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清俞水这对孪生姐妹同床彻夜长谈,越谈越兴奋越谈心里越敞亮,真正有一种自己完全被救赎的感觉。
俞清以前为情所困,为场面上的一些规则所困,精神高度抑郁,差点想不开。要不是林溪及时让她离开清水湾离开水州,返回大西北,估计现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了俞清。 俞水根老两口同样的处境,心心念念清水湾,却时时处处遭白眼,想离开清水湾又担心庄肃不开心,不离开自己憋屈,要不是林溪断然要求俞清带他们返回大西北,估计会走在庄肃前面。 俞水更不必说,能轻轻松松躺在床上和俞清回忆过去,全仗林溪所赐,而外人根本不知情,她自己也是在俞清的点拨下才彻底领悟。 “小水,从一开始我们就被庄然利用,尤其是你,一直只是他的一颗棋子,一块遮羞布。”“姐,我已经明白,庄然利用庄严爱出风头这一个性,名为帮我帮绿叶集团渡过难关,实际打我打绿叶集团的主意,为他从事非法交易做挡箭牌。”
“小水,你能明白这一点很好,庄严如果从一开始就能明白这一点就好了呢,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躺在医院里。”
“姐,明天林溪真的会去看庄严吗?”
“小水,你对林溪还有看法?还不相信她?”
“姐,这不是相不相信的事情,我是想不通她怎么到现在都不去看望一下庄严?”
“小水,这就是你没有大智慧,没有通达的人情世故。”
“姐,按照正常的人情世故,林溪不是应该第一个去看庄严吗?毕竟以前林溪全靠庄严的资助,林溪家全靠庄严家的资助。虽然庄严抛弃了林溪,但爱情不在亲情在,无论如何她应该去看看庄严?总不能这样忘恩负义?”
“小水,你给我起来!”
“姐,怎么了呀?”
俞清一声大喊,俞水一下子反应不过来。见俞清气呼呼跳下床,站在床边责令她起来,只得硬着头皮坐起来,但并没有下床。 “我叫你下来没听到吗?”
俞清喝问。
俞水从未见俞清冲她发这么大的火,身体慢慢吞吞往床边挪,嘴上嘟嘟囔囔道:“你刚才不是叫我起来吗?又没说叫我下来。”“你立即、马上站到我的面前来!”
俞清脸色铁青。
俞水有点怕俞清,两个人出生虽然只相差十几分钟,但从小都是俞清管俞水。 俞水很淘,爷爷奶奶管不住,只有俞清这个姐姐看着她。 没有妈妈的孩子像棵草,没有爸爸妈妈的孩子只是肥皂泡,俞清俞水和爷爷奶奶相依为命,个中滋味只有姐妹俩自己品尝。 俞水个性强,非要和别人拼个高低,结果受伤的总是自己。 现在俞清责令俞水站到她的面前,俞水不敢有片刻的停留。 当俞水刚到俞清面前站好,俞清一个巴掌大力打在俞水的脸上。 俞水惊愕之极,俞清同样惊愕无比。 几秒的惊呆之后,俞清抱住俞水嚎啕大哭。 哭声哀怨,哭声不绝,足足哭了半个小时。 哭过之后,俞清问俞水: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打你吗?”“因为我自己忘恩负义,反而骂林溪忘恩负义。”
“小水啊,我们从小失去爸爸妈妈,我们要自强自立不错,可我们也要自知自明呀,爷爷奶奶到今天能睡个安稳觉靠的是谁?我能在宁州大学安心从事学术交流靠的是谁?你能以总经理的身份风风光光出入高楼大厦靠的是谁?”
“姐,你不要说了,我知道我错了,我也是听别人在说,就脱口而出。”
“别人在说?哪个在说?我这就找他和她理论去。”
“姐,你冷静一点,说的也就是那些长舌妇。”
“小水,你明知道是那些长舌妇在说,是别有用心,你还脱口而出?说明你心里也有这样的想法。”
“姐,庄严都那个样子了,林溪她为什么不去看他呢?”
“你怎么知道林溪不去看他?”
“上次不是她让我去看庄严,而她自己没有去嘛。”
“小水,我恨不得再打你一个大巴掌,你知道林溪当时候为什么非要你去,而她不去吗?你知道林溪当时候去干什么了吗?你又有多么让林溪失望吗?”
“姐,她去干什么了呀?我又怎么让她失望了呀?”
“小水,那天下午是不是林溪让你去绿叶集团?你过去绿叶集团,下面的人是不是个个对你毕恭毕敬?”
“姐,那本来就是我创办的公司嘛。”
“狗屁,你创办的公司?如果没有林溪上午过去为你作好铺垫,你狗屁不如,那些人只为拿你当笑料!”
“姐,你说粗活。”
“小水,你能不能长点心?林溪那天上午一个人去绿叶集团摆平那些刺头,得有多大的勇气和智慧?”
“姐,她真的先去摆平他们了吗?”
“小水,你如果再这个样子,我建议林溪立即解聘你。”
“姐,我不是忙着拓市场下大单了吗?”
“小水,你有空的时候回去问问绿叶集团的那些员工,林溪是怎么为你做的铺垫?还有,林溪又是怎么在为庄严能好起来费尽心思、四处奔波?为大爸爸大妈妈和庄奶奶来省城医治怎么求的别人?花了多少钱?”
“姐,我知道了呢,你说我很让林溪失望?我哪里让林溪失望了呀?”
“小水,你知道上次林溪为什么要让你一个人去看望庄严?她又为什么不去直接看望庄严?”
“姐,这个我清楚,林溪当时候就说过,庄严死要面子,这个时候如果她去见他,他会觉得很丢脸。如果黄帆去见他,他会觉得是去笑话他。如果你去见他,他会觉得很内疚。可我去见他也不合适呀,我毕竟以前和他同一条战壕,现在倒戈站到了林溪这边。”
“小水,看来你这脑子只有在那些肥头大耳的商人面前才能迸发出一些智慧来,其他的时间和林溪家的吃不饱差不多。”
“姐,你又开玩笑呢,林溪家的吃不饱你又没见过。”
“小水,林溪多么希望你能骂醒庄严,就像当初庄严骂醒你一样,让庄严重新站起来,那样她可以一心一意回清水湾种红薯。”
“姐,你说什么?林溪一心一意回清水湾种红薯?可能吗?不说她现在是清水湾集团的董事长兼总裁,她现在多多少少是宁州大学的大学生,大学生还回清水湾种红薯?”
“小水,看来你和我和林溪真的是两个世界的人,你不可能懂林溪,你也不可能懂我。”
“姐,我怎么和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了啊?”
“小水,将来不但林溪会回清水湾种红薯,我也回清水湾教书。”
“姐,你是不是刚才生我的气脑子气糊涂了呀?林溪回清水湾种红薯还说的过去,退休后像爷爷奶奶那样回到清水湾挺不错,你回清水湾能有什么书可以教?清水湾又没有学校?”
“小水,姐清醒着呢,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让姐打巴掌。”