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抱她,这么近的距离,陆南襄没有再像上次一样闻见他身上的男人气息和柔情蜜意,而是闻见了和太子身上一样的那种阴谋味道。这次进宫,陆南襄猜想贺连台的真正目的只是为了联合太子搬到晴贵妃兄妹俩,这就是说,他是太子的人!想到这里,陆南襄的两条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她的脑海里掠过一个可怕的想法:大婚那晚,那个十七皇子夜倾云,本就是贺连台引诱进去的!?还有!这么多天他也没有带她进宫请罪,这说明她的事情,在他眼里根本小到不值一提,因为,这次朝堂,似乎就开始争论了一下她的罪行,之后就没她什么事了,直到最后,皇帝连给她一句结论都没有!传闻贺连台掌控着朝堂,看来,这传闻不假,这几日她在他府邸,除了昏睡养病就是害怕给自己和长赢公主还有北瀤带来灭顶之灾,没想到在贺连台眼里,这些都是举手小事。就想了这么点儿事情,她就被抱在了轿撵上,她回过神来,却又看着他发呆。“抱着我怎么坐?”
“嗯?”
陆南襄赶快放开贺连台的脖子,可贺连台并没有放下她,而是抱着她就坐下了。她在他怀里,这个姿势真是惹火,她低着头,脸烫的厉害。“本来今天领着你来,想让你好好演一场哭戏的……”贺连台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看了她半晌才说了四个字:“但没舍得。”
她愣怔了一下,才听明白他的话,原来带她去,完全将她当做的道具的。她推开他的手,柔柔的力度,又将头偏过一边。贺连台笑了笑,没有再逗她。轿子里静悄悄的,外面马蹄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陆南襄心潮起伏,想了很多,却是茫然的很。轿撵停下来,齐锦羽打开轿帘,贺连台就下去了,他站在下面将手伸出给陆南襄,陆南襄看着他,将手放在他的手上。下来时一个没站稳跌了一下,他紧紧的抱住了她。两人开步,陆南襄才发现脚下铺着红毯,一直延伸到气派高大的王爷府里,她忘了出门时这地上有么有这红毯了,那时,心里装满了害怕,这时,她的头安全了,长赢安全了,北瀤安全了,她才发现了自己脚下的路。“答应为你铺十里红妆,却是错过了。”
突然眼底的这红色变得尤为刺眼,火辣辣的如同七月骄阳般炙热,她回头看他,他径直走着,那淡漠平静仿若刚才那话不是他说的。“三年为限,十里红妆,迎娶南襄。”
他三年前的话在耳边响起来,他许诺的三年已过,几日前那十里红妆铺在脚下,只是,那时难过是那十里红妆并非顾決所铺,她嫁的人也并不是顾決。然而如今,她等待人的已经等到了,只是,这份等待到的结果会和她那三年里想象的一样吗?她的手突然传来被用力捏的感觉,随之听见贺连台的话:“当年你可活泼的紧,如今怎么这般死气沉沉?”
这回她侧眸,看见他看她的眼神,她仿若看见三年前的顾決,就是这个迷人的,纯真的眼神,她忘了自己此时是长赢公主,忘了眼前的男人是贺连台,她说:“几日前那十里红妆,便是你铺的,你做到了。”
可不嘛,那十里红妆她嫁的就是眼前这个男人!贺连台眼眸突然变深,握着陆南襄的手又用了些力气,她看见他高高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自己的身子便离开了地皮,他的声音再次在耳边想起,“既然你来找我了,既然你嫁来了,我就该做到夫君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