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给陆南襄福了福身,上前伺候她,“公主,王爷不在府中。”
婢女回答后,陆南襄再问什么都没有人回答她了。这一漫长的几日里,陆南襄天天询问贺连台可在府中,所有婢女回答都和前几日一样。陆南襄坐立不安时,有婢女进来告知她贺连台要见她。终于,他肯见自己了,陆南襄由着婢女给她梳洗打扮一番。可是被拷打的太严重,尽管精细的修饰了,也修养了几日,可还是身虚弱面憔悴,一副好看的双眼深陷眼眶之中。她被带到贺连台的房间里,贺连台坐在上等紫檀木桌前浅饮清茶。陆南襄福身,“王爷。”
贺连台并未抬眸看她,她只觉得他身上戾气浓重,她不知自己和长赢公主还有北瀤,能否躲过浩劫。放下骨瓷茶碗,贺连台沉眸看过来,带着几分凌厉,几分惆怅,陆南襄便低下头不敢再看他。贺连台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不急不缓,“本王有个条件,只要公主答应,本王便可让公主成为这王府中的王妃,而且放过你国长赢公主,不攻打北瀤。”
陆南襄抬眸,对上那双黑眸,还是记忆的那双耀眼的黑曜石,曾经是她多少个无眠夜晚的星辰,可如今,她却不敢多看多想,甚至靠近。“王爷所言果真如实,要长……要奴婢去死奴婢都愿意。”
“奴婢?”
贺连台轻轻的重复了一声,他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茶水,用审视的目光看着陆南襄。凌厉的目光就射在头顶,陆南襄还跪爬在地上,不敢抬头看那高高在上的人,她就是个婢女,在北瀤是九公主长赢的婢女,在这里被贺连台不费吹灰之力就打回原形,她便不能假装自己是公主了。“不要你死。”
贺连台再次放下茶碗缓缓开口,“在上京这块土地上,闭口不提顾決二字。”
陆南襄猛然抬眸,却又快速低下,但这一眼她已经看清了贺连台眼中的坚定和命令,脑海突然起了一个念头:他是顾決不是贺连台!而顾決并非三年前他口中的买卖人,那他是何许人?她叠在小腹前的手心里开始出汗,她是不是拿到了贺连台的把柄了?可是她一转念,这贺连台是何等人?会把这种把柄说出来故意给她听吗?“公主?”
贺连台又端起茶碗放在鼻尖轻轻闻着茶香,“公主是在想本王为何要对你说这些?”
陆南襄赶紧跪在地上叩拜贺连台,“奴婢不敢揣测王爷的心思。”
“你若然答应,你就是公主,你若办不到,那么你和长赢都会葬在北瀤的黄土里。”
他的声线平淡的就像清风掠过,毫无痕迹,可那却是关乎她和长赢公主,乃至整个北瀤的生死。因慌乱喉咙里还是发出略粗的喘息,贺连台这不是明摆着把自己的把柄给她捏的!她死了也不敢捏的。但这应该是贺连台明着给她一条活路,因为他想把她怎么样,何须来征求她的意见?陆南襄想这个男人肯定有更大的阴谋,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真是没想到这倾国倾城的皮囊下包裹着一颗坏透了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