“公子不必感谢,我是山里长大的,对付一只老虎,不在话下。”
男子垂眸看着地上已经死了的老虎,终于不再盯着看她了,也笑了,给她作揖,“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客气了,这位公子。”
夏紫衣扭捏的转了转身子。“姑娘芳名?家住哪里?在下隔日好去登门拜访。”
本来刚才对那男子挺有好感,可这男子开口就问家庭住址和姓名,夏紫衣不由得提起警惕来,她从小就跟着外公外婆长大,外公外婆告诉过她:有些衣冠禽兽,就是这样伪装的,正如十六年前,那个骗她娘的男子!夏紫衣斟酌着要不要将自己的姓名和住址告诉这个男子?他到底是不是和欺骗母亲的那个男人一样,是个衣冠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