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他要攻打北瀤?”
陆南襄皱眉看着风千尺。“你不是说你了解她吗?”
风千尺反问过来。“我当然了解他了。即便你猜对了,那他也肯定是以为你挟持了我,他是来救我的!”
陆南襄肯定的说:“到时候,他看见我好好的,定会放弃战事的。”
“哼。”
风千尺幽幽冷哼一声,一手撩了白衣袍角,坐在凳子上,潇洒的很。“难道我看错你了?”
本来是陆南襄和自己说的话,却听见风千尺回了她,“那是因为我以为你是长赢。”
他到毫不隐瞒,也挺不客气。“那大当家可否告诉南襄,你和长赢公主是什么关系?”
“你不用知道。”
风千尺坚决的说,看来是不准备告诉她了。他虽然不说,但陆南襄估计自己猜的也差不多,她确定风千尺不是十恶不赦,“在南襄眼里,懂得疼惜自己的亲人的男人,都是英雄。既然大当家知道我不是长赢,大当家何必不放我走?”
“……”风千尺看过来,刚才冷毅到不行的男人这一句便却是没有再对上她的话。女人在言语运用方面,果然比男人要强一些。陆南襄看见风千尺容色渐浅,赶紧又说重点,“大当家想找九公主,放我回去,九公主肯定在顾決那里。顾決答应我要救走九公主的。”
风千尺横眸过来,刚刚浅了了颜色又暗了,“我说过不出一月,他就会来,你在这里等他!”
“我……”陆南襄还有话要说可风千尺高大的身躯已经站起来走了出去。陆南襄听见门口风千尺的声音,“将她看好,不许她踏出此门一步!”
怎么就又成了软禁?陆南襄打开门看见那雪一般刺眼的白衣已经走远,貌似走的很急,而她刚踏出门一步,便有人拦在了门口,请她回去。……不久,飞雪端来药,浓浓的一碗,上面冉冉升着白气,白气散发出来的苦涩味道直沁鼻腔。陆南襄以为飞雪知道她不是长赢会对她冷漠,然而,飞雪和之前一样,见了她就露出笑容来。“小姐,这是给我们大当家的亲自下山给你带回来的药。”
飞雪的声音很清爽,脸上一直淡淡的笑容。陆南襄闻见了难闻的苦味,蹙起鼻子,“我这点儿伤,不用喝药了吧?”
“这可不是治你伤口的药,这是解你身上孤月追魂散的药。”
陆南襄不禁身子沉了一下,这个毒她到没有忘记,只不过现在没到十五不痛不痒的她自己到也没太多想。“你们大当家是怎么知道我中了这种毒的?”
陆南襄问道。飞雪看着陆南襄,抬了抬大眼睛,“我不知道啊,你没问我们大当家的?”
“……”陆南襄确实没问,她一心就想着让风千尺放她走了。“听说这毒是吴国巫师的独家秘方,那巫师死了后,世上只有一个人能解这毒。”
“有时候有些传说也只是传说。”
飞雪投来一个笑容,“你说不是吗?”
确实,世人把贺连台传说的不堪入目,可其实他是好人;江湖又把风千尺传的不堪入耳,可其实他是一个暖男。“你快喝吧。一会儿凉了。”
飞雪说着将碗递过来,还给她一颗糖莲子。陆南襄一手接过药碗,又一手接过糖莲子,“谢谢。”
待陆南襄喝完,她将糖莲子吃在嘴里,一阵甜甜的感觉化在嘴里。“我们大当家的说,小姐小时候最怕吃药,每回吃药都哭着要吃糖莲子。”
陆南襄一僵,糖莲子压在舌尖中,咽了咽口水,“这是你们大当家给我准备的?”
“嗯。”
飞雪收了药碗,爽朗的声音又道:“我们大当家的说,您现在这个身子,就是连这倍阴山都下不了,你安心在这养伤,该让你走的时候,他不会留你。”
飞雪留下一个笑容,转身就走了。……入夜,果真如风千尺所讲,山里有些冷,她缩在被子里,辗转难眠,突然闻得一阵箫声响起,她起身,来到窗前,看到了山岭上一个人影。那是风千尺。银亮的弯月不是很透亮,却似乎已经把所有的光芒泄在他的身上,他高大挺拔的背影像是被镀上一层银色光芒,看起来就像天神一般神秘。这么晚了他还没有去睡,他在想什么?一定是在为长赢而担心吧?是自己搅合了他的夜晚,导致了他的不眠之夜?陆南襄两打开门是想出去走走,却是门口还站着把门的人。刚与把门的人争辩了几句,箫声便停了,接着风千尺走来。那把门的人退了下去。陆南襄看着夜色中的风千尺,“你这在门口放个人,我也睡不着啊。”
风千尺没有说话。“你说的对,我连这倍阴山都下不了。”
陆南襄淡淡的说:“何况我的伤还没有好,还有我的毒也没有解。”
风千尺依旧没有说话,而是转身走了。陆南襄跟上去,在山岭上,风千尺坐下来,看着山下。陆南襄跟着他坐下来,顺着他望的方向望去,那里漆黑一片。“那边是哪儿?是北瀤的皇宫吗?怎么那么黑?”
风千尺侧过眸看了一眼陆南襄,夜色不是很美,有些暗,陆南襄看见风千尺黑眸中闪亮的光芒。他回头,又看着山下那片漆黑,淡漠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这里距离皇宫太远,看不到。”
“白天也看不到?”
风千尺很久没有声音,大约过了七八分钟,陆南襄以为他不会再说话了,可偏偏又听见风千尺的声音,他只说了三个字:“看不到。”
“哦。”
陆南襄应了一声,她抱住双膝,将下巴放在膝盖上,“大当家的,你能和我讲讲你和九公主的事情吗?你告诉我你见她的时候,她还是个小婴儿,可今天飞雪说,你知道她小时候最怕吃药,一吃药就喜欢吃糖莲子。”
陆南襄知道,这样说有点儿出卖飞雪的意思,而此时,风千尺看过来的目光,虽然夜色暗,但陆南襄还是看见了他眼底对她刚才那些话语的不满。“你怀疑我对你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